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正式大婚
翌日清晨
這才卯時一刻，外面還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呢，柳湘就被拉起來梳妝打扮。
略施粉黛，一張俏臉就美的如同天上的仙子一樣。
那身大紅色的嫁衣，更是襯得柳湘極美極美。
怪不得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呢。柳湘現在一襲嫁衣，就是幸福的新娘子，若是換成了玄色綉著彼岸花的地府常服，那她就還是那個威名赫赫的鬼王。
「哎呀，咱們家大姑娘真是漂亮啊，要是讓姑爺見了，一定會移不開眼的。」那個喜婆滿臉堆笑，奉承道。
這就是職業素養，就算是再不好看，也得把人誇的美如天仙。
「吉時到！」
外面一個婆子喊了一聲。
伺候柳湘的夢月道，「姑娘，恐怕是姑爺已經來了，咱們走吧。」
「嗯」
柳湘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夢月和喜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正堂去了。
現在這柳家前廳都是賓客，隱隱約約還能聽得見他們談笑的聲音，而後廳就是這裡，安靜的似乎連一根針都聽得見。
來來往往的所有丫鬟臉上都帶著笑，還都戴著一朵紅花，就連樹上都裹了紅綢子。
看上去的確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柳湘心裡，平靜如水。
這熱鬧都是別人的，自己只覺得他們吵鬧。
到了正堂，看到盛裝而來的賈瑚，整個人差點就愣在那裡了，他知道自己媳婦兒底子好，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來這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但是也沒想到，竟然打扮起來這麼好看啊。
柳湘也看了一眼賈瑚，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女兒拜別父母。」
柳湘沒理會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對著主位上的柳文翰與柳姨媽下拜告別。
賈瑚同樣跟著彎腰行禮。
「湘兒，今日你出嫁，之後要寬厚仁和，與夫郎同心同德，相濡以沫。」柳姨媽眼眶又紅了。
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啊，就這麼出嫁了。
「是，女兒謹記母親教誨。」柳湘又朝著兩人行了一禮。
賈瑚和柳湘一起，出了大門。
看著柳湘逐漸遠離的背影，柳姨媽這眼淚徹底是忍不住了，只能低下頭，不想讓柳湘看到她如此悲傷的一面。
柳文翰也是如此，不過他養氣功夫很棒，只是微微紅了眼眶。
與此同時，柳湘已經上了花轎，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寧榮街的方向去了。
街道上，許多的路人議論紛紛。
「不愧是國公家成親，就是有排場啊。據說娶的是柳家的嫡長女。」
「哦，就是柳御史家的那個大姑娘吧？我曾經遠遠看見過一眼，長的可漂亮了，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不能那麼說啊，榮國府這個大少爺也不錯啊，人家中了進士呢。」
「哎哎，你看這就是十里紅妝吧？看著就富貴啊。」仟仟尛哾
「人家兩家都富的流油啊，和咱們這些人能一樣嗎？不說這匣子裡面的東西，就這匣子賣出去，都夠我吃七天的飯了。」
柳湘坐在轎子里閉目養神，其實這些閑言碎語她都聽見了，聽的一清二楚。
她這些嫁妝，有一半都是自己出的，價值不菲。
這樣的評價，柳湘走了一路也聽了一路，直到榮國府門口。
花轎落下，賈瑚親自把柳湘給扶了下來。
榮國府正堂中，史老太君，徐夫人，還有賈赦幾人都在等著她們了。
榮國府同樣喜氣洋洋的，處處懸挂著紅綢緞，貼著喜字，離得老遠都能聽得見裡面傳來的笑聲。
柳湘和賈瑚手拉著手，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一對璧人。
「一拜天地！」
喜婆高呼道。
「二拜高堂！」
柳湘兩人一起對著正面的賈赦徐夫人下拜。
看的徐夫人夫妻兩人笑的合不攏嘴，瞧瞧我這大兒媳婦兒，多好啊。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柳湘聽見這一聲，心裡感慨，總算結束了，這成親也太累人了吧。自己早飯還沒吃呢，就折騰了這麼久了。
這一趟流程走下來，都已經傍晚了。
柳湘獨自回了洞房，賈瑚還要出去應酬賓客。
夢月從后廚端來了好幾道菜，豬肉炒黃菜，兩熟煎鮮魚，胡椒醋鮮蝦，孜然羊肉，一道三鮮湯，一碗香米飯。
「聞著就香啊。」
但凡夢月晚一點過來，柳湘都打算自己出去覓食了。
「那當然了，奴婢去后廚拿飯菜的時候，那個大師傅和奴婢說了，這些菜都是大爺特意給您留的。」夢月笑呵呵地說道。
柳湘胡亂點了點頭，然後就顧著吃飯了。
倒是夢月，看著一身嫁衣的柳湘抒發感慨，「今天以後，奴婢就要叫姑娘奶奶了。」
等到柳湘吃完了這些飯菜，賈瑚正好就回來了。
夢月趕緊把這殘羹剩飯給收拾了，退下了。
至於後面發生的事，此處省略一萬字。
翌日清晨
房外傳來了鳥兒的叫聲。
柳湘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看見賈瑚已經起身了，「什麼時辰了？怎麼你起來也不叫我啊。」
「這才辰時一刻不到，你昨晚上太累了，看你睡的那麼熟，我不忍心叫你。」賈瑚說著，湊過來憐愛地吻了一下柳湘的額頭。
「咳咳」
柳湘臉有點紅，推開了賈瑚，趕緊下了床。
這還有兩個丫鬟在呢。
「我得過去給大太太請安的，萬一遲到了，那豈不是失了禮數？」柳湘說著，坐到了梳妝鏡前。
裡面那女子，真是嬌美可人。
賈瑚笑笑，「湘兒，不，湘奶奶，不著急呢。平時大太太起的也不早，你去了也得等著。」
「那一般是什麼時辰啊？」柳湘描著眉毛，轉頭問道。
「得辰時三刻呢。」
「那你貧什麼嘴，這不就快了嗎？」柳湘無語，還有半個鐘頭，自己趕緊收拾好了過去候著吧。
賈瑚訕笑道，「我這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嗎？」
後面跟著的兩個丫鬟，一個替柳湘挑著首飾，另一個把柳湘今天要穿的衣裳給找了出來。
聽到柳湘和賈瑚的對話，都忍不住低下頭笑了出來。
自己家湘奶奶，可是把瑚大爺給治的死死的啊。瞧瑚大爺這委屈巴巴的表情，也不敢反駁自己媳婦兒一句話。
也太搞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