第 35 章 第 35 章

克里回到韋恩莊園住之後，深切體會到了孩子對這個空曠的家帶來了多少歡聲笑語。而對迪克來說，新家也讓他收穫頗豐。

現在還不是告訴他蝙蝠俠秘密的時候，於是在暫時的隱瞞下，迪克認識了溫柔悉心的好先生布魯斯。他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在小孩子面前完全不會表現出來，迪克都佩服養父剛和緋聞對象約了會，晚上回家和他相處時身上半點香水味都沒有。

而布魯斯給他留下最深的印象，還是那份理解與陪伴。

剛到莊園的那幾天，夜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總是充斥著那場表演的一幕幕。

小到當時他踏上舞台的第一步，大到環顧四周望見席上滿滿觀眾的自豪感。他躺在輕飄飄的大床上，寂靜的夜晚耳邊無聲，拉開窗帘入目也只有黑色的天空。

失眠不是困擾，他總有辦法讓自己入睡，可沉進無力的泥沼時讓他無法自拔。每一次掙扎著從噩夢中驚醒，眼前浮現出曾經和父母一起的美好回憶，那時心中的酸澀總讓他忍不住落淚。

有次他不得不找些水喝，因為不忍打擾阿福，他自己跑出房間，意外撞上了布魯斯。他用溫暖的臂膀擁抱他，給他熱了一杯牛奶，加上棉花糖，耐心地聽他傾訴自己的心聲。

迪克永遠忘不了那些夜談，幫他走出陰影、擺脫噩夢。

至於克里，他白天和迪克一起離開家，一個上學一個上班。晚上再一起回到莊園，作息規律的讓迪克很是佩服。他不太明白，布魯斯都能當甩手掌柜，克里天天像需要賺錢養家一樣瘋狂工作是為什麼......他只能解釋為這是叔叔的特殊堅持。

然後就是親切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先生簡直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管家，他甚至一個人打理整個韋恩莊園！

迪克搬來住之前還想象過大莊園里會有很多的僕人，他們會有條不紊的完成工作服務主人。但韋恩莊園空蕩蕩的像藝術景點，只有住著人的幾間房是常用的，其他空房間就像某種禁地和密室一樣被封存保養著，超級神秘超級酷！

撇去馬戲團男孩進入豪門莊園見聞，迪克覺得自己的新生活出乎意料的很不錯。最讓他感動的是，不管他有什麼迷茫或者疑問，大人們總是會認真為他解答，毫不吝嗇培養和教育他的時間精力。

他們可是哥譚最有富有的人，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布魯斯和克里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們是家人。

「啊哈！克里，我做成了！」

迪克興奮的大眼睛神采奕奕，透亮的藍色就像飛揚的海浪。他帶著一絲稚氣的面龐上滿是活力，把手在身上的小圍裙上抹了抹，捧起他面前的鬼臉南瓜。

「怎麼樣，是不是很成功？」

男孩和南瓜頭對視，那隻南瓜比他的頭還大兩圈，但迪克把它刻得非常完美，他的手很巧，對力度的掌握如火純青。

克里點頭：「這個比超市裡賣的還要精緻。」

「耶！你誇我啦！」迪克歡呼一聲舉起半成品南瓜燈，「還是說你喜歡我這個南瓜，我把這個送給你吧？」

癱著一張臉的克里搖搖頭。

迪克可愛地撇了撇嘴巴：「對嘛，大人不玩這個的，但是我不一樣，我長大了也要玩！」

「你是永遠會去過兒童節的類型嗎？」克里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小南瓜，呃，手抖真的刻不好，都漏了。

「我要帶著你一起過，克里。」

迪克開始試圖把南瓜比劃到自己頭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克里陪他看了電影。

「你不行，布魯斯發現了會把咱們告狀給阿福。」

迪克配合地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克里覺得現在家庭構成已經出現了階級分化，在迪克眼裡，食物鏈頂端的是老管家阿福，因為他本身的英國管家氣質和很有特點的冷吐槽與小諷刺。

再加上他是最年長最有人生經驗的那一位，阿福教育迪克時還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迪克少爺，您可不要像小時候的布魯斯老爺那樣亂跑掉進地洞里。」這樣揭人黑歷史的話，迪克看得出他可是大家長，能輕鬆管住自己養父和叔叔，家庭地位超高！

排行第二的是布魯斯，經常以細心父親的神奇洞察力發現他調皮搗蛋的事迹，然後進行溫和但內藏嚴肅的談話教育。他經常冒出一兩句叮囑短句時，迪克甚至有種學校最嚴厲的老師在盯著他的感覺。

