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坑爹客觀題

第4章 坑爹客觀題

那老頭「呵呵」一笑,撩起袍服左手的袖管,露出肘窩,展示給眾人,開口道:「果然是大哥,兄弟們哪裡有點小毛病,都瞭然於心、關心備至。哈哈哈哈!」

眾人定睛看去,果然他的肘窩部位有一塊銅錢大小的青記,落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的顯眼。

「確定無疑!」那白袍老者驗看過舒林的胎記,下了結論,轉頭對舒山道:「小三跟上!」。

那名青袍半老頭上前一步,同樣沖著眼前這個少年「大哥」躬身一禮道:「小弟得罪了!大哥是否還記得,小弟的第一個乳名叫做什麼?」

「小花囡!當時父母想要個女兒,先幫你取好了這個小名,結果你出生后居然還是個臭小子,愣是穿了三年母親為你備下的花衣裳。」

葯心略一思索,果斷地將這件陳年舊事檢索了出來,完美作答。

舒山則把腦袋轉向兩個白須白髮的老者,請他們做出裁定。

兩個老者似乎有點記不清楚了,略微合計了一下,由灰袍老者說道:「是取過女娃名,不過改得早了,你們兄弟記得就好!」

舒山趕緊作揖笑道:「那時我還小,本不記得了。這乳名還是成親前母親悄悄告訴我的,沒想到大哥真記得。果然是親大哥!」

眾人全都樂了起來,一個老頭的乳名叫做「花囡」,不是至親之人還真是不知道。

「下一個該小四了,麻溜點!」白袍老者催促道。

「唉!」那名褐衣中年人應聲也跨前一步,卻是沖著白袍老者躬身一禮道:「舒火生的晚,我們兄弟記得的事情,只怕二叔和三叔都不記得了,實在想不起大家都能共同記住,又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要不我就直接認下大哥得了?」

眾人聽他這樣說,齊齊轉頭看向那個白袍老者。

那老者道:「這不行!這個過場其實是為了你們兄弟之間互信互認、不生罅隙,只要你們知道的事問過了、對上了,其它的人知道不知道都可以。」

「那請問大哥,還記得你當初教我寫的第一個字是什麼字么?」舒火抓了抓腦袋問道。

這一次,葯心也摸著腦門想了許久,一直檢索不出來。

一旁的舒山笑道:「四弟你這個問題問得不好,你當時肯定挨了打,倒是記得住,你讓大哥怎麼想得起來?」

葯心一經提醒,忽然一拍腦門道:「是有這麼回事,一般孩童寫字都是先寫橫,從一二三寫起。你圖就便,直接用手沾了墨汁,在紙上一下子划杠,都是豎著的,然後說是你學會寫字了,結果被我打了屁股。」精華書閣

原來它從舒家主口裡問過兄弟之間的童年趣事,剛好拿過來用了,也不知道對是不對?不過即便不對,也應該能敷衍過去。

「是嘍、大哥!小弟我記住的第一個字就是這豎條的字,確定是大哥無疑!」舒火趕緊拍板承認。

大伙兒又是一陣鬨笑,不知不覺間都覺得親密了許多。

「秀兒,到你了!」白袍老者轉頭望向最後一個證明人舒秀兒道。

舒秀兒笑得一陣,似乎也大方起來了,走出一步,向著這個嶄新的「父親」福了一福道:「秀兒見過父親!」

葯心微微頷首道:「秀兒但問無妨。」

舒秀兒得到「父親」首肯,摘下手腕上的手鐲,舉過頭頂向著眾人道:「這是十歲時,父親送給小女的生辰禮物,是一個儲物手鐲,秀兒已經滴血認主了。但它是可以雙開的法器,能夠記錄下兩個主人的神魂氣息,父親也能用神識打開。這是只屬於我和父親之間的小秘密,請大家見證!」

舒秀兒說罷,將高舉的手放了下來,順勢將手鐲遞向了葯心。

剛才看著幾個叔父與自己「父親」進行驗證,高潮迭起,親情洋溢。她激動之下,對葯心這個便宜父親也信心大增,忘記了真正的父親舒家主此前跟她叮囑過的話語,直接給葯心出了個親情題。

這題同時也是值得稱道的客觀題,只要葯心將裡面的物件取出一件,大家就其樂融融,親情滿滿,也足見舒秀兒的智慧。

葯心當然沒想到舒家主信心滿滿的送分題,變成了一題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要命題,接過手鐲、心中暗罵:你這死丫頭,是要坑爹么?這一下真老子和便宜老子都要被你葬送了。

一旁的舒林,見到「大哥」遲遲不能將儲物手鐲里的物件取出來,趕緊出聲解圍道:「秀兒胡鬧,你年紀小,不知道這融魂之後,神魂里的胎光一魂是換了新的,此時如何能解開儲物法器中的神識鎖?」

