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年之期
皇后這會兒靠在軟榻上,雙手捧著小腹,眉眼彎彎,整個人散發著母親的光輝。
「皇上,你怎麼跑的這麼急?」
皇后抽出手帕,給皇帝擦額頭的汗珠子。
皇帝一把抓住她的雙手,「別忙了,你好好歇著!」
皇后嘴角含著笑意低下頭,「弟妹還在這兒呢!」
就在王妃不知道眼睛往哪兒看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徒祁的聲音。
「還請紅玉姑姑代為通傳,小僧來接我母妃回家了。」
王妃立馬站起來向皇后告別:「既然皇上來了,臣婦就先告退,娘娘好好休息!」
皇後點點頭,她身邊的林嬤嬤送王妃出去。
過了一會兒,屋外又傳來了徒祁的聲音,「侄兒給三伯母請安。
三伯,回頭我去老和尚那兒,給三伯母求幾丸養胎的葯來,今日就不多留了。」
皇帝沒好氣的說:「知道了,滾吧!」
皇后輕拍他的手:「怎麼能這麼對孩子說話呢?」
「沒事兒,這小子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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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
一眨眼,兩年的時間,一閃而過。
「大和尚,七年之期已到,你說的大劫,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徒祁抬頭看萬里無雲的晴空。
總不能這時候落個雷下來,劈死他吧!
明鏡大師很淡定,「我說你有大劫,沒說你現在就有啊!」
徒祁總覺得自己被這個老和尚給套路了。
「大和尚,你不會的誑我的吧?」
「老衲一把年紀了,怎麼會誑你一個小孩子呢?」
徒祁深深的看了明鏡大師一眼,這老和尚,簡直就是神棍!!
「雲安,你今日還俗回家,也要時時記得,佛在心中!」
「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徒祁給明鏡大師扎紮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頂著一個亮亮的小光頭,換下了僧袍,換上王妃準備好的衣服,背著小包裹,離開了鎮國寺。
因為王妃在鎮國寺待習慣了,也不想回京和忠順那個渣男再有什麼交集,所以她選擇留下來。
在這裡,心靜!
徒祁不放心王妃,所以柏墨和松硯還是留在王妃身邊,他們二人的身手都是徒祁親自調教的,保護王妃綽綽有餘了。
回頭再看一次鎮國寺的山門。
在這裡七年,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七年的時間,明鏡大師不光教他讀書明理,還教他學醫,教他辨識人心。
這一聲『師父",徒祁叫的真心誠意。
「今兒個咱老百姓啊,真啊真高興···」
終於不用再當小和尚了,心裡是忍不住的開心啊!
誰知才剛走到山腳,就遇見糟心事兒。
幾個成年的壯漢,圍著一個小孩子拳打腳踢的,簡直就是人性的泯滅、道德的淪喪。
「住手,幹什麼的?」
幾個壯漢回過頭來,就看見一個小禿頭。
「哪兒來的小和尚,不要命了?
敢管大爺的閑事?」
「你們幾個大人,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有點兒良心沒有?」
徒祁看到那個孩子都已經疼的不行,倒在地上,縮成一個蝦子一樣了。
「喲嗬嗬,良心?
良心值幾個錢?」
「小禿驢,趕緊滾,小心大爺連你一起打!」
徒祁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他小禿驢!!!
「既然你們不講良心,那我也不必和你們客氣了!」
徒祁本來不想欺負這些沒有武功在身的普通人,但是他突然覺得,人心的惡,不分江湖人還是普通人。
所以,他直接一巴掌就把為首的那個人,拍出去遠。
雞殺的快,剩下的猴子們登時就傻眼了。
「快···快跑···」
「快跑···」
那些人拖起地上的倒霉蛋,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徒祁目送他們的背影,然後走到那個孩子身邊。
「你沒事兒吧?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小男孩兒看上去只有八九歲,長的白白胖胖的,應該是家境不錯的樣子,但是身上穿的卻是粗麻衣服。
難道是被拐賣的?
小男孩兒疼的直咬牙,一邊哭著一邊說:「我好疼,好疼啊!」
徒祁聽見哭聲就頭疼的很,伸手把男孩子扶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叫張沖,我是被他們帶到這裡來的!」
果然是被拐賣的!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張沖一聽徒祁這樣說,哭的更大聲了!
「我沒有家了,我娘親死了,我爹爹被官差抓走了。
他們罵我是野種,把我從家裡攆出來,不准我回家!」
徒祁心頭火氣,沒怎麼聽明白這孩子說的具體是什麼。
無非就是侵佔家產這檔子事兒。
如此欺負一個孩子,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孩子受了傷,大多是些皮外傷。
有一些內臟淤血,可是他手上也沒什麼藥材,只能先把他送去醫館治療。
徒祁把張沖背在身上,好在這裡是京畿所轄的郊外,離最近的縣城已經不遠了。
一個時辰后,徒祁把張沖放在了醫館的床上。
「大夫,你看看這個孩子,他被人打了!」
大夫捏著張沖的脈門,仔細診脈以後,長舒一口氣。
「小師傅不必擔心,這孩子沒什麼大礙,就是得好好將養些時日,否則會落下病根兒!」
拜光頭所賜,這個大夫是半點兒沒疑心,也沒有懷疑徒祁是兇手。
「多謝大夫!」
張沖這會兒已經睡著了,臉上的青紫礙眼的很。
徒祁走到一邊和煎藥的小徒弟套話。
「小哥,這裡最近可有什麼奇怪的事兒?」
小哥撓頭:「奇怪的事兒?」
「倒是確有一件稀奇事兒,城裡都傳遍了!」
徒祁:「哦?勞煩小哥講給我聽聽?」
小哥拍拍手:「其實也沒有多稀奇!」
「就是東城張員外家,不知怎麼,夫妻二人被燒死在了西城的宅子里。
後來,張家的族人和張夫人的娘家人將夫妻二人給收斂了。
誰知,出殯的當日,那張員外竟活著回來了!」
徒祁瞪大眼:「死人還能復生?」
小哥笑道:「小師傅,死人當然不會復生。
死在城西宅子里的,是張夫人和她的情夫!」
徒祁:「!!!」
這麼勁爆?
小哥滿意的看到徒祁的吃驚,接著說:「所以,這張員外啊,被張夫人的娘家人給告了官,告他謀殺!」
「聽說已經認罪了!」
徒祁:「那,張家別的人,就沒有反對?」
小哥惋惜道:「張家哪兒還有什麼人,就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公子,其餘的都是一些遠親族人罷了!」
「最慘的,還是張家的小少爺,張家那些族人,為了霸佔遺產,說張家小少爺不是張家的種。
張夫人的娘家,也嫌棄這孩子,聽說已經不知所蹤了!」
徒祁:「···」
也沒有完全的不知所蹤,就在你身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