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兼職第一天
雷姐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過來，冷厲的目光掃一圈，停在其中一個老員工的手上：「給你兩分鐘，把指甲弄乾凈！」
「為什麼？我只是塗了普通的甲油。」老員工仗著是總部下來的，對雷姐並不十分服氣。加上她沒有認為自己有錯，很理直氣壯反駁。
雷姐臉一沉。
江雪一心中偷偷樂：喲要有人倒霉了。
誰知雷姐並沒有堅持，只看了那名老員工一會兒，說：「行。」
這就結束了？
繼昨天的相幫之後，江雪一又有一種雷姐不對勁的感覺。
不止她，那名被輕鬆放過的老員工表情都很錯愕，似乎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過關。
雷姐不管其他人對於自己的態度是什麼想法，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她給的集合時間還有一分鐘。
她就沒有說話，保持站著的姿勢看著對面四人。
老實說，雷姐不講話就那麼凝視你，挺讓人有心理壓力。
那個反抗雷姐成功過一次的老員工有了點兒膽，主要還是扛不住沉悶凝固的氣氛，出聲問：「雷姐，我們還不開始嗎？」
「培訓時候我反覆和你們強調的一點是什麼？」
老員工被問懵了，心中吐槽：你強調的內容那麼多，恨不得每一句都是重點。我怎麼知道你現在要問啥？
江雪一看那員工答不出來，有心賣個好，身子微微往右邊傾了傾，低聲：「時間觀念。」
那老員工可不領情。
她根本不信江雪一說的。
但要叫她答不上來，又太丟面子，於是她巧妙地回答：「江雪一說是時間觀念。」
對不對的，無法求證。
因為她話剛說一半，卡點的餘溫歸隊。站在另一邊的頭上。
雷姐氣勢一變，又拿出培訓時候女魔頭的架勢宣布：「時間到！下面的話我只說一次，都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
「品鑒會一樓展廳一共有四個區域，分別由四個人負責。二樓的貴賓展示廳，由一個人和我一起負責。今天第一天，你們誰負責什麼區域，由我決定。至於之後，根據表現調整。」
「好，都打起精神，拿出體面！聽我指令！江雪一，負責C區；餘溫，負責A區；方好，負責B區；蘇晴，負責D區；姚依依，跟我上樓。」
這個分配驚掉了好多人的下巴。
兩個老員工，方好與蘇晴尤為不服氣。
憑什麼是姚依依第一天去樓上？
她倆可不是傻白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經驗。品鑒會的第一天，來的都是比較有份量的富人。越到後面，出現的人越普通。
當然，這個普通只是和頂級的比。
實際上還是非常有錢的。
但這兩個老員工費力爭取到外派的機會，就是想上二樓接觸貴客。
不然，難道真的是來幫忙嗎？
別天真了。
方好就是之前被要求卸掉指甲油的，她本來想出頭，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歹是負責B區，蘇晴才慘，在最裡面的D區。她給蘇晴使眼色，蘇晴本來心中就不忿，可她也知道雷姐不好惹，姚依依也不好惹，於是把火力集中到餘溫身上，不服氣問：「雷姐，別的安排我都沒意見，但是憑什麼她在最前面的A區？她還在念書吧？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我怕她招呼不好客人，讓我們品鑒會的口碑受損。」
江雪一因為昨晚餘溫拒載的事，還記恨著，也不想看見餘溫好。
雖然她和蘇晴沒什麼交情，這時候也站出來說話，不過她很會選角度講，滿臉擔憂，似乎真的只是為公司著想：「雷姐，我對餘溫學姐的能力沒有意見，這幾天的培訓大家也都看見了，餘溫學姐的專業技能是我們幾個中最強的。我甚至覺得她應該上二樓。不過——」
江雪一話鋒一轉，帶著些憐憫的意思扭向餘溫：「餘溫學姐今天狀態不好，她臉色十分憔悴，恐怕——」
恐怕什麼？
江雪一沒法說下去。
因為她這時候看見的餘溫，神采奕奕，哪有半點休息不好憔悴的樣子。
甚至連早上看見的眼底青色，江雪一這下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怎麼會這樣？
化妝……對，一定是化妝！
想不到餘溫還有這樣自然的化妝本事。
可惡。
老天真是把什麼好都給她了！
江雪一垂眸，藏起眼中的嫉妒，但還是沒忍住點出來：「是我瞎擔心了，沒想到餘溫學姐有這麼厲害的化妝技巧，呵呵呵，餘溫學姐，培訓時候你藏拙了。」
她們三天的培訓里，除了資料與一些專業名詞的儲備，還練習儀態與簡單的化妝。
餘溫那時候表現得完全是新手。
江雪一因為自己還會一點，當時暗暗得意，自己也有比過餘溫的時候。沒想到，餘溫竟然藏了一手！
心機太深了！
江雪一這樣想，方好蘇晴也這樣想。
甚至連雷姐都朝餘溫投去需要解釋的目光。
餘溫倒是一點不慌，從容大方道：「我昨晚忙一些事，確實睡得比較晚。今早起來臉色不太好。我在更衣區用了一張面膜就沒事了。至於化妝，時間太趕，我只撲了點粉，塗了口紅。」
有的人化妝，看起來十分自然，和沒化一樣。
不過這是在鏡頭中或者遠看。
再自然的妝效，近距離的肉眼觀察下，還是有破綻的。
又或者，化沒化，用手摸一下也能感受出來。
姚依依和餘溫關係好，自然要給她撐腰，立即站出來伸手捏上餘溫的臉：「是嗎？我試試。」
一捏，挺嫩滑。
這就是二十齣頭的臉蛋啊。
姚依依雖然只比餘溫大三歲，但這一刻也羨慕極了餘溫的年輕。
雷姐也過去仔細看了看，認可了餘溫的話。
只有江雪一，無法相信：「什麼面膜效果那麼好……」
她都想湊過去讓餘溫送她一張。
不過沒機會開口。
因為說這幾句話，已經耽誤了時間。
雷姐臉冷得像凍上一層冰霜：「還有人有疑問嗎？那麼多問題，不如今天不上班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
雷姐發火，就算有疑問也得憋著啊。
蘇晴臉上十分掛不住，畢竟是她先提出質疑的。
可是她的懷疑有錯嗎？
餘溫哪裡比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