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娘家

大院里點著燈，昏昏沉沉得，平時老兩口都不捨得用一點電，今天高興，老大家買了車，老二家隨軍，一切都是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你去拿點酒，我們今天要喝兩杯。」趙老頭開心啊，上次開心還是老二家生年年的時候。

趙先進也回來了，等中秋之後就要下鄉了，前兩天把手上的高中課本都賣了，有點錢下鄉的時候用得上。

「二哥，大哥，大嫂，二嫂，娘，爹」趙先進一進門，就看到自己家的二哥坐在椅子上，嚇了一跳。

「嗯，回來了？什麼時候下鄉？」趙括給年年夾了個土豆，今天的土豆燒肉特別入味，老太太今天高興也是咬牙多放了油，所以油水很足。

「中秋之後，爹找了大隊長托關係去豫州。」趙先進稱了碗飯坐下。「娘今天這麼捨得啊」

趙母笑著拍了一下他「你哪次回來吃差了啊」

趙括想了想「豫州，我現在就在豫州，有什麼事到時候聯繫我。」

趙先進一聽就開心了，隨後有點擔心，他怕他投機倒把的事被發現，支支吾吾的應著。

今天都喝了不少，老頭的珍藏酒都拿了出來，喝了個精光。人還沒散場呢，老頭就倒下了，沒辦法三個兒子就給他抬進去了，趙大嫂幫趙母收拾東西，劉雅就帶著娃娃們玩。

趙家三兄弟站在院子里聊著天，說到動情的地方，趙老大哭著拍著兩個兄弟的肩膀。劉雅隱約只聽見「以後爹娘有我，你們出門在外別擔心……」

過了一會趙括就對劉雅招了招手，劉雅撇了撇嘴，招小狗呢！哼！但還是牽著年年走了過去。

趙括一看小媳婦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不開心了，一頭霧水，怎麼就不開心了？

回到家，給娘倆端水洗臉，洗腳，然後又把洗腳水倒了，這才收拾自己，在西屋多呆了一會，才去正屋，年年已經睡了，燈都關了。

摸索上了床，小媳婦也昏昏欲睡了，本來懷孕之後她就多覺，剛上床，她身子就滾過來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趙括拍著小媳婦的背，頭枕胳膊也睡了。

第二天一家三口坐著驢車去了隔壁劉家村，劉雅是想坐自行車來著，奈何老男人不給，說她懷孕了不適合，然後就去老屋借了驢車，鋪了一層被子。

劉雅動了動屁股，確實舒服，再次被老男人的細心折服了。

走路四十多分鐘，趕驢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劉母還在菜園裡捉蟲呢，秋收之後大隊就沒那麼忙了，大部分人都在家裡準備柴火和地窖以備不時之需。

「娘，爹呢」劉雅抱著年年站在門口，將將露出了個頭。「年年叫姥姥。」

小丫頭現在願意開口說話了，也喜歡姥姥，姥姥每次去都給她糖吃「姥姥」

「哎喲，哎喲！我的大乖乖啊！你可願意說話了啊！快進來，給姥姥稀罕稀罕！」劉母連忙開門，一把抱過年年「你現在有身子了，還抱娃娃……」哎喲這黑臉的漢子不是她女婿嗎「大女婿也回來了啊！老頭啊，雅雅跟大女婿來了！」

劉國強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刀呢，嗯……雕木頭的小刀「來……來了啊，快快進來」老頭都嚇結巴了。

趙括抱著被子還有肉就進了屋子，老頭看著他進去又看著他出來又看著他進去最後再看了看劉雅。

瞧，沒出息也是有遺傳的。

最後還是劉雅帶著劉父劉母進了屋子，趙括就跟自己家一樣，已經坐在裡面喝茶了。

嗬，還真不客氣，做客自己給自己倒茶的還是頭一個。

「大女婿來了……來就來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花這麼多錢。」劉母看著兩個椅子都放不下的東西，笑的肥肉亂顫。

「帶就帶了，今天多炒幾個菜給年年吃，年年喜歡吃啥和姥姥說！姥爺給你拿糖吃！」劉父從書案里抓了一把糖給年年，年年就拿了一顆「謝謝，姥爺！」

好了，劉父又驚了。

「這麼說，沒兩天你就要隨軍去了？屋子都準備好了嗎？」劉父捧著搪瓷杯看著趙括。

「嗯，都申請下來了，小樓房，我們住一樓朝南的一間，兩室一廳。都打掃好了，等雅雅過去置辦點東西就行。」劉雅聽趙括喊她雅雅不知道為什麼抖了抖。

劉父沒看到，趙括看到了若有所思。..

「那就好，到時候休假了帶雅雅回來看看我們。」劉父嘆了口氣，捨不得是必然的。

「嗯，我會帶雅雅回來了的」趙括看著劉雅說話，果然劉雅又抖了抖。

「你這孩子抖什麼！我忍你很久了！」劉母一巴掌拍在劉雅肩膀上。

劉雅：……

沒一會就開飯了，劉國強是個木工，兩個大兒子各自成家，學了他做木工的手藝，現在在縣城裡做小工，小兒子還在讀書。

何藍把最後一個菜端了上來，還特地給年年蒸了個蛋，肉末蒸蛋，小丫頭雞蛋拌飯吃的可開心了。

飯桌上何藍聽說閨女要隨軍又心疼又捨不得「小趙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真的從小疼到大，人家閨女下田上工，我讓她上學。讀書讀到17歲，高二讀完了就讓她嫁人了都說隨軍苦，你對她好點。」

劉雅聽了也動容了「娘幹嘛呢，老趙是個好的，晚上洗腳水都是他端的」

何藍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趙括站起身端著酒杯敬了一杯劉母「娘，你放心。我會對雅雅好的」

劉雅又抖了。

「你這丫頭！又抖什麼！」

抖什麼，抖你女婿太肉麻，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