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了一樣
半個小時后,蘇予兮大汗淋漓走到了別墅門口。
呼呼呼——
她在心裡已經把時淮瑾這個狗資本家罵了億萬遍了,這麼長一條路,只讓他自己一個走!萬惡的資本啊!連公路都占!
把手裡拎的東西放下喘了會兒氣,正準備抬手按門鈴,卻瞥見鐵門留了一條縫,遂放下了手,直接進去了。
大門也敞開著,沒有關,屋子裡一片漆黑。
難道時淮瑾沒有回來?
「砰!」
一聲巨響在蘇予兮耳邊炸開,嚇的她把手裡拎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縮回了開燈的手。
「砰!」
「砰!」
「砰!」
好像要炸樓似的,驚的她皺著眉,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
蘇予兮單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關了門,掏出包里的手機打開手電筒,直接上了二樓,又細聽了兩聲,判斷出了發出巨響的方向。
在某間客房前站了腳步,『砰!』的一聲不知什麼砸在了門上,門鎖被砸掉了,門一下子就開了。
蘇予兮抬腳走進去,只聽見男人痛苦的悶哼聲,喘著粗氣夾雜著呻吟。
「時淮瑾,是你嗎?」
話音剛落,一個杯子就朝她飛了過來,「啪!」的一聲脆響,打碎在她腳邊。
蘇予兮還偏偏不怕這種暴力驚悚的事,骨子裡就喜歡刺激感,所以此時她心慌又期待,甚至還有一絲絲驚喜。
照著手機微弱的燈光,蘇予兮隱隱約約看到了地上一大灘血跡,自床邊蔓延至她腳邊。
「啪!」
「啊!」
手機摔在了地上,屏幕朝上,遮住了手電筒的光。
緊接著蘇予兮就被摁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滴在她臉上,冷的滲人,下一秒,肩膀就被人狠狠咬住,牙齒幾乎嵌進了她的肉里,生疼。
她猛地用力推開了他,飛快的跑到門口,摸索著開了燈。
「時淮瑾!你......」蘇予兮盯著時淮瑾此時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
原本總是矜貴如神邸的男人此時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雙眸赤紅,面露猙獰,髮型凌亂,衣衫不整,白色的襯衫氤氳著血一樣的紅色,濕答答的貼在身上。
他捂著胸口,向她俯衝過來。
「嗯!」她疼的皺眉。
他摁著她的肩膀,咬上了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嚇人。
蘇予兮有些懵了,怎麼會這樣?
「時淮瑾!鬆開我!」她有些慌了,他可真是把她往死里咬的。
【主人,你別慌,男主發病了,你試著慢慢安撫他,別反抗他也別吼他。】小七的機械音在蘇予兮混沌的腦子裡回蕩,填補了那一瞬的空白。
蘇予兮喘了兩口氣,兩隻手握緊抵在時淮瑾被汗浸濕的胸膛上,平復了一下心裡的恐慌,緩緩鬆開了拳頭,輕顫著抱上他的後背。
「時淮瑾,你是不是很疼啊?」她微顫的語調,啞中帶柔。
「拍一拍,是不是就好點了呢。」她抬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時淮瑾意識混沌之中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哄他,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很模糊,他努力想去聽清,卻怎麼也聽不清。
「唔!」
他咬的更重了,疼的蘇予兮痛苦的嚶嚀出聲,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血腥的味道彌散開來,她試了試,無力掙脫他鐵一般的桎梏,只得另想辦法。
半晌,她緩緩開口:「時淮瑾,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國王和一個王后,他倆生......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身體強壯有力,並且什麼事情都懂。有一天,這個王子玩著皮球,一個老婆婆手裡拿了一個小油壺正走過來......」
蘇予兮的聲音溫軟柔和,微微的顫音好似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感受到時淮瑾慢慢鬆開了力道,她把這個三隻橘子里的愛人的故事緩緩講完。
「咚!」
時淮瑾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蘇予兮沒了他的壓制,也跟著滑坐在地,靠在牆緩著勁兒。
【主人,你沒事吧?】小七擔心的問。
「沒事。」
她垂眸看了眼肩膀上浸透衣服的大片血紅,疼的已經麻木了,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時淮瑾,問小七:【他這是什麼病?】
跟瘋了一樣。
【不知道,本書大多是以女主的視角展開的,原主和男主接觸的很少,對他所知無幾。】小七回答道。
她這會兒無意間想起時淮瑾遞給她的那份婚姻協議,其中有一條床上運動,不會就是這麼『動』吧?
眼神複雜的盯著時淮瑾看了一會兒,覺得又可憐又可恨。
「嘶!」她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扯到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蘇予兮知道自己可沒有力氣把他弄到床上,就將床上的被子拉下來蓋到了他身上,離開了。
翌日一早。
「二爺......」
聞意致帶著仲醫生匆忙趕到,發現自家二爺躺在血泊里,瞬間就綳不住了,眼淚都眼眶裡醞釀著,嘴唇都是顫的。
仲盈蹲下身簡單的給時淮瑾把了下脈,站了起來,長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可能死?
「把他抬到床上,衣服脫了。」她不緊不慢的吩咐著。
聞意致立馬就把自家二爺扶了起來,湊近了才聞到地上暗紅色的液體是紅酒。
過了一會兒,溫慕尚也趕來了,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一灘紅色液體,看到二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淚直接就湧出來了。
「二爺!」
這一聲喊的,要多悲慟有多悲慟。
聞意致不動聲色的把手機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咔的一聲定格,還是特寫。
收起手機,他輕咳了一聲,「溫慕尚,別哭了。」
「聞意致!你特么......」話還沒說完,就像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聲音都有些顫的難以置信:「二,二爺?!」
他家二爺!眼睛動了!
「咳!」時淮瑾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二爺,您感覺怎麼樣?」聞意致上前問。
時淮瑾反應了會兒,發覺自己這次醒來,五臟六腑都沒有之前那種被撕扯的疼了。
緩緩坐起身,問道:「我睡了多久?」
「六個小時不到。」站在窗邊正觀賞風景的仲盈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