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人不長命，我魔掌乾坤

少年意氣，肆意疏狂。

這一刻，壓抑在心底的戾氣徹底爆發。不甘，憤恨和怒火，肆虐在雙眼之中。

刷刷刷！

雷霆震動，無數大胤重甲衛將秦牧給團團圍住。

斬將台上，更是一片騷亂。尤其是此刻秦牧鐵甲褪去，衣不蔽體，赤裸的上身上一道道的疤痕如同毒蛇般猙獰，觸目驚心。

見者動容！

誰能想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到底經歷什麼，才會背負這一身傷痕？

但此刻沒人敢說話。

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死！

「拿下他！」人群之中，一個身影走出。

這是大胤丞相，宇文至。

「殺！」

一眾重甲衛蜂擁而上，雖然對於秦牧還有忌憚，但此刻他們沒得選。皇命在前，秦牧已經明目張膽的反了，如果現在他們不出手，後果比死更可怕。

一片喊殺聲震天，成百上千的身影朝着秦牧圍攻過去。

秦牧提劍，雙眼猩紅如血，表情冷峻。

「爹，不是孩兒不忠，是他陳家，不容你我。」秦牧閉上雙眼，呢喃一句。

但幾息之後，驟然睜開。

但這一刻，秦牧雙眼中散發出滔天殺意。

如再臨鎮龍關，舉目皆敵。

「殺！」

秦牧舉劍嘶吼一聲，而後重重落下。

金戈縱橫，血漫長空。

須臾之間，一聲聲慘叫從場中爆發出來。沒有一個能在秦牧手中擋住一劍，三尺之間如禁地，誰靠近誰死。

斬將台上，眾人膽戰。

武將都倒吸涼氣，更別說文臣了。

在這巍巍皇城，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畫面。

「夠了，天兒，你去鎮壓他。」此時，大胤皇主開口。

「父皇放心，殺他反手之間。」一個少年走出來，英姿勃發，眉宇之間都是孤傲。

下一瞬，他騰空而起：

「區區御靈境，也敢說造反？我來斬你！」而他口中所說的御靈，是修行的境界。如，秦牧，是御靈境巔峰，其上再有神通，拓極，就可完成第一層修身境的修行。

隨即，他身影一瞬消失，接着便是一道劍光破開人群，刺向秦牧。

秦牧一劍劈開眼前重甲衛，右手一抬，想要抵擋這一劍。儘管他反應已經極快，可還是沒能避開，被一劍刺穿了肩膀。

「神通境！」

秦牧雙眼一凝。

他雖然殺意攻心，但沒有迷失心智。看着眼前少年一身蟒袍，他就已經猜到了此人身份。

大胤太子……陳齊天！

「有點見識。以我現在仙門弟子的身份來斬你，也算是你的榮幸」陳齊天抬頭，倨傲之色凝聚眼中。

此言一出，斬將台上頓時一片竊語。

「太子入仙門了？怪不得如此強！」

「我就知道，皇主威強武德，盡在掌控，原來早就猜測到這逆賊會反，所以讓太子來鎮壓。」

「太子既入仙門，手段必然無雙。以仙人手段殺逆賊，當是我大胤第一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陳齊天一出手他們就明白，這是在為陳齊天造勢，要踩着秦牧上位，斬殺一尊逆賊，無疑是重彩濃墨的一筆。

念及此，秦牧眼中凶戾再現，雙眸如同凶獸一般，死死盯着陳齊天。

陳齊天卻不以為然，嘴角一挑，冷哼一聲：「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有些人就是分不清自己的位置，這大胤是陳家的，天下是陳家的，可你們父子卻成為了軍中之神。」

