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聖人之言
天明，白若水改變了行車的方向，帶著陳言等人朝著密藏的方向趕去。
「小晴，這次說好了。搶傳承物的事情交給老顏，你乖乖給我待在外面，不許進密藏。」
此行，陳言最擔心的還是蘇晴的安全問題。
雖然蘇晴已經晉陞到橙階第六序列，但在陳言的眼中，她只是個小屁孩。
「知道了。」蘇晴捂著耳朵，撅著小嘴，「哥，你已經嘮叨了八百遍了。這一路上，一直都在嘮叨，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
「你要是膽子小點，我也就不嘮叨了。萬一你闖進密藏，死在裡頭。咋辦？仇都沒報呢！」陳言說道。
蘇晴吐了吐舌頭，不敢反駁。
白若水開口說道：「你放心，我會看好小晴。」
陳言點點頭，有白若水在，也算給了他一分底氣。
「老顏，這次可就靠你了。」陳言再度對顏不語施展幻術——PUA。
顏不語一路都不敢說話，就怕被陳言給盯上。
這一下又被陳言問話，就像是正在摸魚的員工，被老闆給抓住了。
「陳兄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顏不語保證道。
陳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你那本論語刻了多少？」
顏不語所傳承的《論語》十分特殊，不像是黃金面具等實體，而是類似於精神力幻化。
顏不語每次的言出法隨，都是在《論語》上提前刻下的聖人語錄，唯有如此，方能開掛作弊。
換言之，存在於顏不語體內的《論語》需平日里刻畫，才能在戰鬥中使用。
顏不語回答到：「不多，不過只有四則聖人之言。」
「太少。你這些年都幹嘛去了？不好好刻字，一點都不尊重孔聖人。」陳言說道。
這麼好的作弊器，技能包怎麼只有四個？
這簡直就是白瞎了。
顏不語苦笑著解釋道：「陳兄誤會了。光是這四則的聖人語錄也是花費了我三年的時間。」
陳言疑惑道：「為何這麼說？」
「一來，精神力刻字很困難。一筆一劃，落筆都要強大的控制力，不能有分毫之差。起初修行時每月只能刻畫半個字，如今每月能刻畫兩字已經很不錯了。」
「二來，聖人之言傳到如今，流失眾多。而能用於戰鬥的也只有寥寥幾則。」
顏不語的話也讓陳言明白了《論語》這件傳承物也有缺陷。
而已經刻下的四則語錄分別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子不語怪力亂神。」
「朝聞道夕死可矣。」
陳言則是說道：「能否讓我看看現存的論語？」
顏不語疑惑地拿出一卷書卷，上面落滿了娟秀的小楷。
「陳兄，為何要看這些？」
陳言一眼掃過，書卷上記載的論語不過只有十篇，千年前二十篇論語只存留十篇。
「或許我能夠幫你補上遺失的論語。」
顏不語聞言，眼睛一亮。他知道這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對整個儒門意味著什麼。
「陳兄，若是真能尋回完整的聖人語錄，你便是我們儒門的大恩人。不過，據孟夫子所說，完整的《論語》已經遺失了千年前，諸多文化傳承都斷絕於千年前的那場大災變之中，要想尋回這些傳承，何其困難？」
陳言眉眼一挑，「你不相信我？」
「呃.....」顏不語冷靜下來之後，不想撒謊。
他掃了一眼書卷上內容，思忖了一番之後，緩緩開口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這是書卷上沒有記載的內容，也是陳言為了證實自己能夠補全論語的實力。
顏不語細細品味，頓時如茅塞頓開。
一旁的蘇晴也是細細品味，但眉頭深鎖。
「哥，這是啥意思？」
陳言「禮貌」地白了一眼蘇晴，呸，你這學渣。
他咳嗽了兩聲，說道：「數千載歲月前，孔聖人立於川河之上，望著奔騰不息的河水，說道：一去不復返的時光就像這河水一樣，日夜不停。」
「聖人以此來告誡我們，需珍惜時間。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陳言老神在在，活像孔聖人轉世。
蘇晴狐疑道：「哥，你說的這是聖人之言嗎？會不會是你胡編亂造的？」
與此同時，顏不語也看向陳言。
鑒於此前，陳言胡說八道太多，任何話都要加上「子曰」這二字的前綴。現在說實話，反而也沒人相信了。
狼來了的故事正在陳言身上發生。
「老顏，你也懷疑我？這小丫頭騙子沒文化，懷疑我也就算了，你竟然也.....唉，我太失望了。」陳言掩面嘆息。
顏不語尷尬地解釋道：「陳兄，你...你不要誤會。就是...這個...那個。」
看著顏不語解釋的樣子，陳言沒好氣地說道：「你試著將此言刻在《論語》上，真假立見。」
《論語》上每一字都需要凝練精神力刻畫，但顏不語在起筆之前，每一字的模子都已經規劃好。
如現實中的石刻一般，在描線之後，才會開始刻字。
這也是驗證是否是聖人之言的辦法。
顏不語立即照做，涌動的精神力化作筆墨，翻開精神力幻化的古書，古樸的紙張上已經存在一些泛著淡淡光暈的文字。
落筆！
精神力幻化的毛筆宛若千斤之重，顏不語神色堅定，極力地控制著，心中不斷默念著陳言所言。
片刻之後，一筆落定。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此言浮現在古書之上，透明的十數字貼合其上，只勾勒文字，留下空白的筆跡。
「聖人之言。」顏不語驚喜萬分。
難道陳兄是聖人轉世？
陳兄當初那些信口胡謅的話，都是聖人直言。
顏不語睜開眼睛，熾熱的目光落在陳言身上。
「陳兄，大恩。」
蘇晴驚訝道：「顏哥哥，這真是聖人之言，不是我哥信口胡謅？」
陳言得意地昂著頭，「小丫頭片子，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顏不語點點頭，「陳言所言非虛。這的確是聖人之言。」
此刻，白若水若有所思地看著陳言，這傢伙總能讓人驚訝。
她隱隱覺得這不是什麼巧合。
「老顏，你這幾天。好好刻畫這句話。萬一到時候就用到了。」陳言吩咐道。
他希望在進入密藏之前，儘可能多留點手段。
技多不壓身。
顏不語一臉苦色，按他的進度，刻完這句話需要半年的時間，哪是短短几天就能完成的。
「陳兄，時間不夠。況且，此言於戰鬥而言，似乎也沒什麼幫助。」
「誰說的，你以為孔聖人會說廢話嗎？這可是難得的時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