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有一腿
後來的事溫星眠不忍回憶。
被大師兄當做一個勾引師尊的小妖精……並且被當成未來師娘……
唉，溫星眠只覺心裏苦。
因為高冷系統的散養模式，這都許久沒搭理過他了。
溫星眠不知道去哪裏除妖，並且為了保持人形，必須離師尊近一點。
「唉……」想到這裏溫星眠愁的嘆了口氣。
「用完了？」蕭雲醒眼睛看過來。
溫星眠連忙端起碗幾口扒拉了碗中的飯。
踩他尾巴的大師兄見狀悄悄把菜盤往溫星眠那邊挪了挪。
「多吃菜。」
「謝謝師兄！」溫星眠看見盤中的紅燒肉眼都亮了。
大師兄凌之微微一笑，「下次想要下山記得說一聲，師尊……師兄會擔心你的。」
溫星眠點點頭，又輕聲嘟囔：「我自己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跑出去。」
步雲姍聞言將紅燒肉盤子挪遠：「不可和師兄犟嘴。」
溫星眠：「……」
「行了，快些吃。」
蕭雲醒站起身，又把紅燒肉挪回溫星眠面前，隨後整理好衣袖飄然離去。
溫星眠不敢距離蕭雲醒太遠，於是快速扒完飯，咽下后道：「師兄師姐慢用。」
「好。」凌之溫和應道。
走出食堂，溫星眠這才發現天空落了雨。
溫星眠伸手擋在頭頂，一身青衣在雨中穿過，風揚起他的衣擺。
倏然看過去。
少年身形彷彿一抹青煙從雨中穿過。
很快，他追上前方執傘的男人。
「師尊，你等等我啊。」溫星眠直接鑽到蕭雲醒傘下。
蕭雲醒微微放慢了腳步。
「我的鱗片又露出來了。」
溫星眠捋起袖子，小臂處一抹青色的鱗片緩緩褪去。
蕭雲醒視線看過去，手指輕輕擦過溫星眠脖頸。
「這裏也有。」
溫星眠摸摸脖子，「呼……幸好沒人看見。」
「太笨，你這麼笨一個妖，還敢拜我為師。」
男人垂在衣袖裏的指尖輕輕摩擦兩下，似乎留戀方才的觸感。
他按捺下心裏的癢意。
蕭雲醒聲音清冷：「若第一天知道你是妖，白依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收你。」
溫星眠愣了一下，眉眼垂下，語氣委屈：「師尊討厭妖嗎？」
男人深色的瞳孔看了一眼溫星眠，他們距離實在太近，兩人撞上了視線。
面前少年眼尾上挑，挑的恰到好處，多一分會顯得女氣。
彎的似一把鈎子，笑或不笑，總是藏着一絲雌雄難辨的媚意。
他就這樣定睛看着人時，眼裏只有不諳世事的單純。
但是偏偏卻生了這麼一副奪人心魄的皮囊。
第一次見，蕭雲醒目光確實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
收了他當入室弟子后，也不經常見。
現在仔細一想，或許這條小青蛇是擔心暴露。
「並不討厭，不過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麼以後你如若走上邪魔歪道，我會親手除了你。」
溫星眠拿出手帕擦了擦微濕的青絲。
「巫寒長老不也是妖嗎？而且無念之巔是妖的弟子有很多，師尊為什麼覺得弟子會變壞。」
溫星眠探頭歪著腦袋去看他。
蕭雲醒垂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屈起敲了一下少年人額頭。
淡淡丟下一句話：「去掃藏書閣。」
「師尊！弟子已經掃了半個月了。」
「繼續打掃。」
·
無念之巔的藏書閣非常大，共，靠溫星眠一個人根本掃不完。
而且還有隨時變回小蛇的風險。
不過……
溫星眠細長的青色尾巴勾在房樑上，低頭觀察自己這位師尊。
蕭雲醒不知在寫些什麼，像是信。
沒偷看太久，蕭雲醒抬頭看了他一眼。
「尾巴收起來，快些打掃，今日帶你下山。」
「好！」溫星眠正愁無法積累善良值。
他偷偷躲在一個書架後面，默念了一聲「大黃！」
［您說。］
「我馬上要下山了，能給個提示哪裏有妖嗎？」
［沒有，您自己找。］
「那能投訴你嗎？」
等了一會兒，溫星眠知道自己再一次被系統冷暴力了。
「唉……」溫星眠甩了甩尾巴，變回雙腿。
隨意擦了幾下書架，溫星眠小跑下到一樓大堂，彼時他四位師兄師姐都站在蕭雲醒書案前。
「這次只帶雲姍。」蕭雲醒收起桌上的信封隨手塞進袖子裏。
瞧到溫星眠白皙的小臉上沾了灰，蕭雲醒隨手給擦了。
其中一人瞪了溫星眠一眼，低聲嘟囔。
「師尊也太慣着他了。」
「安靜，不可質疑師尊。」
「行了，其他人都去忙。」蕭雲醒隨意一擺手。
除了步雲姍和溫星眠，其餘三人離開。..
出發前，溫星眠換了一身輕薄的紗衣。
原本以為要騎馬或是馬車，卻不想竟然要御劍。
溫星眠看着面前自己拎都拎不起的劍沉默了。
步雲姍看他那麼廢物，也沉默了。
過來一會兒，步雲姍真誠發問：「你阿姐給了師尊多少錢？」
溫星眠尷尬一笑：「傾、傾家蕩產？」
「算了，師姐帶着你。」步雲姍無奈道。
「不必。」蕭雲醒隨意一抬手，面前的劍漂浮在半空中。
溫星眠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御劍飛行，驚訝地湊過去看。
蕭雲醒抬手拎上溫星眠后衣領，輕鬆將人一提，放在了劍上。
溫星眠好奇地看着這把劍，念出上面刻的字。
「無名？」
「嗯。」蕭雲醒道：「站好。」
「站好了。」溫星眠站的板板正正。
蕭雲醒無聲嘆氣，不再言語。
下一秒溫星眠知道自己草率了。
只見「無名」嗖地一下躥了出去。
「嗷——！」溫星眠慘叫出聲。
「安靜，你又不是狗妖。」
蕭雲醒從後邊捂住了溫星眠的嘴。
溫星眠順勢鑽進蕭雲醒懷裏，四肢攀到師尊身上。
他只恨自己尾巴和腿不能同時存在。
要不然尾巴多多少少也要在蕭雲醒身上繞個兩圈，好固定好自己。
蕭雲醒氣息微亂，想把人揭下去，但看這條蛇崽子嚇得瑟瑟發抖，只能環過他的背，輕輕拍了拍。
一旁步雲姍一臉複雜看着兩人。
略微思忖片刻，恍然大悟。
怪不得冷麵師尊會破例收一個廢物為弟子。
原來是……這種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