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變
屋子裡,一個病歪歪的躺著,三郎抱著小七不停的哄,卻怎麼都哄不好。
「你這是晃了多久了,也不怕把她晃散架了。」
「後娘你回來了,我,我不會哄孩子,早娘來了,把小七抱走了,送回來小七睡著了,剛剛醒了沒一會又大哭了起來,我這才抱起來的。」
「行了,你們檢查一下她是不是拉了,換乾淨的,然後抱娘家,中午飯自己做,不要叫我。」
沐小暖看了一眼,直接將孩子丟給大的,轉身就進了屋裡,還好昨天將屋子收拾了,不然都沒地方躺。
「大哥?」
三郎看向老大。
「我去拿乾淨的尿芥子,老二去弄些溫水來,你繼續看著孩子,不用抱著了,在床上不摔下去就行,不要吵後娘。」
周大郎迅速的安排著,還好小七隻是尿了,清洗了一下換了尿芥子,周大郎讓兩個弟弟做飯,然後自己抱著小七娘家。
奶,我抱小七來了。」
周大郎的聲音在院子外響起,正準備去周家再看看娘快速的走了過來將門打開。
「你們回來了?你後娘沒事吧?孩子給你嬸嬸。」
周大郎聽話的將孩子送到了翠兒手裡,然後娘給拉到了院子里坐著等。
「我們都回來了,後娘她手受了傷。」
周大郎如實回答。
「唉,人都回來了就好,昨天官差都來了,要不是你後娘回來及時,你剩下的弟弟妹妹也都沒了,房契地契的都被翻了出來奶今天跟你說說話,你們也別總覺得你後娘對你們不好,她也不容易。」
「你後娘進門,家裡一個頂梁都沒有了,還要照顧你們七個,又是進山又是下河的,她不潑辣,都護不住你們,但是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沒當過娘的姑娘,村子里,就是親生的也沒幾個不挨爹娘打罵的,但是你看他們一個個還不是轉頭就忘,哪來那麼多的仇恨,生恩不及養恩大,養大一個孩子遠比生一個孩子要艱難。」 「我今早去你家,你三弟說你後娘出去了一夜都沒回來,村裡都有議論她是不是跑了,可是這不都打臉了,你們後娘是個面冷心熱的,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你對她好,她對你好。」 周大郎沒有說話,這些話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就是村長伯伯也只是告訴他,沒了後娘,他們家的東西就保不住,若是昨天後娘在,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小七被抱了出來,周大郎說了謝抱著小七回家了,路上,看著懷裡小小的妹妹,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做的或許是錯的。 小七出生的時候,奶奶說為了個丫頭片子把人折騰沒了,還不如直接溺死得了,可是這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奶奶那麼疼自己,好吃的全都給自己留著,但是好像娘在家裡過得依舊不好,生妹妹那天娘還在幹活,餵豬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才動了胎氣的。 周大郎不知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抱著小七回家,默默的去了廚房。 廚房裡,沒了四丫幫忙,周二郎三郎兩個人點火把臉都弄花了才好不容易點燃,鍋太大,兩人七手八腳的弄著,周大郎回來了米才堪堪下鍋。 「四丫怎麼樣了?」 周大郎坐在火前,對著三郎問。 「妹妹從昨天晚上睡到今天都還沒醒,撞了頭,又挨了姥姥舅娘的打。」 「我們沒有姥姥,更沒有什麼舅舅舅娘,以後記住了。」 周大郎突然出聲,言辭有些兇狠,周三郎幾個都被嚇了一跳,但是卻紛紛點頭。 飯做好了,周大郎看了看沒有起的後娘,默默的給弟弟妹妹們分了粥,四丫也醒了,就是不能下床,頭暈得厲害,差點把吃下去的粥都吐出來,最後忍住了。. 沐小暖一覺睡醒也下午了,屋子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院子里幾個孩子都沒閑著,洗衣服掃地曬松塔。 「後娘,飯留在鍋里了。」 「嗯。」 沐小暖填飽了肚子,將大骨頭拿出來燉湯。 「看著火,我出去一趟。」 沐小暖說著,拿著柴刀就準備出門。 「後娘去哪?」 周大郎開口,昨天的事情他心中依舊有陰影,下意識的想要知道沐小暖的蹤跡。 「去後山,把昨天撿的栗子松塔弄回來。」 沐小暖淡淡的撇了一眼,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晚上喝著大骨頭湯,沐小暖啃著燉得軟爛的豬蹄,雖然只是白水燉的,但是沾了蘸水味道還是很不錯,誰都沒有提昨天發生的事情。 周大郎還以為沐小暖會休息一天,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們又進山去了。 「你們繼續撿栗子,別想偷懶。」 沐小暖丟下一句話,又去弄木頭去了,松子不著急,先把那破舊的院子圍起來,不然三天兩頭有人來那院子什麼都擋不住。 「大哥,後娘是不是嫌棄我們?」 周二郎忍不住疑惑,可惜沒得到自家大哥的回復。 沐小暖一整天來來回回的跑,將木頭利用空間送到山腳下,沒有急著搬回家,花費了三天的時間,兩顆栗子樹的栗子也讓周大郎幾人撿完了,家裡也堆了一大堆的松塔。 「今天你們在家,一會替我遞東西。」 四丫休息了幾天頭也不暈了,周三郎每天負責將最小的小七送娘家吃飯然後帶回來,兩個最小的在家裡曬松塔。 沐小暖去村長家借了板車,將木頭堆到車上拉了回來。 「木娘子這是準備將柴火拉去賣嗎?倒是收拾得真不錯。」 有村民準備進山打柴,正好看見。 「圍一下院子,孩子太小,離山腳又近,上次還進了野貓。」 沐小暖樂意說兩句,慢慢扭轉原身的口碑。 名聲這個東西,利用得好了,好處不斷,壞人做一千件壞事,做一件好事都讓人覺得改了,人就是這樣的劣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