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車胎癟了
五月中旬的某天,李欣月和溫墨兩人吃過午飯,準備回宿舍休息一會。
「眼看這學期又要過去了,這一天天的可真快。」李欣月對溫墨感慨著:「不知不覺,咱們來京都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間,她們都經歷了許多,性格和最初的時候相比也轉變了不少,李欣月問:「你之前說,等紅兵紅霞長大成人之後,就找個地方停下來,安穩度日,這是真的嗎?」jj.br>
溫墨點頭道:「我是有這個打算。」
「那我呢?你不跟我一起住大豪斯了嗎?我們的生意怎麼辦?」李欣月追問。
「這些事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可以留給紅兵紅霞他們。」溫墨說完,李欣月就抓著她的胳膊道:「別呀,那以後見面多不方便。」
「你不是說,以後交通會很發達,去哪裡都很容易嗎?」
李欣月聞言,小臉一皺:「那能一樣嗎?」
正說著,李欣月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宿舍樓下一個高瘦的身影上,瞬間變得面無表情起來,挽著溫墨的胳膊就要繞開。
沒想到那人竟然跟了上來,口中叫著她的名字:「欣月,是我呀!」
若是時間回退兩年,李欣月一定會因為這個聲音魂牽夢繞,欣喜不已,但現在,她神色冰冷地直視季凌雲,眼神中已不見曾經的少女情懷。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見她這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季凌雲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上前一步。
李欣月如同他有什麼疾病一般,後退的同時,還不忘啐上一口:「離我遠一點,真晦氣!」
季凌雲聽了她的話,終於沒再上前,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五張百元鈔票來:「這是之前欠你的,我是來還錢的。」
他還錢?
李欣月當時是讓他寫了欠條不假,但她心裡也清楚,季凌雲家裡外債更多,估計短時間裡這筆錢肯定拿不到。
也許許多年後,五百塊已經變成一個稀鬆平常的數目,那時季凌雲良心發現,也許會還清這筆錢。
不過她始終認為,這個男人如此厚顏無恥,這筆錢估計是沒戲了。
她在心中想過許多種可能,就是沒想過會在現在看到這筆錢。
李欣月接過錢的時候,看到他的手上有許多傷痕,有的只留下淺淺的傷疤,有的只是塗上了紫色的藥水,還沒恢復。
順著這隻手往上看,她發現季凌雲似乎變了許多,人雖然黑了也瘦了,但是比起之前光鮮亮麗的模樣,現在的他看起來可靠了不少。
不過李欣月沒有因為再見到他而被往事沖昏頭腦,她把錢收進包里,對溫墨道:「走吧,回去午睡!」
「欣月。」身後季凌雲又叫了一聲,李欣月轉過頭去看他,他眼中的深情比曾經熱戀時還要濃:「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忘不掉你,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問你,走在路上踩到狗屎后,會因為狗屎熱氣騰騰就再踩一腳嗎?」李欣月沒再看他:「也許你會,但我不會。」
在剛分手的那段時間,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兩人再見面時,會是什麼情景,也許是窮富差距極大,讓她有機會痛快打臉。
也許是人到中年,相逢一笑泯恩仇。
唯獨沒有這種可能,她不是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即使那個人現在看起來還是很順眼。
下午兩人站在樓下,看著後車胎癟癟的自行車,都有些懵。
李欣月問:「不會是季凌雲看我有自行車,眼紅了吧,車胎都給我扎漏了。」
「應該不會,他扎了胎圖什麼?」溫墨蹲下身看了看,問她:「是不是你長胖了?」
早知道這樣,她們早上就不該騎一輛車過來。
「你胡說,要胖也應該是你。」李欣月反駁道:「我可一向是坐在前面橫樑上的,你沒發現最近你變圓潤了嗎?」
「有嗎?」溫墨看看自己的手:「我怎麼沒看出來?」
正巧這幾句話被剛出宿舍樓的方妙彤和她同學聽到了,方妙彤拉著那個姑娘躲在不遠處的樹下,指著兩人小聲說:「就是她們倆,作風不正!」
「原來她們就是和你同宿舍的學姐啊,」姑娘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就是她們總想害你?」
「噓——」方妙彤壓下聲音:「你聽,她們在說什麼?」
「……打胎唄,還能怎麼辦?」溫墨對李欣月道:「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就行,不過今天人家肯定不在,起碼明天才能打,哦,明天不是周末。」
姑娘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這種話也能這麼大聲說出來啊?她們還要不要臉了?」
方妙彤哼了一聲:「我早就看出來她們不對勁了,你不知道,平時她們就過得挺滋潤的,可是我聽說她們都是村裡出來的,你說哪裡來的錢?」
「這種事可不得了,我聽說學校里之前就有個學姐,因為做那種事被人家老婆找到學校里了,可丟人呢!」
方妙彤聽過後,似乎掌握了什麼確切證據一般,站起身來:「走,我們去揭發她們!」
兩人鬼鬼祟祟地走了,只留下李欣月和溫墨還在討論:「慢撒氣沒辦法的,只能換胎,或者經常打胎。」
「那乾脆去換一個吧,我可不想隔三差五跑去打,」李欣月問道:「咱家裡是不是沒有打氣筒?」
「要是有的話,也不至於徹底沒氣了才發現。」溫墨無奈地說:「明天開始先騎另外那輛車吧,周末我把車子送去換胎。」
「要不咱們這幾天先住宿舍?」李欣月提議:「周末修了車再回家?」
「也好。」溫墨點頭同意:「那就先把車放在這裡吧。」
晚上下課,溫墨和林書桃才出教室,就看到馮老師站在門口,一臉嚴肅。
他要同時管理許多班級,有些類似於未來的輔導員,但相對比輔導員管得還要更多一些。
平時他經常會在教學樓里巡視,監督學生的聽課情況,大家看到他也沒覺得有多驚訝,只是打了聲招呼后就走開了。
見到溫墨后,他咳了一聲,叫道:「吳紅英,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