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紙秘密
「可以！」
張桐點了點頭。
一萬兩不多也不少，張家一年也掙不了幾個一萬兩。
但吳賢已經通過時間驗證了他的信譽。
至於為什麼會有十張門票，怎麼多的人參與進來，會不會分化他的利益，張桐並不在乎。
守不住的東西遲早要分出去。
之前他提醒了吳賢，如今自然不會忘了本身。
而且他也看出來，相較於吳賢掌握的奇巧Yin技，在行商手段上，吳賢的思路也與他們這些人不同。
更多在於分享，分配，從中結交朋友。
這一手看上去很蠢，因為這世上沒有比獨門壟斷生意更暴利的買賣。
可同樣這一手也解決了很多問題。
黃包車如此，琉璃也是如此！
這可能就是年輕人，天才的想法，其他的他不想管了，他要的只是上車。
「年前，我會讓桐哥你看到這張門票的價值！」
「那我就是拭目以待！」張桐笑了笑。
與聰明人合作，最舒服就是不需要多解釋，十張門票還會有人，張桐那是問都沒問。
後續的話題則回到瑞安坊市上。
琉璃再好，也是為了服務瑞安坊市的，能否實際的掌握瑞安，成為真正意義的瑞安侯，坊市才是核心。
對此吳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將一些具體的大致的說了一遍。
例如坊市分區，將分出香料區，工坊區，黑市區。
有比方琉璃怎麼運作。
闡述的過程，也是吳賢從張桐這邊汲取意見的過程。
時代不同，環境不同，生搬硬套只會死的很慘，必須做出結合現實改變。
小事小節上，阿左看的更深，具體的交給阿左處理，吳賢能夠放心。
大事大行上，阿左不行，吳賢自己也不行。
有張桐在一旁，後面的事也能簡單不小。
送走張桐，吳賢回到書房，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稍作了一輪復盤。
奧魯赤那邊得到了承諾，張桐這得到了支持。
加上自己想到幾張牌。
手上捏的牌看似不少，可接下來該怎麼打，怎麼出牌，打出一個更好配合，則需好好思量思量。.
一切就像吳賢剛剛對張桐說的那樣，事要從小事入手，這點沒錯。
對待張桐，琉璃的事情拋了就拋了。
可接下來如何應對奧魯赤的審核，則是另外一回事。
對張桐，他拿著主動權。
可對奧魯赤，拿著主動權是對方。
琉璃不是小事情，在琉璃之前，他還需要找一張牌，一張切入牌。
一連三日，吳賢都沒怎麼出書房，不斷尋找切入牌，計劃做了一遍又一遍。
期間，方國珍攻城的力度減弱，更像是象徵性的。
城東，明明已經打出缺口，但或許是為了消耗人力，方國珍進攻方向開始轉道，繞著溫州城打。
這種打法，對於溫州城影響不大，甚至皮都破不了，卻對溫州城外生態形成了長足的破壞性。
每日的簡報中，都有失地的百姓出現在城下，夜裡更是有哭嚎響起，弄得整個溫州城好似成了一座鬼蜮。
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除去方國珍沒裹挾流民攻城以外，方國珍將能做的惡事都做了一遍。
「醫療營，再投入三車藥品，能多救一個就先救一個！」
城外之人他是真的幫不了，這幾日商會的隊伍也有損失。
有皮甲有如何？
武裝到牙齒有如何，冷兵熱炮之下，該死人的還是要死人，該受傷還是要受傷。
除去自我安慰外，吳賢什麼都做不了。
「三車藥品多了！」阿左咬了咬牙，「這幾日方國珍亂來，大家損失都不小，傷兵營內的法子，各家都已經知道，三天時間我們已出了四車，如今不敢保證方國珍什麼退，我們自己也得留一點！」
戰爭對於資源消耗歷來最大。
除開本身需求，裡面更是一筆糊塗賬，為了勝利，就算下面開出天文數字的賬單你也的認。
商會的武裝力量規模不大，制度有效，可架不住求上門來。
十日前帶進城內的物資，拋開預留的物資，能活動真的已經不多。
「……」
有點難辦，情分能幫忙，但有些時候情分也會退後腿，後面的事還需要各家支持，四車醫療用品，已經佔了當時籌備醫療用品三成。
「方國珍大概什麼時候會走？」吳賢抬頭看了一眼阿左。
「浙中的兵馬已經到了，可想要完成對方國珍圍獵，少說還需三四日的時間，而且這個過程中，方國珍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聽消息說，方國珍的人馬已經沿著甌江搜索船隻！」
「他是這在想屁吃！」
之前只是感覺方國珍要和自己強地盤，但如今吳賢對於方國珍只剩下殺意。
為了自己的活，就要讓別人去死。
害你的人是蔡亂頭，讓你沒法過日子是元朝，結果卻找百姓的麻煩。
一想到每晚從城外傳來哭泣聲，吳賢恨不得刀了方國珍。
阿左笑了笑，「他確實是在想屁吃，不出意外，這次方國珍就算能跑，也要損失慘重。」
甌江沿岸的船隻，早就被吳賢以魚獲碼頭的名義搜刮一空，大船，海船，更是在方國珍南下之時離港。
沒法通過水路跑路，方國珍跑路的選項只剩下陸路，鑽山路。
「該死的人，遲早會死，發往醫療營的資源不變，至於其他家族想換物資，就讓他們帶著麻布過來，酒精這一塊，你去找李家解決，緊急煉製出一批來！」
元朝不是隋唐，蒸餾法已在宋朝出現，白酒的市場規模小，全數因酒液口感辛辣，但在北方寒冷地區，白酒已小規模的出現。
李家經營米鋪，自然不會缺了釀酒這一塊，島上煉製的酒精，依靠就是李家產出。
如今醫療用品不足，趕製一批就是了。
「這我會和李家商議，不過……」
「很多技藝，就是因為你這種思想而斷檔的！」吳賢看了阿左一眼，「別忘了，酒精的存在已經瞞不住，白酒變成酒精也就一張紙的秘密，醫療的效果一旦出來，李家不想研究，也會有人讓他研究，還不如多救一些人，攢點陰德！」
想了想，是怎麼一回事，阿左直接應道，「我會和李家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