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凈身房
夏朝皇城外。
土牆。
黑瓦。
低矮、破舊的一座四合院。
空氣中飄著濃濃的血腥味。
房間內，時不時傳出陣陣哀嚎聲。
掛著蜘蛛網院子一角，立著一捆一捆的草席。
另一房間的草席上，直挺挺躺著幾具一動不動瘦小身軀的屍體。
凈身房裡。
胖乎乎全身是汗的刀子匠的圍裙、手上沾染著鮮血......
丁威茫然的望著周邊的一切，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一個渾身顫慄、發出驚叫的男孩被拉去凈身房。
旁邊被驚嚇到的一黑瘦男孩嚇的抓了下丁威的胳膊。
讓他感覺生痛。
這不是夢！！！
丁威驚懼的咽了咽口水，擦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
這還有沒有天理？
自己無非就是雨天從垃圾堆撿到一把裸露著頭沒手柄的雨傘。
放了一個屁，詛咒了一句這鬼天氣。
一道雷電劈下。
嗝屁了！
就穿越到這馬上要凈身的太監身上。
這懲罰也太重了吧！
呢喃一句就被雷劈當太監？
真的是聞屁喪命。
不過從中也得出一個真理。
雷雨天嚴禁放屁，更不能拿著沒頭沒柄的雨傘大放厥詞，不然，惹電凈身。
不行，絕不能當太監。
就在丁威胡思亂想準備逃離的時候。
機械響聲從頭頂冒出。
【叮！太監簽到系統綁定成功！】
【叮！是否簽到？】
丁威愣了愣，趕緊走到一邊。
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
他擔心繫統消失，來不及更多的思考，忙不迭的連忙應道。
「簽！簽！簽！」
【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替身人偶一個、神油一瓶。】
替身人偶說明：人偶無意識，需用本體意識控制......
擦，啞巴傻子一個唄。
神油說明：無色無味，對於跌打損傷、止血止痛療效顯著......
汗！這神油確定不是印度神油？
不過，丁威還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有了替身人偶，那還怕個屌。
直接讓人偶替自己凈身。
進了宮，就不需要過苦哈哈的日子。
說不定，遇到一兩個不得寵的妃子。
她寡居，我寡蛋，到時候『趁虛而入』。
時不時替皇上照顧照顧，吃吃軟飯，豈不美哉！
他越想越得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掛著一抹淺笑。
「哥，難道你......你不害怕？」
看著丁威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剛才抓了丁威一把胳膊的黑瘦男孩聲音顫抖而疑惑的問道。
「怕？有啥可怕？咔嚓一刀，也不過比黃瓜略大的疤而已。」
丁威輕描淡寫的神情，讓黑瘦男孩佩服的五體投地。
先前因害怕緊張導致彎著的小身板，受丁威的影響和鼓舞，不由自主的挺直，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
聽著倆人的對話，其餘幾十個待凈身的都投來崇拜又炙熱的眼神。
這精神食糧的鼓舞，讓這些苦命的孩子少了許恐懼，也增加對未來的期許和信心。
望著大家的眼神，丁威豪情萬丈。
「大家不要怕，無非就是挨一刀。」
「痛一痛，忍一忍就過去了。」
「許多人挨刀時，咬牙閉眼一挺就過去了，我們還是男人，沒啥可怕的。」
「進了皇宮，日子就好過了。」
「以後大家互相關照。」
「我叫丁威，威風凜凜的......」
......
一陣鼓噪，聽的眾人連連點頭。
刀子匠聽到嘈雜聲和一兩聲的笑聲趕了過來。
看到的不是滿臉驚恐的眼神，而是對未來充滿期望的眼神。
心底嘆了聲。
從事刀子匠這麼久，這樣的場景還是第一次遇到。
「小子，來，輪到你。」
刀子匠拿著染著鮮血、月牙形小刀指著丁威喊道。
丁威推了一把身邊黑瘦的男孩，用手捂住肚子，裝著快憋不住的樣子。
「師傅，讓他先來！我......我去趟茅廁徹底放空。」
刀子匠搖了搖頭。
都是苦命的孩子，臨上陣，又有誰會不怯場。
於是點頭默許了他的行為，帶著黑瘦男孩去了凈身房。
丁威飛奔到了茅廁，裡面臭氣熏天。
用兩塊木板橫搭的坑位下黑乎乎的還夾雜其它顏色漂浮物。
白色粗壯的蛆前赴後繼用尾部頂著坑壁，弓著身，頭部一揚，不停往上蠕動著。
捏住鼻子，忍著噁心的反胃。
一隻手點開系統。
再點了一下系統里的人偶。
即刻，面前站著一個神情獃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偶。
本體藏匿好到茅坑后側雜物堆里。
意識進入到替身人偶。
替身人偶朝著凈身房而去。
凈身房裡，刀子匠隨手把割下的『寶』扔到身旁徒弟端著裝有白蠟，香油，花瓣粉糅製成的粉堆的托盤裡。
一是為了以後皇宮查驗，以證明閹者身份，也叫驗寶。
二是以後『寶主』花銀子將寶贖回，放在棺木里一起埋葬，以求『完整身』和無後為大不孝的心理補償。
臉上毫無血色、一身破舊衣衫已被汗水浸濕透的黑瘦男孩凈完身被攙扶下來。
丁威自顧自的自己爬上台，四腳朝天躺好，並自覺的把褲子脫至腳踝。
刀子匠們目瞪口呆，互相對視一眼后，心中暗暗稱奇，不怕割還有如此大無畏精神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刀子匠用黑布條將他四肢、下腹部和雙股的上部綁粽子一樣將他綁縛好。
再用高溫的辣椒水在將要閹割的部位反覆塗抹。
胖乎乎的刀子匠拿著月牙形小刀在滿是血水的盆里稀里嘩啦一陣扒拉的隨便洗了洗。
再放到旁邊的火盆上方烤了烤權當消毒。
當一切準備就緒后。
刀子匠拿著冒著寒光的月牙刀來到躺好的丁威面前，進行自願閹割前的例行問話。
「你是自願凈身嗎？」
「是！」
「假如你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絕不反悔！」
「那麼你斷子絕孫，可和我毫無關係吧？」
「毫無關係！」
例行問話完畢。
刀子匠拿過一旁無數人用嘴咬過、發出陣陣腥臭的布團。
一把塞入丁威的嘴中，防止其痛到不小心咬斷舌頭。
旁邊的其他刀子匠急忙用黑布蒙上其雙眼。
刀子匠舉著刀，習慣性而瀟洒的左右晃了晃。
「唰！」的一聲，乾淨利落。
瞬間，丁威感覺下身一涼，如釋重負般去了一個『包袱』。
刀子匠隨手把寶丟在托盤。
撒上草木灰和自製的止血藥方。
再插上一根鵝毛管，目的怕傷口長死，待傷口痊癒后再將鵝毛管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