口吻一片嘲諷，戲謔的表情中，是殺人誅心的殘忍。

「我看***，給我死！」

秦牧一劍破空，橫刺而出。

「雕蟲小技！」

陳齊天瞬間反應，似乎已經預測到秦牧的手段，反手一劍。

鏗！

兩劍碰撞，剎那光寒，狂暴的劍氣肆虐而出，無數道身影因為靠近兩人而被波及，身影倒飛出去。

隨之一瞬，秦牧身影也倒跌長空，血霧從口中噴吐。

「廢物就是廢物，我是仙門弟子，憑你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陳齊天冷笑一聲，紋絲不動。

反觀秦牧，此時慘不忍睹。

他長劍入地，單膝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但巨大的衝擊讓六腑都錯位，濃濃的血腥味逆沖，但被秦牧給強行吞下。

差距太大了。

陳齊天能進入仙門，天賦自然不用說。而且身為大胤太子，資源同樣不少。而他，只是在一路征伐中磨鍊，雖然是御靈境，但沒有系統修鍊。

他能斬殺尋常重甲統領，但在陳齊天面前，毫無反手之力。

陳齊天跨步而至，來到葉絕面前。

「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很憤怒？嘖嘖，你看，你還在瞪我，這眼裏都是恨啊。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卑賤的人，不就是用來給我們這種上位者當牛馬的嗎？」陳齊天居高臨下。

「卑賤？上位者？數十萬戍邊將士在你眼中只是牛馬？」秦牧咬牙，怒火衝天。

「怎麼？不服嗎？沒用！弱者就要人命，何況，他們連牛馬都算不上，只是螻蟻而已。」陳齊天低聲說着，而後大笑起來。

「包括你，也是一樣。」

「死在我的手中，你還不配。」

「來人，給我將這逆賊……亂刀砍死！」

陳齊天大笑一聲，隨後抽身數丈之外。

一群重甲衛合圍而上，將秦牧身影給圍困。

秦牧強撐一口氣，緩緩起身。

如風中殘燭，身體都在晃動。但眼中瘋狂，殺意不減。

隨後，一劍脫手而出。

這一劍，直奔陳齊天。

陳齊天臉上笑容凝固，隨手一動，秦牧身影如同抵在一片無形之牆上，寸步難行。

「狗東西，還想殺我？你配嗎？」陳齊天冷哼一聲，而後隨手一劍，直接刺穿秦牧心門。

哐當。

秦牧長劍落地，身體也無力的倒下。

血淚奪眶。

慘笑連連。

「哈哈哈！」

秦牧血面猙獰，笑聲如泣血，彌散著悲涼。

「笑？死到臨頭你還笑的出來。來人，亂刀砍死。」陳齊天色厲內荏，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眾人蜂擁而上。

可就在這時，秦牧卻翻身而起，抬眼望天：

「若有來世，老子要捅破這天，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他媽的瞎了眼！」

隨後，看向陳齊天，看向斬將台：

「陳家，大胤！若有來世，我握屠刀，滅你天下。」

話落，秦牧轉身，朝着鎮龍關的方向，悍然跪下。

「兄弟們，我來了！」

秦牧嘶吼一聲，隨即起身，長劍一動，眼中一橫；

「秦家，只有戰死的豪雄，沒有等死的孬種。」

「殺！」

秦牧戰意不屈，縱是強弩之末，依舊要戰。

「殺了他，他已經將死，無需忌憚。」陳齊天聲音陰冷。

一群重甲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步而上，一片刀光衝天，從四面八方朝着秦牧落下。

秦牧無悲喜，輕閉雙眼。

他要做的，已經做了。不負袍澤，不負秦家，也不負本心。

剩下的，不過一死而已。

可就在他閉上雙眼的瞬間，神魂忽然一盪，緊接着，一股極限拉扯的力量侵襲而至。接着，眼前一片黑暗，如墮萬古魔淵。

「要什麼來世，大丈夫只爭朝夕。」

「諸天炁蕩蕩，我道當獨尊。」

「好人不長命，我魔掌乾坤。」

「小子，跟我做一尊魔，我讓你萬古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