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人來鳥不驚
「鹿家不出力？都做到九十九了，你臨門一腳要退出？」
柳賢妃鄙夷地撇了一眼鹿德妃。
隨後又道：「并州俠客滅口採藥人一事，確鑿無疑。不過，淑妃，採藥人和崔姓郎君的事情，你確定沒問題嗎？」
「放心，採藥人確有其人，至於崔姓郎君？西寧國人口雖然沒有大秦多，但姓崔的藥材收購人還是有的。」
張淑妃信誓旦旦。
她們的計劃，除了時間線上略微緊迫了些，其他都是有跡可循的！
而且，縱觀皇帝往常的態度，根本不會查的太深……
三人復盤了一遍，覺得只要李有德把那些準備好的證據查出來，再給朝中透個風聲，那群御史肯定會自發上奏彈劾的！
實在不成，就讓她們自家人上奏唄！
打算的好好地，也耐心禁足等待，畢竟大秦與西寧相隔還是挺遠的。
不過過年在即，幾個高位妃子也不可能不露面，且娉妃只堅持到了12月中旬就薨逝了。
崔雪見暫時解禁出來主持喪儀，娉妃沒被加封，喪儀也簡單，且因為臨近過年，幾乎是趕著趕緊辦完的。
而喪儀一過，整個皇宮又是一派喜氣洋洋的過年氛圍了。
哎……
明德十九年的一月，柳賢妃、張淑妃、鹿德妃，全都被暫時放了出來。
額，崔雪見當然也是出來了的，她其實並不想出來，冷風呼呼地吹，祭天祭祖還要磕頭……
好在1月過完，幾人就得了秦宸口諭：繼續禁足。
崔雪見表面平靜、內心喜滋滋。
柳賢妃幾個就面色發苦了，畢竟當初秦宸可是氣急了說「抄寫一萬遍宮規」的，她們也不能不抄啊！
就算只是做做樣子也很累啊！
不過比起崔雪見的禁足沒說期限，她們這個只要抄完了就解禁了。
可一萬遍啊！就算叫人代抄也是個不短的時間了，況且還不能太快完成任務，畢竟一個人一天能寫多字？
崔雪見對此也是笑罵一句活該，一群整天想算計她的女人，多寫寫字，雖然洗滌不了身上的罪孽，至少能少出來禍害人！
至於李有德的徹查？想也知道，肯定會遍布她動手的痕迹，但，時隔八年啊，突然冒出來一堆「證據」……
腦子有病的才會相信吧？
李有德腦子沒病，秦宸的腦子也沒病，更何況，李有德只是明面上徹查的人，真正查個底兒的是暗衛。
還是那句話，凡做過，必有痕迹。
八年前沒查出來，是因為京城裡的真的沒有知情人，而西寧國的知情人也全死了，且兇手蟄伏起來，壓根就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如今好了，有人在京城到西寧國沿途留下痕迹，這痕迹還很新。
那麼，是不是這人在八年前就已經做過一遍了呢？
而跳出來揭發的柳賢妃和張淑妃，不僅查到了這一切，還是當年親歷天花的當事人！
對於天花事件，秦宸不知該說什麼，畢竟兩個母后都有沾手，他只能彌補一二那些受害的人。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
但秦宸還是挺疑惑的，柳賢妃和張淑妃，當年並沒有感染天花，她們倆人為何出手？
秦宸的疑惑在兩個月後得到了解答——
「八年前是姜御女主謀，張淑妃負責炮製千夢草，柳賢妃、慎妃負責掃尾，李氏負責認罪，真是好樣的！」
李有德戰戰兢兢低垂著頭，心裡十分羨慕剛剛閃身消失的暗衛大哥，這種時候，他也想消失啊！
「這一次是張淑妃主謀、柳賢妃、鹿德妃、晗妃合謀，想要栽贓陷害皇貴妃？」
怎麼說呢，除了姜御女的出現叫秦宸意料不到之外，其他人都是他密報里的常客。
只是往常的事情他可以裝看不見，這次卻不行了。
「你先下去吧。」
李有德飛快退下。
「暗三。」
一個瘦小的身影無聲無息跪下。
秦宸閉著眼沉思了一會兒，才細細吩咐了一通。
等暗三走了之後，秦宸才又叫李有德進來，去傳口諭。
當天下午，這道口諭便通曉後宮：
「柳賢妃、張淑妃、鹿德妃，串通一氣，偽造證據，妄圖構陷皇貴妃。自即日起，柳賢妃貶為妃、張淑妃貶為妃、鹿德妃貶為妃。另，皇貴妃解禁。」
崔雪見聽到這個口諭的時候就很不理解啊！
這都查到謀害自己親媽的兇手了，就這？就這？
咳，不過在當晚，秋霜殿的姜御女就暴斃了，而本就卧床的晗妃也傳出病情加重的消息。
崔雪見猜測，姜御女八成是參與了謀害太后。
畢竟當初她們那一批入宮的秀女，全被人下了絕育的宮廷秘葯，又碰上兩個太后搞的天花病毒，簡直萬分凄慘！
這就不難想到她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至於晗妃，崔雪見實在是想不到因為啥，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偷人啊！
狗皇帝都讓她病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病逝了吧？！
但，對於柳妃、張妃、鹿妃三人來說，這完全不痛不癢啊！
又過了幾天，崔雪見才從小高子那裡知道，柳家、張家、鹿家、李家、林家、姜家等，陸陸續續都有子弟被革職查辦。
倒也沒有很明顯，因為秦宸下令革職查辦的人忒多。
這一開年就來了一手雷厲風行的除雜草行為，還都是有理有據的挑刺兒！
小高子對此豎起大拇哥：「咱皇上辦事……磨磨唧唧又爽爽利利！主子您瞧好吧，那幾位，還有得受呢！」
崔雪見瞪他一眼，什麼話都說，也不怕隔牆有耳啊！
不過小高子的說法很有道理，崔雪見也不相信，秦宸會輕易放過害死他親媽的人。
接下來，崔雪見都是處於一種期待某些事發生的心理聽小高子彙報消息。
不過等了幾天，新消息沒有，倒是鹿妃要生了。
由於柳妃、張妃禁足，這次齊聚漪菀殿的只有崔雪見、慎妃等人。
崔雪見是很好奇鹿妃能生出什麼來的。
可惜她想做壁上觀，某些妹妹們卻是忍得辛苦。
秦宸到了剛坐下，玥修儀就立即揭發了鹿妃根本沒懷孕的事情。
甚至還把鹿家在宮外找了好幾個孕婦養著的事情給抖落出來。
與此同時，玥修儀還安排了太監守株待兔。
太監們也確實堵到了悄悄送進宮的新生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