布魯斯經常鼓勵和誇讚他，但迪克知道他其實對自己有更高的要求。迪克平時偶爾和布魯斯撒嬌，但他也害怕生氣的布魯斯。

至於食物鏈最底端的，和自己是同盟的克里叔叔——迪克可以毫無壓力地和他打鬧玩笑，喊他「DAD」和他學中文叫他「二爹」，大部分時候直乎其名，昵稱「小禮物」什麼的沒大沒小亂喊。

迪克最喜歡的遊戲就是「逗克里開心」，克里平時沒表情是因為自己病症的原因懶得笑，但可以從眼睛看出他不生氣也不嚴肅。

但迪克老是假裝不知道，把他當成面冷心熱的那類型高冷總裁對付，被誇了一句都要沾沾自喜，最後逗得克里不自覺勾起嘴角，想起來該怎麼笑。

「我真的一點威嚴都沒有嗎？」克里覺得迪克一點兒不把他當叔叔，難道是自己的護羅賓鳥濾鏡開的太大以至於迪克認為他是無限溺愛孩子的那一撥家長了？

不，不是家長。克里作為原本家裡輩分最小的，直接被迪克默認成了夥伴同盟，新買了漫畫都會跟他分享的！

「也挺不錯。」意識到自己角色定位的克里迅速轉型成和孩子們打成一片的知心好友類型，這樣以後小鳥們就有願意傾訴的對象。這個家得有個靠譜的夥伴定位成年人，大藍鳥當媽媽的操心事就能少起來了！

「迪克，你可要感謝我。」克里這麼說到。

迪克正在往他的南瓜燈里放蠟燭：「感謝你，兒童節守護者！」

克里放下刀子，把刻漏的南瓜丟進了垃圾桶，旁邊的迪克看見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行，兒童節守護者，以後我陪你過兒童節，咱們是永遠的好朋友——知更鳥和......呃，我叫什麼好？」

迪克願意他叫自己「知更鳥」——這是母親給他的名字。他曾經和克里講述自己在馬戲團時的生活，讓他驚訝的是，克里很了解他們的演出，算是他的粉絲呢。

迪克「啪」的一聲把南瓜里的蠟燭點燃，放下打火機，興奮地手舞足蹈：「我幫你想！」

「Santa？Gift？SuperGift？Christen？Cider!Applejk!」

「嘿，怎麼我喜歡喝蘋果酒就要變成蘋果西打和蘋果白蘭地？」

克里又停了一秒：「蘋果嘉兒？我沒有看過小馬，你說我是住在蘋果園的樸實善良的農家女？」

迪克摸了下鼻子：「呃，你也可以是蘋果傑克，我以為你不會想到這個...因為我覺得你戴牛仔帽會很帥？還有，和你小時候搭樂高當農民不是也差不多。」

「哦對了，我們的偶像超人還是小鎮農民出身呢！你不能小瞧農民。我覺得你很像會慈母般照顧一棵樹的類型……」

克里露出不贊同的目光，他和蝙蝠俠學了八成像。

「呃……其實是我想起你偷偷喝蘋果白蘭地的事情了。」迪克最後坦白。

但重點不在他的敷衍，重點在酒，那不是改調成雞尾酒的蘋果白蘭地，是烈性酒，有著蘋果、森林、土壤味道的白蘭地。

「我的天迪克！不要說——你的南瓜真漂亮！」克里沒來得及阻止，快速將自己戴著手錶的手遠離迪克，同時立刻拔高了音量。

迪克被他的反應搞得立刻捂住嘴巴，猛地轉身，卻沒有出現身後站著阿福或者布魯斯的畫面。

他疑惑地轉頭，兩隻藍眼睛滴溜溜轉著掃視周圍，小小聲說：「怎麼了？今天阿福和布魯斯暫時都不在家啊。」

就是因為都不在家，所以布魯斯為了防止意外打開了手錶的監聽功能！

克里嘴角抽了抽，他不酗酒，只是因為布魯斯為了保持身體狀態滴酒不沾，家裡的禁酒風氣非常自然，偶爾喝點熱蘋果酒的克里也在安全範圍內。

但他其實在那個該死的魔法胡亂髮作時會喝點烈酒來麻痹自己繼續工作，這一點隱藏的非常不錯，完美利用了布魯斯對家人的信任。迪克發現了完全是個意外，因為他也不會防著孩子發現這個嘛。

預定了蝙蝠俠不認同的目光和蝙蝠洞醫療區一日游的克里這時候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哈哈，被我騙到了吧，好了不要想這個了迪克，我開個玩笑。」

迪克好笑地看著他，這也太沒有幽默水準了吧。

「你的惡作劇真是別緻，我明明被騙到了，可你最後結尾的台詞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