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頹廢的人生

一腳踏上石階之後，趙無憂覺得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他嘗試著走了兩三步，依然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我的預感是錯的！」趙無憂喃喃自語道。

按照之前那位神秘老者的話語來說，這裡也不應該是如此的安靜才是。趙無憂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他的神瞳術已經打開到了極致，腳下每走一步都有神秘的符文閃現。

不過，走了幾十步之後，還是風平浪靜。這讓趙無憂很是迷惑，難道他這是走錯了地方不成。

就在趙無憂心中越來越迷惑的時候，他的眼前的場景變了。峽谷不存在了，腳下的台階也變護城河邊的一條石板路。路的後面的是一座古老的小城，路的側面是一條繞城而去的河水。

趙無憂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城外的荒山走來。

此時，他不再是南離劍宗的外門弟子，也不是華陽城那個天才少年。他的血脈天賦已經消失了，他成了一個廢物，只能靠著從荒古山脈的外圍採摘一些藥材維持生計。

不過，當他剛才到城門口的時候，就被一群少年人擋住了去路！

「呸，豬狗一樣的東西，還妄想娶上官靜小姐！」

「打你都會髒了我的手！」

「王兄怕臟手何不用腳」

「李兄所言甚是，正合吾意！」

於是一群少年正在圍著一個身材瘦弱的趙無憂毆打起來，他們顯得群情激憤，似乎他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城外的古道飄落漫天枯葉，衣衫破爛的他被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被打的原因很可笑，就是因為他的血脈廢了，而且還被複出他對上官靜有非份之想。

一陣急風暴雨的拳打腳踢，趙無憂無力的倒在地上，他的臉上淤青片片，嘴角鮮血直流。

「莫不是死了！」

良久，見到趙無憂一動不動，打人者停住了手，其中一人弱弱的說道。

「放心，趙家之人命硬的很，豈是那麼容易死的。就算是死了，我們這麼多人，他趙家又能把我等如何！」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說道。

「上官靜是我們華陽城的天之驕女，這種廢物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等不憤這才出手教訓。想來就是出了事，上官少城主也會幫我等說話」又一位少年說道。

「就是，上官靜小姐馬上就要進入南離劍宗，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也是這等廢物所能覬覦的！」

「廢物，還以為你是曾經的天才，現在狗屁都不是！」又有一少年一臉不忿的對他踢了一腳。

面對眾人的毒打與侮辱，趙無憂咬緊牙關一句話也沒說。他心中的痛，遠比身體上的痛要強烈數倍。

那件事已經過去許多天了，但是每每想起自己在上官家遭遇的事，他的心中就充滿了無盡的苦痛和仇恨。

他恨自己痴，恨自己傻，沒有看出上官家族的狼子野心，也沒有看出上官靜美麗的外表下隱藏著的蛇蠍般的怨毒。他不僅僅失去的血脈天賦，也失去了家族付出慘重代價換來的希望。

而他雖然保住了一命，但是他卻不能向外聲張半句，而且還要在南離劍宗使者到來之時，親口承認自己是心甘情願的把令牌送給上官靜的。如若不然的話，上官家族將來掉他們趙家。

這也是趙無憂現在活著的一個動力，他身負血海深仇，雖然報仇無妄，但是他連想死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此時，一位衣衫華貴的公子哥正站在白水河中的一條花船上，看著這邊情景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公子，奴家敬你一杯！」一位窈窕的女子舉杯相邀。

華服公子大笑一聲，和女子舉杯對飲。

女子正是上官靜，男子看不清容顏，但是趙無憂有一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此人。

不一會，那群少年似乎打累了。趙無憂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真的死了，他連呼吸都快沒有了。周圍的少年見此情景全都一鬨而散，趙家雖然沒落了，但是他們誰也不想承擔打死人的責任。

花船上的兩人在對酒當歌，欣賞著風花雪月，而趙無憂卻拖著渾身酸痛的身體，緩慢的走向陽城城中。

見到岸邊的那群少年上去，花船也開始向著遠處飄去，船上傳來的裊裊琴音，在趙無憂聽來是那麼的刺耳。之前他被那群少年毒打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依然看清楚花船上的人，正是上官靜。

原來他被人毒打的場景，在上官靜的眼中竟然是一幅優美的風景。

回想之前，上官家族對他的好，上官靜對他的看重，是何等的諷刺。他的心在痛、在滴血，然而他什麼也不能做。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沒有一絲反抗上官家族的底氣。之前他是華陽城中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那些毒打他的少年曾經對他阿諛奉承，拍馬騮須，甚至還有幾人整天跟在她的後面，一副跟班小弟的架勢。

然而，現在他們毒打比誰都狠的也是那幾人。

這操蛋的人生啊！讓趙無憂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充滿惡意。

理了理有些破碎的衣衫，雖然被那群人毒打了，但是他也要表現出一副不太狼狽的樣子。包裹之中的藥材也被那些人踩碎了許多，他無奈的苦笑一聲，看來這次的收穫損失的差不多了。

本來這些藥材，是他在荒古山脈當中花了三天時間才收集到的，能夠換取一些銀兩。

趙無憂以前是個天才，他的境界和實力在華陽城一眾少年當中是處於頂尖地位。經常進入荒古山脈進行歷練，或者是採集資源。雖然現在不能繼續深入，但是在外圍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三天時間，他採集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可以換取一筆不菲的收入。但是被那些人踩碎之後，藥材的品相幾乎被毀掉了，連原來價格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但是趙無憂還是把它們全部收集了起來，畢竟這是他辛辛苦苦花費三天時間收集的，而且其中有一些藥材是他父親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