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她本來就是我的
但是她是真沒想到要抽這麼多,餘光瞟了眼那截兒血紅色的細管,她猛地移開了視線,咬住了下唇,臉色倏的白了一個度,身子都僵了。
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讓她直冒冷汗。
她這癥狀,怕不是暈血?
模模糊糊地聽到醫生說:「這小姑娘沒吃飯,喂她點兒葡萄糖,緩一會兒再抽。」
祁之白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輕輕的按住,她也沒看是誰,順勢就靠在了他身上,下意識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壓下了從胃裡反上來的酸意。
冷離身體微微一僵,垂眸看了眼她的發頂,也沒有什麼動作,抬頭掃了眼圍在這兒的幾個人,說道:
「冷卿去照顧冷裕。」
「你去陪冷曜等冷狄做完手術。」
兩人走後,小姑娘就哼唧著不舒服,軟軟的嘟囔:「幫我把外套脫了,熱......」
冷離微擰眉,垂眸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穿的並不多,一件小外套,裡面應該是個t恤。
正好護士拿著葡萄糖過來了。
「能幫她把外套脫了么?」他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葡萄糖,抿了抿唇,禮貌的詢問了句。
小護士哪受得了帥哥的紳士,靦腆的點了點頭,就走過來幫忙,紅著臉就幫祁之白把外套脫了。
小姑娘裡面就穿了一個白色的弔帶,兩條藕白的胳膊就這麼露在外面,剛才抽血的那隻胳膊被扎的地方還在滲血。
幾乎要滲透貼著的棉花。
他俯身又幫她按住,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肩膀,呼吸一滯,瞳孔驟縮,頓住了。
不自覺的抬手覆上了那上面刻的兩個字,摩挲著,眸色深了深。
祁之白和祁之沐,身上怎麼會都有他刻的字......
祁之白剛緩過來一會兒勁兒,一睜眼就對上了男人不同以往看她的視線,略帶探究,些許炙熱。
他單手把葡萄糖掰開,遞給她:「喝了。」
她正好也渴了,喉嚨乾的發麻,接過來喝了一大半,喝不完的又遞迴給他。
「再抽二百毫升,也不知道這小姑娘的身體收受不受的住......」這時,醫生行色匆匆的進來,邊走邊跟後面的護士念叨著。
站在她身側的冷離不動聲色的把她的外套搭在了她身上,蓋在了她的胸口處。
「還不夠嗎?」冷離皺著眉問醫生,冷沉的嗓音不自覺的帶上了壓迫。
「這......」醫生被冷離盯著,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候被老師提問到那段讓人慌張的時候,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患者失血過多......」
「沒事醫生,你趕緊抽吧,我受的住。」祁之白打斷了醫生跟冷離的解釋,冷狄對她也不錯,她能為他做的肯定會做。
冷離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睜睜的看著她偏過頭不去看針頭,緊閉著眼,又勇又怕的小模樣,心中一動,就繞到了她偏頭的那一邊。
祁之白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從自己血管里流失,右手的手心都攥滿了汗意。
瞬間,暈眩感又上來了。
一個脫力,腦袋就又靠在冷離腿上。
冷離眼疾手快地擋在了自己腰間的金屬扣上,怕她磕到。
他現在再想不通,就白跟在老門主身邊這麼多年。
祁之白是自己跑來神偷門的,祁之沐是他在確定祁之白不是那個小姑娘的時候,被老門主親自送來的。
從那晚冷哲聖和她一起喝過酒之後,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祁之白的意志終究是抵不過她弱的不行的身體,還沒抽完血就暈了過去。
醫院走廊。
「離哥!老門主根本就不想他女兒跟我們這類人在一起?你還不懂嗎?」冷哲聖少有的板著臉,壓低聲音,似乎要把他吼醒。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那天晚上他帶著祁之白喝酒是老門主授意的,但是老門主的女兒,絕對不是他們這類人能覬覦的。
儘管他對祁之白再有好感,也得生生的壓下去。
「懂什麼?」冷離嗤之以鼻,眸子陰鬱了下來,涼薄的聲音愈發涼:「她本來就是我的。」
從她帶他住進她房間的那一刻,她就是他的。
這幾年,他不過是遵守跟老門主的約定,好好經營神偷門,沒有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冷離!」冷哲聖咬牙切齒:「你別以為你現在是門主!就可以......」
冷離聽不進去,轉身進了祁之白所在的病房。
......
祁之白掛了兩瓶葡萄糖就醒了,只是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唇色泛白。
「還難受嗎?」冷離走進來,語氣跟含了綿綿冰似的,清冷的溫柔。
看他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削蘋果,她受寵若驚。
「醫生說你要多補充糖分。」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短刀,低頭認真的削著蘋果。
男人削出來的蘋果跟個藝術品似的,再配上那隻挽了半截兒袖口,骨節分明的手指,讓人不自覺就覺得他手裡的蘋果好吃。
「冷......」她舌頭打了個彎兒,頓住:「謝謝小叔叔。」
咔噠——
「大師兄!醫生說你還不能下床!」冷哲聖急忙跟在他身後攙著他。
冷裕避開了他扶他的手,慢慢的走到病床前。
「小叔叔,你沒事吧?」祁之白看見他,倏地坐了起來。
「沒事。」他冷冷清清的吐出來兩個字,把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遍,對上她水潤的眸子,開口問她:「還難受嗎?」
給冷狄輸了那麼多血,暈了過去,他心下一緊,就過來了。
「你把戒指還給我,我就不難受了。」祁之白朝他攤開手心,仰著頭,眨巴著眼。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從脖子里掏出了項鏈,用力一拽就拽了下來,放到了她的手心裡。
冷離盯著她手心裡的那枚戒指,蹙了眉。
祁之白看了眼戒指上顯示的兩個數值,幽怨的瞥了眼站在她面前的冷裕。
嘆了口氣,她現在都沒有意願問他這個戒指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算了,她也不想知道......
這一幕看在冷離眼裡就不一樣了,好像是小姑娘在朝冷裕撒嬌。
兩人的互動讓他心裡煩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