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選擇

「誒？此話怎講？我……不太明白。」林可那輕柔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可嚴千雪卻懵了，消息這麼勁爆，換誰誰懵逼。

見狀，徐禾二人對視了一眼，畢竟，這種情況也算在他們的預想之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最嚴肅的語氣，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

為此，徐禾還特意走到她的面前，並俯下身子，以此達到能平視對方的效果。

他死死的盯著嚴千雪的眼睛，語氣沉重，道：「大小姐，聽著，我們接下來說的話，都是句句屬實的，這也是我們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告訴你的。」

說實話，現在徐禾跟林可都已經算是初步步入了修真之路，但是他們只是空有靈力，卻都還沒有修行功法，更是沒有掌握任何的戰鬥方式，即使是面對這些習武的普通人也很勉強。

所以，徐禾也不希望嚴千雪，不希望嚴復，因那並不存在的倚靠，而寄希望於林可，他不希望這種虛假的安全感，影響到他們的人生。

「近……」細如遊絲的聲音傳入徐禾的耳中。

「什麼？你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說著，他又前傾了一點，卻不想對方眼神躲閃，說話也支支吾吾。

夜色已深，桌邊的燭火搖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不過即便這光芒微弱，徐禾終於也察覺到了不妥之處，嚴大小姐臉色好像有些不對。

在這燭光下，她的臉色好像太紅了一些。

「徐哥哥！」終於，林可的聲音從邊上傳來，適時提醒了徐禾：「我覺得，你離小姐姐好像太近了些……」

「……」好傢夥，沒錯，確實太近了，他甚至可以嗅到嚴大小姐身上氣味，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了。

「啊！」好像也是堪堪才反應過來，嚴千雪驚呼一聲，身子習慣性地往後躲閃，卻不想用力過猛，身下的椅子失去平衡，整個人也向後方倒去。

徐禾地想抓住她的手，不想自己現在的動作也是不好保持平衡的，以至於他自己也是一個踉蹌，向前撲去。

就在嚴千雪快要倒地之時，卻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從後方拖住了自己，使她免於後腦勺著地，可就在她準備鬆口氣時，只看見眼前一黑，一張臉停在了離她不到一掌寬的地方，又是梅開二度。

現在徐禾也是十分的尷尬，雖然及時用靈力隔開了兩人，可現在的場面確實不怎麼好看，而且對方還這麼直直地看著自己。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際，有一股力量從後方拉住了自己，而後那力量猛的一扯，他整個人就順勢向後飛去，隨即只聽「砰」的一聲，徐禾狠狠地撞在牆上，隨後慢慢滑落至地面。

隨之而來的，是嚴千雪的痛呼聲和林可的驚叫聲。

林可趕忙跑去將徐禾扶起，後者起身後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卻看見可兒的臉上滿是自責。

「可兒，我沒事。」說著，他瞥見嚴千雪終究還是摔了個仰面朝天，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走上前去查看對方的情況。

「徐哥哥，對不起。」林可自責的聲音在他後方傳來，輕輕的，如同受驚的小貓一般。

聞言，他先是伸手將嚴千雪拉起，見對方並無大礙以後，他又回頭看向林可，輕聲回復道：「我沒事，可兒，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所以不必自責。」.

見徐禾二人關係如此親密，嚴千雪也有些驚訝，畢竟和白天相比，他們表現出來的姿態可謂是天差地別。

「可兒？徐哥哥？原來他們之間是這樣的關係，那白天他們二人表現出來的一切，真如他們所說，是假意為之，那他們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呢？」嚴千雪現在充滿了疑惑。

「剛剛看見徐哥哥離小姐姐這麼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想讓你們離遠一些，就用靈力輕輕拉了你一下，想不到就這個樣子了。」林可垮著個小貓臉委屈地說道。

「好啦好啦！沒事了，可兒是因為看見我快摔倒了才把我拉起來的不是嗎？沒必要自責的。」先是好話，然後是摸頭殺，一氣呵成。

徐禾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小妮子是吃醋了呢，問題是他自己也是真的沒想這麼多啊？

稍微安慰一番，徐禾整了整衣服，重新看向嚴千雪，道：「嚴大小姐，對不住了，在下剛剛也是有失禮數，實在是抱歉。」

「沒沒沒，沒事。」嚴千雪連連擺手，「是我看，額走神了……是我的錯。」她說話有些著急，都嘴瓢了。

「那行，我現在可要說了。」

嚴千雪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堅定地點了點頭。

「哈！」徐禾吐了口氣，道：「大小姐，今日我二人表現出來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事出有因，雖然這件事的緣由我們也不方便透露，但如你所見，我和可兒並不是主僕關係，可兒也不是所謂的大妖。」

「如若你希望能倚靠某位大能之輩，選擇我們可能是錯誤的決定，當然，如若你只是想藉此擺脫成為北寒宗所謂聖女的命運，擺脫成為傀儡的命運的話，明日我們也不介意把這齣戲繼續演完。」

「嗯。」嚴千雪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平靜。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畢竟你和你的父親，把林大人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們的這齣戲，輕易就決定了自己的人生。」

「我。」嚴千雪欲言又止，「我其實也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相信我的父親，也相信我的娘親，他們所做之事，必定都是為我考慮，所以即便「林大人」是不存在的，也已經沒有關係了。」

「所以，你決定好了嗎，要和我們走，我們其實還挺弱小的，才堪堪邁入修真的門檻而已。」徐禾再次詢問道。

「讓我和你們走，這是父親的選擇，「林大人」的存在只是保證了我離開后的安全，我必須要離開這裡，不能讓石懷志將我帶走，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就是我的選擇。」這是她第一次堅定的做出選擇。

「其實，有的時候，在兩個壞的結局面前，選擇一個沒那麼糟糕的，也還不錯，不是嗎？畢竟，比起處處受限的未來，我寧可選擇能改變命運的未來。」

「那好，既然你選擇了我們，我們也定會全力助你，明日我們就先帶你去解決靈根的問題。」徐禾說話的時候非常自信，就好像他可以搞定這一切似的。

「誒？可以的嗎？」嚴千雪也一臉錯愕。

「今天晚宴上「林大人」可才發過威呢，就忘記啦？」徐禾故意擺出趾高氣昂的樣子說道。

「好像是的哦！」她這是真的忘記了，畢竟剛剛徐禾才說那一切不過是一場戲，但如果那只是演出來的，可那可怕的靈壓又是怎麼回事呢？

聞言，徐禾已經可以肯定，以他們三個的智商，往後真的是前途堪憂啊。

「放心，雖然可兒是演的，但林大人是真實在的，她可是我們的大腿哦！完全值得信賴。」說到這裡，徐禾不由得嘚瑟了起來。

「大腿？那是何物？」

「額，就是靠山的意思。」

「哦！」

」……」

就這樣，三人又隨便客套了幾句。

最終，徐禾先開口說道：「那今天就這樣吧，我二人也先行離去了，晚安咯！」

「徐……徐大哥！你們剛剛說的那些，千萬不要告訴我父親，我希望在他看來，我是跟著強大的林大人走的，我是安全的。」

「徐大哥？」，雖然徐禾注意到了嚴千雪這麼稱呼自己，可他也沒有太過在意，隨意他點了點頭就，便起身和林可一同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