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涼城之行（15）

兩人又是連下了數盤。

直到書童領著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先生。」小書童恭恭敬敬的作揖，奶聲奶氣地說著：「太傅大人來了。」

來人正是太傅蕭景樞。

墨衣玄紋，淡雅沉著又氣勢逼人。

「太傅，稍坐。」沈子姜精力全在棋盤上，嘴上吩咐了句。

蕭景樞習慣了沈子姜的脾性，也不廢話，沉默的觀起了兩人的對弈。

沈子姜忽然落下白子，信心滿滿：「天師，我這一步如何？」

聞言。

涔御淡笑不語，執起一枚黑子落於棋盤。

這一步，直接決定了輸贏。

反應過來是陷阱的沈子姜愣在原地，他深深的看著棋盤，足足半晌才起身作揖：「我輸了。」

「不算輸。」涔御擺了擺手，「這一步棋是八公主愛用的招式，算不得我贏。」

猝然聽到八公主的名號，觀戰的蕭景樞眉梢微動。.

「那位八公主，還是個棋藝高手？」沈子姜倒是有幾分意外，他朝著蕭景樞做了個請的手勢，「太傅，請上座。」

小書童收起棋盤，熟練的搬來了一套琉璃茶盤和配套的茶盞茶具。

沈子姜動作嫻熟的沏起了茶。

「自然。」涔御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言，反而是望向蕭景樞，「太傅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無事，便來看看。」

蕭景樞端起茶盞，語氣平淡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們何時關係這般密切了？」涔御看了看沈子姜，又看了看蕭景樞。

沈子姜沒作答，反而輕飄飄的轉開了話題，「天師說的那位八公主，最近在皇城鬧了不小的動靜。」

「不都是些平常事？」涔御作茫然狀。

「競爭東宮聖子，遭遇刺殺後進皇淵凝『真"，又跟著大軍前往天涼城。」沈子姜這些月，收到了無數關於八公主的消息，「八公主隨著澹臺大將軍出征殺入大靖邊界，數月里連奪八座城。」

「那是澹臺大將軍本事大。」涔御表現的很謙虛，落在兩人眼裡，分明是惺惺作態。

蕭景樞指尖轉著琉璃茶盞，神情自然沉著，「聽聞八公主出征前，天師為其占卜過卦象？」

「不知卦象如何？」沈子姜問。

「錯了，我不是為八公主占卜卦象。」涔御搖頭，「八公主命數奇特，無法佔卜，於是我反其道而行，為大靖軍馬卜上一卦。」

「結果如何？」沈子姜追問。

「大靖軍馬卦象顯凶象。」

「此戰，公主大捷！」

「命數奇特是何意？」

沈子姜好奇的詢問。

「抱歉，此事是機密。」涔御笑得一臉無害，「不能說不能說。」

沈子姜無語了下，「……」

「天師為何認為，凶象必敗？」蕭景樞端著茶盞，慢悠悠的晃了晃。

茶水的香氣，隨著裊裊雲霧繞開。

涔御聞言挑了一下眉頭。

「凶象的含義，太傅難道不知？」

「天師，需知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

「太傅這話有些意思。」涔御淡笑了聲，看不出喜怒。

身側的沈子姜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他有些擔憂自己的小木屋。

「既然如此。」涔御隨意扔出卦象，「那我就為澹臺大將軍卜上一卦。」

「看看這卦象…」涔御話著突然一頓，不自覺皺起眉頭。

「如何？」沈子姜見他神色不對，急忙問道。

「奇怪？」

涔御喃喃自語，盯著案上卦象有些出神：「……怎麼也是凶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