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以宇文桀武將世家,安定侯的身份,無論來者是誰,都對他構不成分毫的危險。

他垂眸看向帝王。

長睫,美眸,比畫中謫仙還要絕美精緻,可惜卻總是帶着幾分憂思。

他愛他,便要救贖他,更要傾盡多能助他,不能讓他的努力前功盡棄。

宇文桀俯下身體,用他平生都無法接受的不雅姿勢,爬進了床下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文初抬眸看去。

進來之人一身雍容華貴的滾金邊長袍,身量修長,黑玉高冠將長發一絲不苟的束起,驚為天人的面容是一貫的孤傲冰冷。

「攝政王這般晚來,可有何事?」

謝懷梟沒有馬上回答文初,幽深似寒星的眸子瞥了一眼桌上的水壺,又落到文初手中的半杯水上,最後定在文初靜淡的俊顏上打量幾息后,錯開:「看你是否還活着。」

自上次文初落水,二人便未曾見過。..

文初生病一事,謝懷梟卻是一清二楚。

文初看不出情緒:「那讓攝政王失望了,朕還活着,病也好了不少。」

說着,文初喝下一口水,想將苦澀一併咽下去。

謝懷梟來到了文初的床邊,盯着文初散著一層淺淺紅暈的臉頰,朝他伸出了一隻手。

文初忙避開他伸來的手,身子向床里躲去,輕輕顫動的長卷睫毛下,鳳眸透出警惕之色。

見狀,謝懷梟倏地臉色陰沉下來,眉眼間彌散開十足的冷戾,長臂一伸,一把扯過躲在床里的文初,扼住他的喉嚨:「你在怕什麼?」

不待文初說話,又道:「是怕本王殺了你?還是怕本王吃了你?」

那個「吃」字,文初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方才他躲避他,只是出於下意識,畢竟自從上次落水后,他開始懼怕著這個男人。

床下宇文桀雖然看不到,但能確定可惡之人在欺負他的帝王。

兩手緊攥,剋制着要衝出去的衝動。

文初自知是弱者,除了容忍還是容忍。

人垂下眼帘不做言,任由謝懷梟扼着他的喉嚨,將痛苦盡數容忍着。

文初生來便是被眾星拱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太子殿下,一身金貴之氣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無法被掩蓋,磨滅掉。

仿若榮華富貴,至高權利一切本應該屬於他。

這讓謝懷梟越發氣鬱,他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是他奪了他的一切,享受着他的一切。

他要報復,刺激他,讓他痛苦不已。

「文初,你不要再清高了,你是最骯髒的人。」謝懷梟語氣中冷冽和諷刺讓文初身體一寒,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

說着,謝懷梟收了扼在文初脖頸上的手,拿出帕子,不知有多嫌棄的擦拭著碰過文初的那隻手:「你以為本王會去穿一件被人穿剩穿爛的衣裳嗎!真叫人噁心。」

他的話,猶豫利刃,狠狠刺進文初心底最脆弱之地。

文初渾身都在細細顫抖著,眼尾薄紅,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淚霧,喊道:「滾啊!」

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文初喊出這一句話后陡然嗆出一口血。

見此一幕,謝懷梟當即顰眉,沒想到文初身體如此病弱,他從袖管中拿出一瓶葯,倒出一枚,強硬捏開文初的嘴,餵給了他。

「這是西域進貢的聖葯,可以治療百病。」

說罷,謝懷梟將藥瓶扔在文初的床邊。

文初望着身邊的藥瓶,反應過來了什麼,抬眸望向謝懷梟:「你是來為朕送葯的,為什麼?」

「你若是死了,本王就不能折磨你,看見你痛苦了。」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床下的宇文桀,他手中緊握匕首就要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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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上他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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