舒山也趕緊解下系在腰間的儲物腰帶,遞給葯心,然後對著舒秀兒說道:「你看,你父親的儲物法器,也是解除認主后交給我保管了,就是為了防止現在無法開啟。你這個問題問得不好。」

周圍緊張的空氣,這才舒緩下來。

可葯心萬萬沒想到,自己是喜當爹,便宜女兒舒秀兒的性子卻如同是他親生的一般,也是個認死理愛較真的主。

見到葯心解不開自己的儲物手鐲,便眼睛一紅、小嘴一撇哭道:「是父親親口告訴我,他永遠都能打開的,你打不開,我便不能認你做父。」

場中的氣氛被她這一哭一鬧,立即又尷尬起來。

葯心暗道:好奇害死貓,較真害死爹,真爹假爹一齊坑,這是你自找的,須怪不得我。

當即展顏一笑,藹若春風地說道:「秀兒要爹證明,那就當場證明。哪有當爹的要女兒亂認爹的?不過為父剛剛融魂完畢,神魂有些疲乏,你須得讓我稍作恢復,再試上一試。」說著就原地坐下,盤腿打坐起來。

投胎喜當爹,結果馬上遭到便宜閨女的反殺。面對這樣的困局,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三十六計之緩兵計,說不得要用上一用了。

「大哥,不必與這丫頭較真,你現在神魂不穩,不能行此險著!」舒林趕緊出言制止,同時一雙眼睛微眯,冷冷看向舒秀兒,似是在責怪她。

「我……我……」

舒秀兒似乎反應過來是自己任性闖了禍,心中一急,說話也不利索了。

葯心暗道:說出去的話,已經造成影響了,怎麼收得回來?收回來也不是那個味了!

隨即微微一笑道:「二弟不必如此,做父親的哪能拒絕自己的閨女呢?咱家的閨女就是要寵著養,且讓我試試!」說完,閉上眼睛立即入定了。

識海之中,黑鍋之旁,葯心盯著鍋底上只剩下一個腦袋的舒家主道:「你給我留了這一手,怎麼不早說?」

「主人,我也沒想到啊!我叮囑過她,不管是誰,不管看出什麼,都得認做爹,沒想到這丫頭刁蠻任性慣了,整出這麼大一隻幺蛾子,您直接煉化了老奴吧?」

葯心也自鬱悶: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卻是沒想到會在這小丫頭片子的陰溝裡翻船。神識鎖?他的神魂里連半分舒家主的魂魄都沒有,讓他怎樣開鎖?

聽到舒家主躺平求死,葯心立即怒道:「死從來都很容易,最難的是活著,你不想讓親閨女背上個坑殺親爹的罪名吧?」

「我不是他親爹!也沒她這樣的親閨女!」

「打住!我不想聽你的狗血說辭,她把你當親爹了,你就得認。快想辦法,要不我把你們舒家的人一個個騙到這裡來,當著你的面煉化掉,在這裡面你知道誰才是主人!」

那舒家主聞言,剩下的腦袋頓時打了個哆嗦。

葯心在識海里的主場優勢,他是深刻領受過的,也相信他可以借用大家將信將疑的心理,將他們誘騙進來。

他懼怕神魂寂滅,但身為一家之主,舍財保命可以接受,用家族陪葬卻是做不出來。

想了半天,忽然開口道:「主人,剛才是老奴放肆了,現在老奴想出一個好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磨嘰!快說!」

「老奴想著,要不主人將老奴放出來,將您的肉身交給老奴控制,把儲物手鐲打開。然後,您再把我收進鍋里來?」

那舒家主一邊低聲下氣地說著,一邊偷瞄葯心的神色,看到葯心臉上一喜,以為得計,趕緊的又收回了目光。

「做夢!把我的肉身交給你控制?你還在想著偷梁換柱?」

「老奴不敢,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要不咱們都出不去。」舒家主繼續誘惑葯心,想讓他看清形勢。

「等等!你是說你沒有原來的胎光之魂,也能用神識開啟那個儲物手鐲。」

葯心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事情的關鍵,立即追問舒家家主。

「呃!」舒家主似乎也發現自己露了馬腳,略一遲疑趕緊解釋道:「主人,此事說來話長,我們舒家的拍賣場、坊市和作坊並不在一起,有些貴重物件需要不同掌柜間親自交接,這樣就很耽誤……」

「打住、打住!知道話長就別說,撿緊要的說。」

「嗯!那手鐲有兩套神識記憶的部件,一套是通過滴血認主留下的,需要識別全神魂的波動,另一套是讓長輩檢視用的,只需要識別『爽靈"和『伏矢"一魂一魄的神識波動,您知道『爽靈"溝通天地、掌靈智,『伏矢"管七魄、主意識,一般來說只要人不傻,是不會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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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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