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小師弟死裏逃生 暗雨夜夢回故園

七十七章 小師弟死裏逃生 暗雨夜夢回故園

天晴朗不想在此處敗下陣來,為了阻止這致命一擊,他開始竭力的拖延時間,尋找機會。

天晴朗怒聲問道:「你把我們之間的比試當什麼了?」

淵紅冷笑:「獵殺,我是獵手。」

望着淵紅輕蔑的眼神,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天晴朗不在乎他說什麼話,就算他說玩鬧,少年也無所謂。少年只要時間,給他足夠的時間,也許他會贏下這場比試。

淵紅赤紅的劍輕輕懸在半空中,直指天晴朗。

淵紅說道:「看你的樣子,一定沒有體會過殺人的快感,我告訴你,當我手裏的劍撕裂時,我能感覺到劍在我手裏沸騰的熱度。

現在,我的劍和我一樣都在體會封喉之前的興奮,等會兒,我將和我的劍用你的再一次在興奮中戰慄。」

淵紅的話還未說完,天晴朗腳下紙鳶突地綻開,迅速躍后,三張奔雷符射向淵紅,在爆炸的瞬間,少年看見淵紅嘴角依然帶着輕蔑的笑。

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血色的煙霧漸漸像四周擴散,天晴朗當然知道三張奔雷符不可能將淵紅戰勝,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少年仍在不停的向後退,直到碰到古老的石柱,外縛印起,開始施術。

心動咒詞: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運無常,我奉敕令,逐厲避荒,如敢有違,五雷轟頂,化骨飛揚。

五雷指急動,六張厲雷符瞬間起好,拋出,在空中綻放,妖艷的光芒。

當天晴朗在光芒中看見淵紅那輕盈的劍在向自己飛奔而來時,少年歇斯底里的將最後一個咒詞念出:

爆。

周圍的空氣也在顫動,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伴着閃電,飛沙走石,在比武壇里肆掠,淹沒了看台上所有的嘲笑聲。

少年轉頭看了看人群,此時,他知道,柳姨一定為他而自豪。

雷聲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煙霧漸漸散去,出現一個血人。

淵紅站在離少年不遠的地方,渾身是破碎的道袍,而血已經將白色染成紅色,他抬起頭,血紅的眼睛充滿殺戮,像一個被激怒的惡鬼,要將招惹他的人撕成碎片。

沉默不久便被打破。

淵紅猙獰的面孔帶着詭異的笑,大聲道:「在最寒冷的山頂,修鍊最烈的火術,獨龍峰的弟子果然厲害。不過,這點強度還殺不了我,我現在剛剛進入興奮,我的劍才剛剛熱,我等不及要將你劈成兩半!」

淵紅嗜血的眼神看着我,嘴角還帶着陰森森的笑。

淵紅突地出手,天晴朗的眼前突然出現無數淵紅的影子,精疲力竭的身體已是無處可躲。

就在少年不知所措的時候,所有的幻覺都消失了,一把劍貫穿我的左臂,刺入身後的石柱。淵紅的臉突然離得天晴朗很近,帶着嘲弄的笑。

看台上更是大吃一驚

感覺怎麼樣?淵紅扭曲的笑臉,說不出的難看。

手裏的劍猛然在天晴朗左臂里轉了一下。

剎那間,從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潮水一樣,在少年身體里來來回回。那是一種撕裂的痛,天旋地轉的感覺湧上來,少年險些被疼暈過去。

「我改變主意了,無寒子。下一劍我將刺中你的心臟。不要害怕,我的劍很快,不會有痛苦的。」

淵紅和天晴朗面對面站着,他笑得時候,天晴朗甚至能看見他臉上的傷疤也跟着興奮的抖動。

天晴朗突地抬起頭,也沖着淵紅惡狠狠笑了笑,低語冷道:「認真聽我給你念得葬詞吧。」

淵紅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和驚訝。

他的劍在天晴朗的左臂里拔不出來了。

少年的血,順着他的左手,在淵紅握著的劍鋒上開始沸騰。

天晴朗右手緊緊抓住淵紅的肩膀,將他拉近,注視着他,大聲念響咒語:

