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父子擦身而過

腦子裡轟然一響，楊千語懵了。

這……這怎麼辦？孩子還那麼小，也不放心隨便讓人帶著。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了？」

兒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楊千語靈機一動，趕緊交代道：「小宇，是這樣的……媽媽突然有事，不能回去接你們了，你打電話找警察叔叔，讓警察叔叔送你們回家。」

「找警察叔叔？」

「嗯！媽媽以前跟你們講過的，還記得嗎？你最懂事了，一定可以照顧好弟弟的，是不是？媽媽忙完事情就回家陪你們。」

跟兒子好一番交代之後，楊千語不放心地掛了電話，只盼著今天能「躲過一劫」。

樂高店裡，小宇掛了電話后，帶著弟弟把挑選好的玩具放回了原處，然後就打了110。

警察叔叔很快趕到，聽小朋友能清楚說出家庭住址，便帶著他們離開商場。

兄弟倆第一次坐警車，興奮無比。

不過，剛坐上車，小宙看向窗外一幕，連忙拍打小宇：「哥！哥！那不是剛才那個小妹妹嗎？她好像在哭！」

「女孩子就愛哭哭啼啼的。」楊軒宇順著弟弟的話，看向商場門口。

的確，是那個有點「傻」的小妹妹，她被一個身形高大的叔叔抱著，哭得驚天動地。

那個叔叔……

小男孩視力極佳，看到那張冷酷的俊臉，明亮的眼眸不受控制地瞪圓了些。

他長的——

楊軒宙沒發現異樣，只想著小女孩兒，轉身就跳下車，「小妹——」

一句話沒喊出來，警察叔叔將他抓住，「小朋友，別亂跑，叔叔送你們回家。」

「警察叔叔，我看到朋友了，我能去……」

還沒跟警察叔叔解釋清楚呢，幾米開外，抱著小女孩的男人已經大步流星地上了車，保鏢拍上了車門。m.

望著頂級轎車揚長而去，楊軒宙努了努嘴，失落地停下腳步。

警車裡，楊軒宇一屁股跪坐起來，從後視鏡里看向離去的賓利，特意記下了車牌號。

而坐上賓利轎車的封雨希，趴在爸爸懷裡，視線也正好看向後面。

朦朧淚眼瞧著車後面一個漸漸遠離的身影，她突然不哭了，「蹬」地站起，「爸爸……快停車！我看到那個小哥哥了！」

「……什麼？」封墨言沒懂，見女兒激動，連忙隨著她回頭。

不過，他只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商場門口，警察牽著個小男孩上車的背影。

「可能誰家的熊孩子走丟了，男孩子就是調皮搗蛋。」男人diss了一句，轉回身坐好，大拇指溫柔地颳去女兒臉上的淚，柔聲哄道，「希希最乖了，是爸爸的心肝寶貝。」

封雨希木愣愣地，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盯著那輛遠去的警車，直到轉彎看不見……

————

兄弟倆回到家，楊千語還沒趕回來。

小宇客氣地送走了警察叔叔，轉身就去房間把媽媽的筆記本電腦翻出來了。

小宙不明所以：「哥，你要做什麼？」

「上網。」

「上網幹什麼？」

「查車牌。」

「查車牌做什麼？」

「……」

小宇一邊熟練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分分鐘就黑了交管局的系統，一邊忍無可忍地道：「去看看冰箱有沒有吃的，你不餓嗎？」

「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小宙轉身爬下椅子，蹦蹦跳跳地跑去客廳翻冰箱。

小宇盯著電腦屏幕，看著車牌號對應的車主信息，明亮黝黑的眼眸怔愣了幾秒。

封墨言。

他記得，回國那天，雪姨在車上跟媽媽提到過這個名字，說他把女兒保護的很好。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

愣了兩秒，小男孩回過神來，立刻退出系統，打開搜索引擎。

當輸入封墨言三個字后，他盯著屏幕上那張帥氣冷酷的臉，再次呆若木雞。

是他了——商場門口的那位叔叔，抱著傻小妹的叔叔。

所以，他就是媽媽跟雪姨說的那個人！

可媽媽為什麼要提到他？而且媽媽為什麼要見他的女兒？

還有，這張臉……

小傢伙愣了幾秒，突然起身去找來鏡子。

對照著鏡中的自己，再看看屏幕上的那張臉——這麼相像——所以，他會不會就是爸爸？

如果他就是爸爸，媽媽為什麼從來不提呢？為什麼不帶他們跟爸爸團聚呢？

小男孩的腦袋瓜里，閃爍著無數個問號。

「媽媽，你終於回來啦……我都要餓死了，哥哥也不給我做飯吃，哼！」突然，客廳里傳來聲音，小宇嚇了一跳，忙關閉瀏覽頁面，還刪除了痕迹。

剛跑到房間門口，楊千語正好走來，兩人差點撞上。

「小宇？你在做什麼？」楊千語看到大兒子，溫柔地笑問。

「無聊，上上網。」小傢伙回答了媽媽，眼眸瞥向弟弟不客氣地吐槽，「我就比你大兩分鐘，為什麼要給你做飯吃？」

「誰叫你是哥哥，大一秒鐘也是大！」

「呵，你現在承認我是哥哥了？」

「你本來就是！」

兄弟倆一人一句，眼看著又要掐起來，楊千語以手扶額，無奈地嘆息了聲，連忙安撫：「好了好了，媽媽去做，想吃什麼？報菜單。」

小宙嘴甜如蜜：「媽媽做什麼都好吃。」

楊千語揉了把小兒子的腦袋，笑著鑽進廚房。

客廳里，兩兄弟無聊地拿紙折飛機玩。

小宇看了看弟弟，對他勾勾手指。

「幹嘛？」

哥哥：「你想要爸爸嗎？」

弟弟眼眸一亮，「怎麼，你能找到爸爸？」

「噓……小點聲！」哥哥拉著弟弟靠攏來，嘀嘀咕咕也不知在他耳邊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