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一個也逃不掉

001:一個也逃不掉

一夜疾風驟雨稍歇,和峴山雲霧蒸騰,好似神仙聖地一般,令人不敢輕易窺探。

山中古樸典雅的小院,也蒙上了一層朦朧紗霧。

「什麼時辰了?」

從樓上下來的少年風姿雋爽,聲音裏帶着幾分不耐煩。

「辰時末了,昨夜雨大,山路不好走,咱這又荒僻,魏國公府的人,許是路上耽擱了。」

謝姜一聲輕嗤,求她去治病,還要讓她等,多大的臉,「那就不等了,我自去京城遛遛,你們不必跟着。」

「啊?那徐太夫人不治了?」

「不着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毒是她下的,她心中有數。

謝姜隨手拿了把傘就出了門。

閑雲急忙抱着蓑衣追出來,「主子,騎馬得穿蓑衣,您見誰騎馬打傘!」

誰要穿那麼丑,謝姜頭也不回,「不騎馬,一會兒到官道上,劫輛車。」

劫?那行吧,他怎麼能指望他家主子要臉。

才到山腳,就見一輛馬車遠遠駛來,謝姜挑眉,她運氣好像還不錯。

至於是不是魏國公府的馬車,謝姜無所謂,反正魏國公府上下不得好死。

謝姜望着霏霏雨霧,一雙吸盡天地氣運的眼,漸漸泛起一層寒意。

她原是十大國公府之首,定國公府的嫡出千金,比公主們還要金尊玉貴。

只因魏國公府這一代的繼承人,徐衡亶做了一個荒謬的夢,她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孽。

多可笑,那年她才七歲。

是能禍只雞?還是能禍只鴨?

怎麼就蠱惑人心,顛覆朝綱了?

權利巔峰的定國公府一夜之間覆滅,她的父親,她的二叔,她的小叔,等不到援軍死在了北方邊境的戰場。

她的祖母,她的母親,她的小堂弟……全都在那場亂子裏沒了。

她頂着死去的堂弟宋珩的名字,被送到了千里之外祖父故舊的門下,卻也沒能如家人所願的活下去。

定國公府的二小姐,終究還是死了,死在了八歲那年。

她是穿越而來的謝姜。

但她也是宋二小姐。

定國公府的血海深仇是宋二的,也是她謝姜的。

罪魁禍首的魏國公府,和所有曾推波助瀾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尤其是始作俑者徐衡亶!

聽說他好好的魏國公世子不做,跑去修道了,如今早已是人人膜拜的徐天師。

那她便將他拉下神壇,讓他身敗名裂!

謝姜立在狹窄山道的中央,馬車沒有翅膀飛不過去,只能在她面前停下。

車上的徽記是——豫王府?

巧了嘿,原本掌握在定國公手裏的北境邊軍,現在就掌握在豫王手裏。

豫王既是得利之人,又能清白到哪去?

一併玩兒死得了。

前頭的護衛還未開口,只見一柄油紙傘迎面襲來,待他將油紙傘劈成兩半,路中央的人已然不見。

車廂門被撞開。

謝姜手裏匕首抵上了車中人的脖頸的那一瞬,閉目靜坐的人猶如覺醒的上古凶獸睜開了眼。

迎上那雙如淵如潭的眸子時,謝姜突然楞了一下,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電流一般擊中她靈魂深處。

這人?

絕對的滅頂威壓瞬間遍佈方圓十里,車外纏綿不斷的細雨都收斂了起來。

只一瞬,謝姜便從恍惚中回過神。

豫王府的繼承人,果然非尋常之輩。

比想像中更讓人忌憚。

那雙令人心悸驚懼的眼眸,卻在看清她臉的一瞬急劇收縮,原本禁錮在最深處的痛和傷,驟然如驚濤駭浪噴薄而出。

謝姜眨了眨眼睛心頭湧起一絲疑惑,她是不是什麼時候始亂終棄過?

可這樣的湛然若神不可方物,她若是遇見過,又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豫王跪舔的心肝寶貝繼承人。

白白送上門來,不搞白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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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求你家王妃做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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