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慈父
說了要低調，褚國雄一個人都沒帶，自己走過去的。
褚致遠的辦公區在褚氏大廈的七層，偏北的位置。
他沒有要獨立辦公室，而是和普通員工一樣坐在開放辦公區，只不過是單獨的辦工桌和座位。
因為褚致遠長得實在好，走進來第一眼就會先注意他。
褚國雄也不例外。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工作狀態中的小兒子。
很專註。
很認真。
不錯，不錯。褚國雄心中很滿意。
小兒子是隨妻子在國外長大，他最多一個月飛一次國外，和小兒子的相處時間並不多，自然就不可能給小兒子帶來什麼影響。大學專業，小兒子選了什麼狗屁技術。褚國雄心中就一直有疙瘩。
現在，看小兒子還是從事了經濟管理方面的工作，雖然時間還短看不出來什麼，但他的種，能差得了？
褚國雄這時候越滿意，對姚梅的怒火就越大。
不要以為他看不出來姚梅的算計，是想攪亂褚致遠的節奏，最好讓他無心工作。
褚國雄本來是不干涉這些小手段的，要做褚氏集團的接班人，這點麻煩都應付不了？如何能扛起大旗！
可姚梅不該扯他的名義去做這件事。
他可是「慈父」！
「咳。」
褚國雄的一聲輕咳，終於吸引了埋頭工作褚致遠的注意。
褚致遠立即站起來，雖然臉上沒有笑容，從他回國，發現了姚梅的存在就是這樣。這是對褚國雄還有氣呢。但他還是馬上朝褚國雄迎過去：「爸。」
褚國雄點點頭，想說什麼，突然感覺不對，這裡也太靜了！
視線往周圍掃了一下，這一掃，褚國雄的眉就皺起來：「你部門的人呢？」
褚致遠的辦公區不小，至少能容納30名員工。
可是這裡的辦公桌都空著，根本不像人有人的樣子。
哦，不，還是有一個人的，正趴在桌上睡覺。
放肆！
當這裡是賓館嗎？
褚國雄臉色不悅。
剛剛他才對褚致遠評價為優秀，這馬上就被打臉了。褚致遠竟然連個員工都管不住？
褚致遠順著褚國雄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那個趴著的員工，淡定解釋：「他昨晚熬了通宵做起航的競品資料，實在撐不住我就讓他休息會兒。」
褚國雄臉色更難看了：「起航？那是別的部門的事！你要是管不住人，就讓他調走。這種心都不在的留下做什麼？」
「是。我等下通知人事部。」褚致遠答應得很痛快。
褚國雄哼了聲，還是很不高興：「你入職也一周多了，怎麼手下連個做事的都沒有？溫泉項目是你一個人能搞定的？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褚國雄人在休養，可是他這樣權力心重的人，哪裡會不關心公司。連多飛入一隻蒼蠅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他自然曉得，褚致遠手下沒人，是因為褚子榮不服溫泉項目交出來，調職后，明著帶走了大部分員工，剩下一部分，也找借口主動申請了調崗位。最後只剩下一個老油條和一個大學實習生。
實習生幫不上什麼忙，一周才來三四天，可以忽略不計。
老油條，找著機會就偷懶。
褚致遠似乎拿他毫無辦法。
然而真的沒有辦法嗎？
至少褚國雄剛才發火，褚致遠馬上順勢就說把人攆走。
不過這一攆，褚致遠手下就真的一個能用的都沒有了。
難道以後的雜事都要褚致遠這個項目主管親自去做？
這不僅掉身價，還會耽誤項目的進度。
褚國雄責怪褚致遠，也是在變相提醒他。
褚致遠又不是被人欺負還不會還手的二傻子，他早就有想法，只是時機不到，情況也沒摸清楚，所以沒有出手。
今天姚梅的糊弄，給了他機會。
他離開蘭心悅后就打電話給褚國雄告狀。
沒想到褚國雄會來公司，並且一副要給他撐腰的姿態。
褚致遠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立即說：「我確實需要一些幫手，我計劃在公司里挑一些人。」
「有計劃就行。看中了自己去協調，看是借調還是轉崗。你是我褚國雄的兒子，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不要讓人看笑話！」
褚國雄依舊一臉嚴厲，可執行總裁辦公室里，褚子榮聽下面的人這樣複述，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在公司最艱難的時候，褚國雄都沒有為他說一句話。
他最初到公司做事，根本連身份都沒有，只是小職員，直到他做出成績，褚國雄才承認他是大兒子。
其中有多少心酸與汗水。
他能吃苦，褚致遠就不行？
真是偏心啊。
褚氏老二褚誠這會兒也在辦公室，他今天難得沒有出去風流，結果就撞上了老頭子來個小兒子撐腰，他沒有褚子榮沉穩，立即跳腳：「什麼意思？難道只有那個不洋不華的傢伙才是褚家人？我們都是撿來的？」
「老頭子這偏愛得夠明顯。這麼喜歡老幺，乾脆直接說褚氏集團要交給老幺好了！」
褚誠是真的生氣，喊得格外大聲。
褚子榮沒好氣地瞪了親弟弟一眼：「你還嫌不夠亂？消停些！」
褚誠和褚子榮是同一個媽。
褚誠最聽大哥的話。
被大哥一訓，他就不吭聲了。
但要說他服氣，這是不可能的。
褚致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拿什麼和大哥比？
大哥替褚氏談生意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玩蛋呢！
褚誠表面上做出一副大哥說什麼聽什麼的樣子，實際上腦子已經轉起來。他記得褚致遠現在做的是大哥一力推出來的溫泉度假酒店項目。
呵。
輕輕鬆鬆奪走大哥的成果。
大哥不計較，他可要叫那小子知道，有些東西拿了是燙手的。
褚誠心不在焉地聽著褚子榮勸他上進的話，等褚子榮一揮手讓他走，立刻麻溜地滾了。出去后他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派對嗨皮，而是叫來心腹：「去打聽打聽，褚致遠的項目是什麼進度了。」
褚誠眯眼，他不和大哥爭，同樣，也不允許其他人和大哥爭！
……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到了。
想到要去見的是設計圈的大師，餘溫特意早起，選了一件白色荷葉邊的上衣，搭配牛仔褲，再穿上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頭髮扎個馬尾。看起來青春充滿活力。
她其實很想拿上自己的筆記本。
上面有她設計的每一款作品，還有她在自己摸索珠寶製作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不過手都伸出去了又縮回來，大師回江城養老，有心請教的話多的是機會，不要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