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媒體對克里斯默斯·韋恩和布魯斯·韋恩的關係評價是：不怎麼好。

布魯斯因為受不了怪病纏身的弟弟煩心之下自己環球旅行樂逍遙去了。

而他弟弟克瑞斯在他剛離開的時候還老違抗他們家財產暫理人老管家，成年接手韋恩企業后時不時從公共場合冒出來表現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長得丑還有病一樣，老想趁他哥哥不在篡個第一繼承人的位。

至於為什麼東區哥譚人民和少數媒體小報日常黑哥譚首富家老二，一部分是因為酸他這個先天怪病還走大運被收養，另一部分是他有意為之。

克里覺得自己要姿色沒姿色，要身體沒身體，搶頭條就得靠殘疾人勵志和賣慘，給以後的蝙蝠俠打掩護就得靠廣大哥譚人民從他小就形成的「韋恩家廢物」印象。

他也不用瞞著阿福干這些，只要公共場合露露面，說幾句不該說的話，做一些能被曲解的事。給別人留下這種印象時也不會壞了韋恩家名聲，因為在那些人眼裡，他根本不是韋恩家的。

阿福不希望克里知道這些，但他發現小少爺和他哥哥一樣，在他六歲后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了，對於輿論適應良好。

布魯斯不在的時候他把韋恩家的產業規劃地明明白白，寫了成噸的發展方案和各類型公司運行方式，明面上不接手任何業務，卻已經偷摸著準備把路鋪到未來的蝙蝠俠家門口了。

克里沒有不自量力地觸及哥譚圈子，只在自己能力範圍內進行計劃，同時儘力提高自身綜合素質，減少不可控病症對自己的影響。

現在布魯斯回來了，他接手韋恩企業事務的時候，克里已經讓盧修斯混成了韋恩企業首席執行官。

清晨，拉開窗帘入目的是濃霧瀰漫的哥譚，玻璃上長了一層秋霜。

一片迷濛的背景下，布魯斯坐在椅子上，後背挺拔，正專註地看著面前小圓桌上的電腦，側臉在暗淡的晨光里非常堅毅。

克里在廚房給阿福打下手，阿福從來不讓他做有風險的活計，因為一個不小心沒的就是菜刀下的手指。..

當早餐上桌，布魯斯依舊在對著筆記本全神貫注，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客廳里只有沉默和細微的敲擊鍵盤聲。

在阿福準備叫他之前，布魯斯卻好像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況一樣，合上電腦自己來到了桌前。

「克里，我看過了公司這幾年的資料，我們資助了一座醫院對嗎？」

克里點頭。

「在準備控制你體內的力量時我們需要醫院的環境，實時監測，記錄數據，防止意外發生，隨時可以搶救。」

布魯斯端起蔬菜汁喝了一口，阿福每年都在按計劃更新他的食譜，布魯斯回來后可以毫無障礙地直接應用。

只不過他等了很久，卻一直都在堅持做這件事。他相信布魯斯會回來的，相信他不會死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從此杳無音信。

「沒問題布魯斯，我會配合的，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們隨時都能去那裡借一些設備，挑病人少的時候佔個監護室。」

克里塞了塊甜餅進嘴，味道一般般，這是他仿製阿福的產品，學成后讓管家非常高興。要知道做飯這件事對於克里是物理意義上的難題，他的廚藝卻意外的不錯。

得知這盤外表學到十成像的小甜餅是克里的作品時，布魯斯嘴邊難得有了弧度。他拿了一個品嘗，給出了非常高的評價，讓克里受寵若驚，這就叫「吾兄之美我者，私我也」嗎？

飯後，布魯斯幫阿福把餐具放進洗碗機，在克里咬著營養棒策劃布魯斯回哥譚后的第一次亮相時，他到儲藏室拿了條繩子和一些探險工具，走出宅子朝著花園去了。

克里放下動作僵硬敲鍵盤的手，透過窗子望著他漸漸被霧氣吞噬的身影，心裡明白他是去哪裡了。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的樂高玩具嗎克里？」

「當然，它們現在還在兒童房被保存著，整個兒童房都還是原來是模樣，阿福會定期打掃呢。」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秘密基地"。」

「至少我需要有地方保存我的道具和材料，它們需要一間特殊的儲藏室，為了以防萬一還需要夠隱蔽，有級別很高的保安系統。」

布魯斯想到了那個復活節，他一腳踩空掉入的「兔子洞」。

那是口枯井，就在韋恩莊園的後花園里，雜草叢生的隱蔽地方，一個——蝙蝠洞。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靈感湧來，無數想法在他腦海里交織。眼前浮現出種種畫面，甚至包括兒時的玩鬧、以前他最喜歡的電視節目、他的道士師父第一眼看到他時的反應……

他回到哥譚后的第一晚就做了噩夢，他想到瑪莎和托馬斯在時，他們在用全力將哥譚從黑暗裡拉出來。韋恩夫婦曾給哥譚帶來了希望，在為他們的城市努力。

布魯斯一想到父母，心臟便覺得抽痛。十七年了，痛苦還是這樣刻骨銘心，從未消退過，他也不想讓它結束。

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對於怎樣開始改變這座城市——雖然還只是靈光一現，但隨著他回到哥譚，他會慢慢再次認識她、了解她，嘗試拯救她。

屋裡，阿福洗完餐具碗碟，擦桌子時發現布魯斯的身影不見了，用眼神詢問站在窗邊凝望的克里。

「他去拍『愛麗絲夢遊仙境"了。」克里收回視線，晨霧還未消散，他看不清遠方。

「哦，他不該在這樣的天氣里去，會讓人擔心。」

克裡面對著窗子，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以後我們要擔心的可比這要……更多。」

阿福不置可否地低頭繼續擦桌子，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啊」。

午飯前，布魯斯帶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回來了。走近了才看出來不只髒兮兮，他的衣服幾乎全濕透了，提著的下洞工具上沾的除了泥土就是蝙蝠糞便。

「天哪，老爺，您看起來像剛從泥地里打過滾。」

他接過那些工具，又幫布魯斯找了一身新衣服放到了盥洗室。

「你們應該都還不知道，我們的房子地下有個巨大的天然洞穴。」

克里這時候才從他的座位走到這裡：「我猜，那裡現在一定是蝙蝠的宮殿了？」

布魯斯點頭：「一個大型的蝙蝠群落棲息在那裡，它們讓我想到泰國叻丕府考蒼攀的蝙蝠洞穴。」

他接過阿福拿來的毛巾：「我有個想法，於是從那口枯井下去后簡單探索過了整個洞穴，又找到了它連接的水源，隨地勢變化洞口可以做成瀑布。」

「如果能加以開發和利用，這裡將會成為名副其實的秘密基地。」

一個秘密基地。

一個蝙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