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掌柜的難不成是個變態
周八皮很是氣憤,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還尋思客棧哪裡有不讓點菜的道理,說了半天,原來是怕我們付不起這幾個飯錢吶。」
要知道,在十八里河,周八皮大小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幾分薄面還是有的,還沒有誰敢當面質疑他的實力。
「把你們掌柜的叫來,我要當面問問他,整個大魏,哪裡有不吃飯先付錢的道理。」吳長生更是惱怒,他要找店主問個明白。
哪知店小二一點也不在意周八皮和吳長生說的話,「說別的沒用,有錢你就去付,付了錢我給你們上菜。」
他挑釁似的抖了抖手中的毛巾,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要往外攆人了。
「再說了,掌柜的來了,你們敢吃霸王餐,照打不誤,還不是讓你們怎麼吃的怎麼吐出來。」
一個小小的打雜的夥計,就敢說出如此狂傲的話來,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吳長生心裡明鏡一般,這周扒皮雖然摳門,但十分愛面子,他不會任由這個店小二肆意侮辱。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只聽「啪」的一聲,周八皮銀子拍在了桌子上。
「這個夠不夠?」
果然不出所料,周扒皮按捺不住心頭怒火,他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吳長生知道,銀子正是錢縣令給的補償金,說是補償,不過是找個正當理由買好王員外罷了。
看得出來,若不是被店小二激怒,周八皮是不會輕易拿出這個私房錢的。
之所以敢把菜品全點一遍,吳長生就是要把周八皮銀子逼出來,反正不能花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
這些飯菜最貴的文錢,便宜的二十文。就算都文來算,加起來也不過一千文。再加上兩間房費,算到天上也花不了二兩銀子綽綽有餘。
面對周八皮的質問,看著桌子上白花花的銀子,店小二頓時換了一副嘴臉,見著銀子像看見親爹一樣對他們恭敬了起來。
「夠了夠了,幾位客官請稍等,菜馬上就好。」
一看到銀子,不光店小二見錢眼開,就連掌柜的都圍了過來。
「我姓蔡,是這客如家的掌柜。客官可能有所誤會,先付錢再吃飯是本店的規矩,小二也是好心提醒,如有冒犯,我給幾位客官賠個不是。」
話未說完,姓蔡的已經把銀子牢牢地揣在了自己手裡。
嘴上說著賠不是,連腰都不彎一下,就知道拿錢,這可把吳長生惹惱了。
剛才小二百般侮辱,他視而不見,現在看到銀子了,像聞到便便的狗一樣,著急忙慌跑了過來。
想吃熱乎的,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吳長生劍眉冷眼看著蔡掌柜,「怪不得店裡的夥計這麼沒禮貌,蔡掌柜也這麼大的人了,不會連道歉要鞠躬都不知道吧,莫非是夜以繼日,腰肌勞損彎不下身子了?」
很顯然吳長生這話裡有話,句句帶刺,一句話把蔡掌柜噎得滿臉通紅。
四目相對,蔡掌柜卻只顧躲閃,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此時他心亂如麻,七上八下。
這年輕人說話怎麼如此毒辣,可不是一般的盛氣凌人。要說蔡掌柜開店也有一二十年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見過得不計其數,從來沒有像眼前這個年輕人這般難對付。
這一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勢,難以招架。
「老漢我失禮了,多有得罪,還請這位小哥和幾位客官多包涵。」
面對吳長生的緊逼,蔡掌柜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嘴上不停地客套著。
他並不是客氣,或者違心的說這話,而是真切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帶著一股讓人不得不屈服的氣勢。
當然銀子的份量也不小。
人常說,有錢能使磨推鬼,更何況是一個老漢,還不是讓他推什麼就推什麼。
正在這時,店小二從后廚走了過來,蔡掌柜一把將他推到了大家面前。
「旺財,你個狗東西,掃了客人的雅興,還不快過來,給幾位客官賠禮道歉。」
這叫旺財的跑堂夥計,被掌柜的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自然規矩多了,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幾位貴客,是旺財有眼無珠冒犯大家了,對不起。」
挨打就要立正,吳長生仔細端詳了一下店小二,別看這小子一副賊眉鼠眼,態度還算中肯。
見主僕二人紛紛前來道歉,周八皮面子總算找回來了,氣自然也消了一大半。
「蔡掌柜言重了,先付錢是規矩,那就要遵守,咱們也沒必要相互為難,你只管找零去吧。」
出門在外,以和為貴。
畢竟剛化解了牢獄之災,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再添仇恨。
得了准許,蔡掌柜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櫃檯,取出四兩銀子交到周八皮手上。
「掌柜的,你找多了,幾位客人的食宿加一起要一」看到蔡掌柜多找了銀兩,夥計旺財連忙提醒。
按理說,吃飯加住宿少說也要一兩銀子開外,這蔡掌柜不可能連這點賬都算不明白。
明明聽到了旺財的提醒,哪知蔡掌柜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來到周八皮和吳長生中間坐下。
「二位客官,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今日連飯錢帶住宿我一共收你一兩銀子就好,剩下的就當我給大家賠不是了。」
突然變得這麼客氣,周八皮雖然很受用,但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老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周某人有的是錢,掌柜的一定要留夠。」
周八皮也跟著假裝客氣了一下,順便狠狠裝了一逼,卻很熟練地把錢放進了口袋。
「夠了夠了。」
蔡掌柜一個勁兒的喊著夠了,眼睛卻死死盯住吳長生。
被一個老頭這麼看著,吳長生頓時渾身難受,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這蔡掌柜的什麼毛病,難道對像我這樣的奶油小生有什麼想法。
吳長生在一些古籍中也了解到一些古人的特殊癖好,有些達官貴人就喜歡招攬俊俏美少男充當門童。
難不成這老傢伙是個變態,自己此時已經成了他眼中的禁臠!
就在吳長生揣測之際,蔡掌柜率先開了口。
「客官,令郎神采飛揚,器宇軒昂,尤其口才更是能言善辯,鐵齒銅牙,讓人印象深刻,過目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