「雷祖聖帝,遠處天曹,掌管神將,鄧辛張陶,能警萬惡,不赦魔妖,雷聲一震,萬劫全銷,我以我血,蘞燒魂靈,化為烈火,護我金身。」

地獄的無心烈火立刻在他們腳下竄出,那是少年的吉祥火,它會燒盡他身邊的一切存在。

淵紅在試圖逃開,他掙扎著,卻被天晴朗右手抓得更緊。

淵紅在火里依然像魔鬼一樣狂笑,他問道:「殺死我的感覺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痛快。」

猙獰的面容看着天晴朗,在等待答案。

少年看着他,靜靜的說道:「不,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淵紅面容漸漸僵硬,沒有了掙扎,他立在火里,像燃燒的木雕,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少年仰頭,碩大的比武台被烈火應得妖艷無比。

他一聲長嘯,心花綻放。

誰站在獨龍峰頂,獨守一世。

誰與風雪長存,卻忘了寒冷。

誰將被世人遺忘,只化作一灘淤泥。

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只看見白茫茫的世界沒有一個人。

風的速度很快,少年卻能看見它在身邊一閃而過。

但不知怎麼得,自己卻感覺不到寒冷。

雪很大,卻慢悠悠的在半空飄舞,與風無關。

落在臉上,穿身而過,卻感覺不到半點痛苦或寒冷。

陽光很好,少年卻沒有了影子。

在這個世界裏,少年像一個孤單的幽魂,在不斷的遊盪。

少年驚恐的四處尋找,想找一個人來打破自己的孤寂。

他對着四周竭力大喊,卻不出聲音。

我死了?少年在心裏問自己。

猛然間,白色的世界多了幾個黑點,黑點越來越近。

少年看清了,那是師父,身邊還依偎著一個陌生的女人。那女子有些像柳姨,但眉目之間又不是她。

師父一臉的慈祥,微笑着看着前方,或是在看着少年。

少年跑過去跪拜,「師父,我是在哪啊?」

南歌子像是沒看見少年的話似的,依然向前走着。少年又大聲叫了幾聲師父,可一切都沒有改變。師父和那個陌生的女人一直向前走去。穿過少年的身體,慢慢的走着。

我怎麼了?少年問自己。

沒有回答,轉身,卻再也沒有師父的影子。

少年拚命的往前跑,一直跑下去。

漸漸的少年看到自己呼出的白色氣體,感受到自己微熱的體溫,還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

抬頭,猛然現自己身邊竟是無數棵三瓣梅花,妖艷絕倫。

前面就是寒梅堂,師姐站在那裏,靜靜的在修理一棵三瓣梅花。

心中掠過幾分歡喜,顧不得什麼身份,什麼規矩。大聲朝塵銷喊道,「師姐,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少年想跑過去,卻突地一動也動不了。

而身後,淵紅醜陋的臉越來越近。少年一直大聲喊著師姐,可師姐只是看了少年一眼,無動於衷

少年一怔,心裏湧上一股悲傷,淚水是那麼真實,帶着刺骨的寒冷,從眼角直落心間。

忘了過了多久,直到少年的喉嚨再也喊不出聲來,師姐依然默默的站在寒梅堂前,修剪那棵梅花。

身後的淵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見了,這時,少年突然聽到山頂有人在喊他,是丑奴。

少年心中大驚忙回頭,往雲慧殿跑去。

雲慧殿前,那個高大的雪人更顯得大了,他似乎在沖少年笑。它那麼高大,像獨龍峰的一個白色的犄角,而少年就是釘在那犄角下的一隻討厭的蒼蠅。

後山,有個人背對着少年,坐在一塊巨石上。

雖然只是背面,但一眼便能認出,那是少年不可缺少的丑奴。那塊巨石,是他們經常坐的地方,在那裏,留下太多年們歡笑了。

少年走過去,問道:「丑奴,你怎麼在這裏啊。」

丑奴轉過臉,卻變成了鬼婆。少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忙向後退去,腳下的地面突然不見了,他跌下懸崖,恐懼蔓延全身。

驚醒,瞬間渾身像被萬蛇吞噬似的,火辣辣的疼。

一盞油燈孤零零的在黑暗裏搖曳,而羽纓趴在桌子邊,睡意正濃。

少年不禁放心下來,原來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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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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