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氣氛微妙
方笑遠以為自己那句話沒說對，忐忑起來：「小魚？」
餘溫回神，大大咬了一口，故意吃給方笑遠看，邊吃還邊說：「真香！」
「好哇，我給你出主意，你就這樣報答我？沒良心的臭丫頭！」方笑遠佯裝生氣。
餘溫笑眯眯安撫：「當然不是，我準備等你回來請你吃大餐。」
「別了。我還青春年少，想多活幾年。你的廚藝我受不起。」方笑遠習慣性貧嘴。
餘溫也不惱，主要是今天好事成雙心情太好：「我請你吃蘇樓記，真正的大餐。」
「小魚，你沒事吧？放下包子摸摸額頭，看看熱不？」
「方大頭，你夠了啊！再吐不出象牙，大餐就沒了！我找到新兼職馬上有收入了高興才請你，不樂意去那我就自己吃！」餘溫哼哼。
方笑遠自然馬上道歉，說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沒看出來昔日小魚就要變成余大款了。
兩人互相又損了幾句才掛斷。
餘溫是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聊完了洗了碗就去樓上進行每日的學習。
方笑遠則慘了，他錯過了工地的飯點，等他過去，只剩下一點鍋巴和菜湯。
他這次來跟工程的地方偏，附近沒有飯館。
一日三餐都是工地上解決。
看來今晚要餓肚子了。
方笑遠摸著癟癟的肚皮，臉上卻笑得傻兮兮。
他還沒意識到，他的情緒完全被餘溫影響了。
……
「早上好。」
餘溫把頭髮全部紮起來，一身清爽地走進品鑒會的二樓。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在這裡接受為期三天的崗前培訓。
姚依依和江雪一都比她早到。
不過兩人沒有站在一起。
江雪一拘謹地站在一盆綠植前，姚依依則端著一杯咖啡品著。那悠閑的姿態，比起員工來更像是來遊覽的客人。
聽到餘溫的招呼，姚依依抬起眼給了個笑容：「來一杯？」
餘溫搖頭：「我喝不慣。」
她受余奶奶的影響，平時喜歡喝白水，最多放點茉莉花茶。咖啡在她看來，味苦微酸，實在get不到迷人在哪裡。
姚依依聽了沒有笑話她，反而還指點：「那裡有茶水間，不喜歡咖啡還可以喝果汁，想泡茶也行。」
江雪一朝姚依依看去。這個消息，姚依依可沒有對她說。
為什麼？
姚依依感覺到了江雪一的視線，但是沒有搭理她。
她又不是誰的媽，她愛指點誰就指點誰。
而且，同樣的問題她也問過江雪一。
當時江雪一怎麼說的：「太貴了。」
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點頭。
就是想喝又不好意思說，希望姚依依哄著她央求她喝唄。
什麼德性。
沒個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餘溫也察覺到了姚依依和江雪一之間微妙的氛圍，不過她沒有插手解決的想法。她大方對姚依依道謝，然後從自己的標誌性大帆布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簡單的飯盒。
打開，裡面三個白胖的包子還散發熱氣。
「這是我從家裡拿的，來試試口味如何？」
餘溫先把飯盒遞向江雪一，因為江雪一離她最近。
江雪一咬唇，目光複雜，她沒伸手拿，反而問餘溫：「多少錢一個？」
「我請大家吃的。別客氣。」
「你真大方啊。」江雪一說完，垂下頭，不再和餘溫說話。
餘溫被她這態度弄得一頭霧水。
說江雪一討厭她吧，又沒有表現出厭惡。
說江雪一對她沒意見吧，說話和做事咋那麼讓人不舒服呢。
餘溫手還伸著，被江雪一這一弄，就很尷尬。
姚依依端著咖啡走過來，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伸出來，抓起一個包子先啃一口，然後才對餘溫說：「我今早起得晚了都沒顧上吃飯，包子我拿兩個行不？」
「當然沒問題。」姚依依釋放善意，餘溫自然要接下。
她自然地和姚依依走在一起，兩人去了茶水間，從容地吃了包子又喝了點水。時間才到約定的培訓時間。
主管這時才露面。
主管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形象氣質都上佳的女孩。
主管姓雷，讓大家叫她雷姐，做事風格也是雷厲風行。
看人都到齊，拍拍手把人聚攏過來，簡單介紹了一句她帶來的兩個人，是gorgeous的正式員工，這次將和餘溫她們三個一起負責品鑒會。
江雪一聽見兩人的來歷，輕輕抽了一口氣：「呀。」
她臉上露出忌憚緊張等表情。
餘溫和姚依依兩個倒是很淡定。
餘溫是沒覺得有問題。品鑒會對於gorgeous來說很重要，是一張對外展示的名片。安排兩個有經驗的員工加入，確保品鑒會順利舉行。
姚依依則是經歷的競爭多了，完全不怕。有本事的人，怎麼樣都能出彩。
雷姐說完就安排了培訓的第一課：背資料。
這次品鑒會所有參展珠寶首飾的詳細資料，除了價值，產地，切割方式製作者等的介紹，還有設計寓意，甚至相關的傳說故事。
確保不論來的客人對商品的哪一點感興趣，引導員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上午吃透，中午吃了飯休息十分鐘考試。」雷姐看每個人都拿到資料了，板著臉通知。
江雪一差點摔倒。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雷姐，又去看一同培訓的同事們，這麼厚的資料，至少幾百頁，只一個上午就要她們記下來？她們的腦子又不是複印機，看一眼就刻錄下了。
江雪一希望有人提出異議，然而沒有人表示反對，甚至連疑問都沒有。一個個分開找地方坐下，抓緊時間看起來。
餘溫和姚依依已經熟悉起來，兩人自然是一起，選了靠窗的沙發坐下。
江雪一不敢自己去問雷姐，猶豫幾秒，挪到餘溫旁邊。
站過去了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姚依依對餘溫眨眼，意思是別理她，晾著。
餘溫做不到這麼促狹，當然，主要是江雪一杵在這裡，影響她看資料不說，主管看見了會怎麼想？
餘溫放下資料，扭頭溫聲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不是找你。」江雪一說。
餘溫：「……」謝謝，小丑是我自己。
姚依依沒客氣，在邊上撲哧笑出來。
不過還沒笑完，就聽見江雪一問她：「這麼多你只一個上午能背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