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男人被拐跑了
吃完飯，收拾好一切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趙小佳推開門走進房間準備納雙鞋墊再睡。
她剛一坐下床上就傳來了趙河生的聲音：「阿姐，別忙活了，過來陪我說說話。」
趙小佳放下東西起身來床邊坐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小聲道：「快回去，都這麼晚了，別人該誤會了。」
趙河生撐著腦袋看着她笑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誤會就誤會唄，回來這麼久了一直想單獨跟阿姐你說說話，可老是找不到機會。」
趙小佳紅著臉輕拍了他一巴掌，嗔怪道：「多大的人了，還說這種話。」
趙河生抓着她的手笑道：「再大你還不是我阿姐，我連跟你單獨說說話都不行？」
趙小佳縮了縮手，沒有言語。
趙河生站起身走到桌前，把針線這些全部鎖到抽屜里，拎着鑰匙坐回床邊，注視着趙小佳不容反駁道：「阿姐，以後別再做針線活了，怪傷眼睛的。」
趙小佳仰起臉想要說些什麼，趙河生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肩頭上，眯起眼睛望着煤油燈微弱的火光，輕聲道：「阿姐你先在家裏安安心心照顧爺，最多明年年初我就接你們去大城市裏住，到時候把梅子和阿風也帶上，阿姐你如果想讀書我就送你和梅子去讀書，如果想工作就干你們自己最喜歡的工作。」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住在一起，放學了一起回家，阿姐你負責做飯，我負責洗碗，吃完飯我們就陪爺去樓底下轉轉，晚上躺沙發上看會兒電視，早上吃完早飯一起出門。逢年過節再一起回蟠桃村來住住，去留下湖旁邊的大房子裏看星空，一輩子都不分開。」
趙小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下頜線，好半天才紅著臉小聲道：「都十九了還能念書嗎？」
「怎麼不能？外頭四五十歲還上學的一抓一大把。」趙河生捏了捏她的肩膀答道。
「那梅子也能上學嗎？」趙小佳心跳的厲害，呼吸也不自覺粗重了幾分。
趙河生被她搞得脖子有些癢，歪著腦袋在她頭頂蹭了蹭，笑道：「肯定能上啊，梅子這丫頭一個人我可不放心，無論阿姐你幹什麼，我都會讓她待在你身邊。」
趙小佳展顏一笑，問道：「那阿生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個離你學校近一點的地方上學？」
趙河生點點頭道：「沒問題，到時候阿姐你去我學校讀書都可以，我們還可以當同學，當同桌。」
趙小佳閉上眼睛嘴角含笑，而後搖搖頭柔聲道：「不用和阿生在一個學校，只要離得不太遠就行，太遠的話我怕我會找不到你。」
……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聊了大半個時辰，趙河生伸了個懶腰把頭枕在趙小佳大腿上，忽然說道：「阿姐，我明天要出趟遠門，個把月之內不會回來。」
趙小佳急忙問道：「你一個人嗎？」
「對，我一個人。」趙河生伸手撫平她皺起的眉頭笑道：「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不過這事兒你不要跟爺說，就告訴他老師說我成績好，請我去幫他辦點事。」
趙小佳遲疑片刻后小聲問道：「那我可以告訴杜鵑嗎？」
趙河生翻身坐起，撇撇嘴道：「告訴她幹嘛？」他現在一聽杜鵑這兩個字就頭疼。
趙小佳撅著嘴道：「阿生，杜鵑是個好姑娘，你可不可以對她好點？」
趙河生扶額嘆息道：「這個女人手段真是不錯，才兩天就收服了你跟爺，佩服啊，真是佩服。」
趙小佳拍了他一巴掌佯怒道：「阿生，你越來越像戲里唱的那些壞人了。」
趙河生看着她嚴肅認真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點點頭道：「是是是，我是壞人，她是好人行了吧，時間不早了，阿姐你趕緊休息吧，明天我一大早就出發，你多睡會兒，不用起來給我做早飯。」他說着便站起身準備出門，卻見趙小佳跟着他站起來起了。
趙小佳解釋道：「我去烙幾個餅你明天帶在身上。」
趙河生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推回床上，幫她把被子蓋好后威脅道：「好好睡覺，不聽話的話我現在就下山去了。」
趙小佳臉頰鼓鼓的煞是可愛，趙河生沒忍住伸手捏了捏，隨後作賊心虛般吹滅煤油燈一溜煙出了門。
趙小佳屏住呼吸臉漲得通紅，好一會兒后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翻來覆去在床上折騰到凌晨兩三點才終於入睡。
第二天，趙小佳極為難得的睡了個懶覺，等她起床時杜鵑已經燒好水，正打算下面。
「阿姐，怎麼不多睡會兒？你昨天累壞了吧。」見到趙小佳進來，杜鵑笑着朝她打了個招呼。
趙小佳想起昨晚上趙河生說的話，尷尬的笑了笑，圍上圍裙悶着頭在案板上切小蔥。
杜鵑覺察到她有些不對勁，放下麵條伸手摸着她的額頭關切道：「阿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趙小佳趕忙搖頭，心裏一番天人交戰後還是抓着杜鵑的手愧疚道：「杜鵑，阿生今早上出發去外地了，他說他個把月之內都不會回來，讓你們留在這兒好好玩，他回來後會去找你的。」
杜鵑愣了愣，隨即笑道：「難為你了阿姐，他走他的，我們玩我們的，放心吧我沒事。」
趙小佳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杜鵑盛好面，兩人一起端到堂屋內，開始招呼眾人起床。
等大家圍坐在桌前後，趙乾坤坐在主位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趙河生的身影，以為他是去縣裏置辦物件了，於是滿意的笑道：「小佳，吃完飯去村裏跟大夥兒提前知會一聲，就說趙河生後天辦喜事，請大家都來吃酒。」
趙小佳埋着腦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杜鵑拍了拍她的大腿，朝趙乾坤笑道：「爺，我和阿生的喜事恐怕要往後推一推，阿生最近有事出了趟遠門，等他回來我們再商量吧。」
趙乾坤一聽頓時怒上心頭，黑著臉道：「他能有什麼正事？這小王八蛋八成是跑縣裏頭鬼混去了。」
「爺，不是這樣的。」趙小佳慌忙解釋道：「阿生說他老師看他成績好，請他去學校幫忙辦點事，下個月就回來。」
趙乾坤一聽是老師的緣故，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咧開嘴笑着幫趙河生說道：「丫頭啊，我家這混小子雖說看着不老實，人還是很安分的，從小到大在學校的成績一直是數一數二，老師們可都對他喜歡的緊，等他幫老師忙活完，回來我就替你們作主把正事辦了，你可別心生間隙。」
杜鵑點頭溫婉笑道：「嗯，一切都聽爺的。」
幾人正說話間，周長空從外頭跑進來，神色略顯有些焦急道：「各位有沒有見過我家大小姐？」
「應該還在睡覺吧。」顧海棠有氣無力道，昨晚上睡得太晚，她現在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拿筷子都有些吃力。
周長空皺眉道：「我找過了，帳篷裏頭沒人。」
張天牛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大喊道：「好哇！我就說這娘們兒沒安好心吧！」
杜鵑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別沒大沒小的，說話小聲點。」
張天牛痛心疾首道：「杜鵑，你男人都被拐跑了，還吃的下去！」
周長空一把揪住他的腦袋面色陰沉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趙河生那色胚把你家丫頭拐跑咯！」張天牛拍著胸口道：「我早上親眼見他們手牽手出的門！」
周長空聞言鬆開他的腦袋，眨眼間便衝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