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徐琨案

徐階直接暈了過去。

當天夜裡，徐階的請罪摺子就到了內閣。

與他的摺子同時到的還有河間府巡查御史的彈章。

巧的是，當晚內閣當值的是王安石。

兩份摺子一看完，王安石勃然大怒。

據文淵閣的當值太監說，王大人把桌子都給掀了。

而一波政潮也由這兩份奏摺而起。

次日，都察院開啟了瘋狗模式。

以剛能下床走路的海剛鋒為首，六道御史齊齊上陣。

彈章跟雪片似的飛到了內閣中。

徐階曾經也官居一省學政，甚至擔任過鄉試的主考官，兒子卻犯下如此駭人聽聞的大案。

而案件後面的深挖更讓人膽寒。

據河間巡察御史的彈章所述，徐琨在河間為非作歹已經數年，而御史的彈章卻因為某些原因被按下了。

原文中：「臣數年來彈劾徐階凡十數次，內閣卻無一回應，始至此驚天大案事發。」直接把內閣首輔張居正也帶入了漩渦。

都察院的彈章中，有一半是暗指或者明指張居正包庇徐階。

張居正的乞罪折很快到了內閣，呆在府里聽參。

很快，以刑部左侍郎宋慈為專案欽差，帶著大理寺，都察院的十幾號人直奔河間府。

當宋慈看到那幅一人高的大字時，眉頭卻皺了起來。

字寫的很差，而且書寫者明顯在刻意隱藏筆跡，可是那用筆的手法怎麼那麼眼熟？

宋慈是刑獄專家，對字跡鑒定也有一些造詣。

特別是落款處那四個字:雌雄雙煞，因為字體小的原因，書寫者沒辦法過分地扭曲書寫習慣，更加明顯。

他越看越不對勁，腦中閃過一個莫名的念頭，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位早朝時還高高端坐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紙一點一點折好，讓貼身的僕人送往了京都。

接下來的調查很順利，徐琨兩兄弟做的那些事很快就被宋慈挖了出來。

除此以外，在徐琨的別院中，還找到了幾十名女子。

宋慈在府衙張榜尋找苦主后，來告狀的苦主數不勝數，所告的事也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

宋慈和其他官員幾乎日夜連軸轉，用了短時間，就把徐琨兄弟的罪行羅列了出來。

看著厚厚的一疊卷宗，宋慈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罄竹難書。

而當他帶著這一疊卷宗返回京都，通過刑部轉到內閣時，整個朝堂都有種要地震的感覺。

首先對徐琨兄弟的判決，一個判了凌遲，一個判了斬首。..

徐階因為教子不嚴和包庇剝奪官身，流放千里。

而河間府的官場有一個算一個輕的記了處分，仕途無望，重的直接奪職降級。

京都中也有十幾個官員受到了處分。

這些人或多或少參與了扣留彈章的事。

內閣首輔張居正更是直接遞交了辭去內閣首輔的摺子。

雖然在調查過程當中，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張居正參與其中，可人言可畏，由不得他自辯。

一時間，和張居正關係密切的官員都覺得朝不保夕，也不敢上摺子保張居正。

眼看張居正就要倒台的時候，又是馬太後站了出來，將張居正辭職的事情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只是說他有失察之責，罰了兩年俸祿了事。

這個被後世稱為「徐琨案政潮」才消停了一些。

當然，表面上平靜了，暗地裡依舊暗流涌動。

在接下去的幾年時間裡，張居正在朝中的威信和勢力大減，時不時就有官員被彈劾貶斥。

這些都是后話了，而此時引起此次政潮的始作俑者，林燁正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不急不慢地往荊楚趕去。

他除了從徐琨身上搜羅了幾百兩白銀，不用動不動就給顆金瓜子了，太扎眼了。

最開心的就是有了兩匹上等的好馬，一白一紅。

總算不需要用兩條腿趕路了。

他不知道自己把徐琨往府衙門口一綁，後續發生了那麼多風波，而是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原先他以為朝中都是忠烈大臣，有他們的治理，雖然做不到奏摺說的路不拾遺，但起碼也能做到基本太平吧？

結果呢？

離京都三十里，他竟然被人下藥給綁架了！

還他么是官匪勾結！

林燁頓時感覺自己就是個被人耍的猴子，還他么是只瞎了的聾了的猴子。

他是想當昏君，但他不想當猴子！

看來有些東西還是有存在的必要啊。

可這些東西以他現在的權力暫時還沒有辦法做到，哪怕是他親政以後，恐怕朝堂的阻力也不會小的。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身邊真的一個可用的心腹之人都沒有。

小秘，商店裡有和珅或者呂芳可以兌換嗎？

「不好意思哦，陛下，積分商店無法提供生物體哦~」

唉？要不我兌換個ai機器人來辦事？

「陛下的想法很好呢，可是商店中ai機器人的兌換數量有上限哦，普通型和核能型最多兌換三個，再多小秘也提供不了啦。」

好吧，機器人也沒有智能到能勝任那麼複雜的事情。

林燁一想起自己已經清0的積分，想想自己所剩不多的壽命，還是乖乖存點積分換藥丸吧。

苦惱啊……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又聽到小秘的播報聲：「恭喜陛下完成了推波助瀾掀政潮任務，獲得昏君積分200分！」

林燁被莫名其妙砸下來的積分嚇了一跳，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我什麼時候完成的這任務？

小秘卻沒有回答，只是說系統判定完成，具體情況不詳。

白賺200積分，林燁還是很開心的，也不想查根究底。

最近賺積分的勢頭有點猛啊！

天色漸漸暗了，前方便是他們離開河間後到的第一個大城，是武臨府城。

他回頭看了眼被他用斗笠完全遮住臉的林芝華，笑著道：「我們進城，住一晚上明天再趕路吧？」

林芝華一聽可以休息了，撩起了斗笠上的布簾，睜圓了眼道：「真噠？晚上可以吃大餐了嗎？」

這兩天風餐露宿，每天只能啃啃乾糧，把她給饞壞了。

「可以可以，等下我們去城中找家最大的餐館，吃一桌最好的美味……唉，你把帘子放下來！除了在房間里，都不許拿掉！」

在林芝華歡呼和埋怨聲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武臨府。

很快，林燁就向人打聽到了府城中最大最好的酒樓鳳梧樓的位置。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鳳梧樓前，正準備下馬進樓時，卻被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客官，今日本店被人包了，要想吃飯還請客官另尋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