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澎湖

「這是當然！」

張桐伸出一巴掌，「五百兩啊，不是五百個大子，就算是五百個大子，也沒人會往水裏丟！」

「再說了，澎湖之事，各類物資人員住轉運，不得都找個皮蒙一下嗎？」

元朝不禁商業，按時按份將錢交上來就成了。

在放的再寬，擺爛到極致，也不至於看着一幫商賈在海外建國，縱然這其中有官員默許，那也只是默許而已。

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事沒完全成功之外，誰都不會傻得將事情挑明了。

「看來真正愚蠢的只有我一個啊！」吳賢捏著下巴，一臉怪味的看着張桐。

本以為南洋的事情自己已經插不上手，沒想到最後來這一神反轉，那瑞安坊市為掩護進行物資交流，吳賢這一刻只想給這幫海商點贊。

「自己人總得照顧一下，再說了泉州，嶺南是靠着近，可盯着泉州的目光也多，至於嶺南路你是知道的……」

「溫州看似遠了一點，但海運一路南下也是便捷的很，更關鍵是物資調轉，江西，江南，浙江三省貨物那個不需要從這經過？」

張桐解釋道。

「那我可不得等著發財了？」

「你可不就是發財了！」

坊市的修繕投入多少，張桐那是清楚，如今一波撈回來十五萬兩，就算這裏面扣除成本他多少能分上一點，但與吳賢獲得利益相比，那是真的少的又少，加上那一套亂七八糟的雜費，多的不說，一年在坊市上撈個三四千兩，養活個七八百號人那是輕輕鬆鬆的。

三四千兩！

別看各家每年經手的財富不少，可實際落口袋差不多也就這個數目，甚至大多數人家還沒遠遠沒到。

若非如此，一個年利潤千兩的黃包車，也不至於被幾家人蔘股。

說到底，大家巨富的財富那都是一年一年積攢下來，而非一夜暴富所得。

「一起發財！」

吳賢抱拳笑了笑。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了，我要趕緊回去將消息傳出去！」

履行晚一個傳聲筒的工作，張桐早已按捺不下心中的思緒。

什麼是福星？

吳賢就是他的福星，不過福星也好，災星也罷，事情一日沒有敲定，好處錢財沒落到口袋裏，張桐心裏就虛得慌，誰讓他上這棋盤是搭著吳賢上來的，而吳賢自己又是因巧思良工進入，都不是靠着自身的實力。

吳賢笑道，「張哥你還真是……」

「機會難得，誰不想再上一層，我先走了，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張桐抱拳朝着吳賢拜了拜，火速的離開瞰江樓，更是連夜朝着永嘉而去。

張桐走後，吳賢直接將阿左，吳巡招了過來。

海上的事，泊位的事，那都是張桐說的，吳賢自己的想的，這符不符合現實，吳賢並不清楚。

如果只是一些便宜，張桐佔了也就佔了，畢竟人家又不是商會成員，只要不吭就成。

可還有別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個人感覺問題不大，畢竟眼下眼下泊位還沒落到紙面上，真要成了咱們吳家也不是沒人，倒是隨便派一個叔叔輩的老人過去也就完了！」吳巡開口道。

阿左附和道，「擁有泊位的好處在於各類優先權，而非表面的財富，澎湖如若真的能開發出去，三個泊位其實有些顯眼，類似的合作我個人認為當擴充出去！」

「一個泊位並不是停靠一艘船，泉州城內擁有永久泊位也沒幾家，三十六個泊位我們佔了三個，表面看是真的多了！」

吳賢點了點頭，「行了，聊聊你們的事。」

泊位就是優先權，這屬於隱性好處，三個的確有些出頭，好在目前和張桐只是口頭達成協議，有再擴充的機會，同時這件事也不必找別人，李家，周家，隨便找一個，將自己藏進去也就成了。

阿左，吳巡互相看了一眼，阿左選擇了的讓步，因為輪到事情吳巡這段時間最多。

給出了一個抱歉笑容，吳巡也不推脫開口道，「人口普查正在……」

人口普查，在千石稻米的加持下，推廣速度幾乎與手寫速度維持一支，至於真實的支出已經超過八百石，從中挑選出兩百多位孩童，男女各三七開。

後續稻米還會投入五百石左右，有了這一千五百石的稻米，吳巡相信就算最後沒有稻米加持，他也能將人口普查的進度推動到七成，基本符合商會與人口普查上的訴求。

至於少的三成，不是士族圈養，就是被個田綁定的人口，無不是多代奴役，奴化程度嚴重，加之生活還算過得去，屬於商會暫時不需要爭取的對象。

「…各處伙房的小偷小摸逐漸減少，不過依舊有人不知死，這段時間我已經處理三十餘人，具體判決已經交給瑞安縣衙…」

「規矩要定的早！」吳賢點了點頭。

吳巡是一把「割肉刀」，割的腐肉，爛肉，留下是的規矩，相較於人口普查，吳賢更希望看到吳巡下這種狠手。

「附近幾個村子百姓規矩已經叫好，偷偷摸摸潛進來已經不多，不過這幾日江水回溫之後，有人渡水泅江而來，內部已經抓出四十多人，至於浮屍在碼頭附近發現十餘具，都是溫州城外難民！」

吳巡歷來只是複述情況，吳賢不讓他思考，他不會將心中的思考說出來。

「阿左！」

阿左一個激靈，「少爺，這一情況也就這幾日出現，我已經讓人前往東雁盪山進行探查！」

「什麼意思？」

「表面上看這些人難民，活不下去了，找個機會拼一把，方方面面都沒有問題！」

阿左畫風一轉，「但這背後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些人何來的氣力。

難民營的情況，我們不是不清楚，三日兩頓，人命都吊著，活潑的孩童無不奄奄一息，成人更是不堪，能不動就不動。

甌江雖窄，但也是江，涉水泅渡我沒試過，但我問過覺本，在這種天氣下游過甌江，別說是三餐不及的流民了，就算是覺本本身都沒把握！

因此我再查！」

有人渡江求生而來，剛開始的時候阿左和吳巡都是被嚇著的，可兩人都沒有報，就是因為這裏面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