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翹完課再翹班

張居正出宮門的時候，是拿袖子擋著臉出來的。

張太妃掩嘴輕笑，一旁的林燁滿手奶油，在大殿中哈哈大笑。

恰好這時司馬遷在太後宮中回來，看到了張居正的樣子，就好奇問道：「首輔大人，您這是……」

張居正不敢把袖子拿下來：「莫再提，莫在問。」從邊上繞過了司馬遷，快步離去。

司馬遷一頭霧水地看著像個小娘子般含羞的首輔大人，便往寧壽宮內走去。

一進到宮門，就聽到林燁一聲：「接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就迎面而來。

兩分鐘后，司馬遷也拿袖子遮著臉跑出了寧壽宮。

宮內，林燁的笑聲更加浪蕩。

爽，老子做了兩年皇帝，今天是最爽的一天！

不僅給親媽過了生日，拿蛋糕拍了張居正和司馬遷兩個整天聖人禮法的傢伙，關鍵還賺了一大波積分。

在張居正進來又離開的短短半個時辰里，林燁已經被系統小秘溫柔的聲音刷耳朵了。

「無視帝師，昏君積分+5！」

「忤逆帝師，昏君積分+10！」

「對帝師噴髒話，昏君積分+15！」

「捉弄帝師，昏君積分+20！」

加上剛才翹經筵日講的5積分，林燁的昏君積分猛增了55分。

額滴乖乖，沒想到張居正簡直是刷積分的at！

就是不能天天刷，可惜了。

兩個大臣走後，林燁就讓寧壽宮的小廚房上菜，他總算能安安心心地陪張太妃過完這個生日。

張居正掩面回到了內閣，一到內閣，他就和王安石撞了個滿懷。

一撞之下，張居正也沒辦法繼續擋著臉了。

他的臉上鋪滿了一層奶油，如同戲子抹了一層白色油彩一般，連同他引以為傲的長髯上也被點綴上了白色斑點。

王安石本來還想發作，但定睛一看張居正的模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首輔大人，你去趟後宮，怎麼在臉上畫上油彩了？」

其他閣員聽到王安石的話，都探出了腦袋一齊望了過來。

張居正遮擋不及，乾脆也不擋了，坦然道：「王大人，你不懂，此乃皇上親賜的奶油蛋糕，要不你也嘗嘗味道還不錯。」

說罷，一向四平八穩不逾矩的他突然「惡」向膽邊生，從臉上抹了一小撮奶油直接往王安石臉上抹去。

王安石躲避不及，被他抹在了鼻子嘴唇上，他下意識抿了一口，慍怒的神色轉為驚喜：「唉？別說，這個奶什麼的，味道還真不錯。」

其他閣員被他這麼一句引起了興趣，竟然紛紛圍了過來，膽子最大的楊士奇直接伸手從張居正臉上扣了一點出來放到了嘴裡一嘬，瞪大眼睛道：「王公說得不錯，味道甜美清冽。」

一聽楊士奇這麼說，其他閣員都伸出了手指，朝張居正臉上抹奶油。

堂堂首輔大人，竟然成了奶油盤子，不一會臉上的奶油就被眾閣員抹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內閣老末的蘇軾拍著手道：「想我蘇某人自稱老饕，傾情於美食，卻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奇特的美味，不知道是御膳房哪位御廚的手藝，到時候一定要去請教請教。」

張居正翻了個白眼道：「蘇大人不用去找御廚，等下送摺子去養心殿的時候，直接問皇上就好了。」

王安石砸著嘴問道：「這是皇上親手做的？」

張居正嗯了聲，眾閣員都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王安石皺眉道：「君子遠庖廚，皇上下廚，這，這……」他也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

蘇軾卻道：「唉，王公多慮了，遠庖廚只是遠離血氣殺生，皇上做的這東西，跟血氣倒也沒多大關係。」

「總歸也不合規矩。」王安石道，「首輔大人，你可得勸勸。」

張居正心道，我勸了啊，沒看我滿臉的奶油嗎？

他擺手道：「此事不用再說，王大人，剛才我看你神色匆匆，是有什麼大事么？」

王安石這才一拍腦門：「哎喲，差點把正事忘了。這是樞密院和兵部的聯名摺子，我做不了主，本來想去找你的。」

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兩個在早朝吵過架的人，氣氛也融洽了不少。

張居正一聽是樞密院和兵部的聯名摺子，臉色也沉了下來，示意王安石先把摺子放在他桌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回到桌前，打開了奏摺。

看完奏摺，張居正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把所有閣員全部聚集到了邊上。

「贏帝國出兵三十萬滅了費國，費國君主逃亡，贏帝遣使來我朝，竟讓我朝交出費國君主，否則將出兵征討。」張居正把奏摺上的內容簡單說了一遍，「茲事重大，我們內閣需要議一議。」

內閣那邊在開會，林燁也從寧壽宮出來了。

確切的說，他是被張太妃趕出來的。

張居正的出現還是多少起了點作用，用過午膳，張太妃說什麼也不留林燁了。

林燁也沒有辦法，一出宮門就看到了團團轉的鄭和。

「皇上，您總算是出來了。」鄭和看了看日頭時辰，今天的經筵日講時辰早就過了，只能說道：「皇上，去養心殿傳午膳吧。」

林燁擺手道：「不必了，我在太妃這裡吃過了，咱們去御花園轉轉。」

「御花園？」鄭和的老臉抖了一下，「可按照時辰，皇上您現在應該去養心殿看內閣遞上來的摺子。」

林燁還沒有親政，現在對奏摺還有批閱的權力，只能看一遍奏摺和票擬的內容，讓司禮監用印，然後發回內閣執行。

只能看，不能決定，更不能更改一點內容，甚至於連留中不發的權力都沒有。

而且那些奏摺真的是又臭又長，還不愛加標點符號，林燁對這種「看摺子」的工作比上朝還要深惡痛絕。

既然今天都把課給翹了，那麼班也一起翹！

「我說去御花園就去御花園，沒聽過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啊？怎麼？你想我早死？」林燁隱約知道怎麼拿捏這個正氣凜然的大太監了。

鄭和是個極有職業操守的大太監，更是個忠心耿耿的大太監。

期盼皇帝早死這種事，不，這種念頭他是萬萬不敢有的。

他只好捏著嗓子道：「擺駕御花園。」

林燁從當上皇帝開始，來御花園的次數就屈指可數，天天不是上課就是上班，像今天在御花園散散步簡直是很奢侈的事情。

御花園的景色自不必說，比林燁上一世見過的所有園林加起來都要美出一籌。

他讓鄭和他們遠遠跟著，省的打擾他的心情，自己則一邊走一邊呼吸難得的自由空氣。

正當他蹲下來研究池塘的錦鯉時，兩眼突然就被蒙住了。

「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