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兒臣要殺人
贏子啟面色淡然，絲毫不慌。
「父皇，兒臣近日來對國家大事有了些許興趣，便日思夜想，思考着如何才能使秦國更流暢的運轉，政務更快速的處理。」
「經過一番思慮實驗后，兒臣終於得出一結果，還望父皇審查。」
贏子啟面不改色的說完這些之後，從腰側解下了一卷捲軸，雙手呈上。
嬴政微微點頭。
「拿上來吧。」
趙高諾了一聲，躬身接過了贏子啟手中的捲軸。
在這個過程中，贏子啟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千古名人。
面色白凈，眼神卻陰柔中透著一股狠厲。
贏子啟眼神微微眯起。
不自覺的透露出一股殺意。
趙高與其對視，心中微微一驚。
不知自己是在哪裏得罪了公子啟，竟讓他產生了要殺自己的想法。
趙高暗自警惕，臉色不變的將捲軸呈交給了嬴政。
嬴政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贏子啟所說的內容。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急於表現而已。
利於國家之策，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出來的？
不過既然有敲打扶蘇之意，不管這小子寫什麼，他到時候隨口誇上兩句也未嘗不可。
只要不是太離譜的內容，嬴政都可以接受。
可是，當他打開捲軸之後，看着其中的內容，眼神變了。
「兒臣曾親觀父皇批閱奏章，甲骨竹簡之物太過笨重，一天的奏章就要整整一車，而絹帛成本又過於昂貴，因此兒臣思考實驗之下，終於有了一些成果。」
「兒臣將其命名為紙，左源右聲，是為紙。」
「此物輕如鴻毛，便於書寫，善於藏匿，可堪多用。」
嬴政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起來。
和其他大臣相比，贏子啟寫的東西並沒有任何的文采，沒有引經據典，用詞也極為普通。
但就因為這樣，嬴政一瞬間就明白了紙的重要意義。
而且，他想到的，比贏子啟寫的還要更多。
嬴政面色冰冷，沒有半點的語氣波動，眼神銳利無比的直視贏子啟。
「子啟，這東西，當真如你所說？」
贏子啟知道自己這老爹喜歡用這麼一手，他雖然尊敬，但其實打心底里並不是很害怕。
依舊面帶微笑。
「父皇明鑒，此物功效是否如兒臣所言，父皇一試便知。」
嬴政見他如此淡然，輕輕呵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恢復如常。
「既如此，你可有準備？」
贏子啟點頭。
「自然，請父皇親查。」
說着，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疊薄薄的東西，顏色微微有些發黃。
但這已經是目前能夠做到的極致了，如果想要讓其更加純白，還要進一步的探索和研究。
趙高在嬴政的示意下，去將紙接了過來。
不過捲軸上的內容，只有嬴政一人得見，趙高與其他的百官都很好奇此物為何。
但始皇沒有說話，他們怎麼敢問。
都靜靜地看着這對父子的表演。
嬴政將紙攤開，拿起旁邊的筆，在紙上嘗試書寫了起來。
這一寫，他笑了。
「好！子啟，這一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只要你開口，朕都會應允！」
嘩！
大殿之中的百官都震驚無比。
心中好奇不已，這公子啟到底是獻上了什麼東西，竟讓始皇如此愉悅？
任何獎勵皆會應允？
那？
百官中有不少人目光轉向扶蘇。
這到底是真的有功，還是演戲在敲打公子扶蘇？
之前扶蘇諫言始皇暴虐，令始皇大發雷霆，如今難道是有培養另外公子之意？
即便是李斯，也詫異得很，不知道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嬴政見百官反應，如何不知他們心中所想。
「李斯，你過來！」
嬴政沉聲說道。
李斯連忙拱手起身：「諾！」
他來到嬴政身邊。
嬴政指著桌面上的紙。
「你看，此物可值得賞？」
李斯的目光何等長遠，幾乎在看到紙上寫着字，就想到了很多東西。
「這，這，此乃神物啊！神賜之物！」
他神情激動地大聲說道。
贏子啟撇了撇嘴。
神賜之物？
這是老子我弄出來的！
嬴政倒是很喜歡這句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即使如此，丞相可有異議？」
李斯正色道：「公子啟獻上此物，是為秦國做出了天大貢獻，何等賞賜都不為過，陛下聖明！」
眾人聞言，看向贏子啟。
心中複雜不已。
沒想到過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公子啟，竟然在今天大放異彩。
「不過子啟的目光還是短淺了一些，此物除了用在政務之上，在軍中！才能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嬴政心情不錯，臉上笑容都沒有收斂。
贏子啟微笑拱手。
「是，父皇，是兒臣目光短淺了。」
此話一出，倒是讓嬴政有些詫異。
這小子？
其實全都想到了吧？
他的心中再次想到贏子啟之前寫的那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他哪裏知道，贏子啟獻上紙，並非是為了表現自己。
而是單純的想讓大秦能夠更好的發展，不管是軍事政務，亦或者是書籍等方面，紙都要比竹簡甲骨等物要強得多。
至於作用，他不必多說，自然有人會讓紙用在該用的地方。
「父皇，既然應允了兒臣任何獎賞，那兒臣可就不客氣了。」
嬴政聞言，有了些興緻。
「既如此，你說便說，朕自然不會食言。」
贏子啟臉上笑容更甚。
「父皇，既然讓兒臣監國，那兒臣想要向父皇求得一個權力。」
嬴政眉頭一挑。
「說！」
「兒臣要殺人！」
贏子啟的笑容沒有半點的收斂，說到殺人時，更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不協調，讓在坐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精華書閣
嬴政思慮了片刻。
「倒不是不可，只是，你若肆意妄為，待朕歸來之時，自知結果。」
贏子啟聞言，鄭重說道：「兒臣只為大秦之昌盛，所殺之人皆為禍害，絕不會濫殺無辜！」
嬴政見他如此，微微點頭。
「既如此，朕便應允了你。」
聞得此言，不遠處的趙高渾身有些發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公子啟就是為了他才提出此要求的。
目光望去，卻發現，對方也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