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一石四鳥

第一一一章 一石四鳥

李寬面無表情,等著馬景澄走來。

他感覺自己心裏很亂,這傢伙就不是省油的燈。

從一開始就不是,上次兩千萬的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現在他又來這一出。

現在,他對眼前這個人沒底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和彩虹路二十五號的預想,之前,他們只需要面對攀州社會的壓力,現在是各方的聲討和西苑的壓力。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怪異。

李寬有很多很多的話,可是,話到嘴邊,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底部異常的乾燥,像是什麼卡住了一樣,說不出來。

小轎車一路向東行駛,到了二十五號大院,沒有什麼迎接,一群人蹲在門口端著碗吃面,像極了農民工。

宋青州坐在冰冷的石頭上,嘴裏嚼著麵條,他的動作與他的氣質一點都不符合。

見馬景澄還是提着他那心愛的包包走來,宋青州揮手:「給他一碗面!」

整整餓了一天,沒正式吃過飯,他們實在撐不住了,這才叫人趕緊下麵條。

馬景澄也不矯情,包包扔在旁邊的石塊上,端起面就開始呼呼地吃。

這是一場硬仗。

很快,其他人就吃好了,有人在樹下抽著煙,有人彎腰觀察院子裏的植物,有人往嘴裏扔著花生米,宋青州就在那兒坐着,都在等馬景澄。

工作人員接下馬景澄遞過去的碗,宋青州爬了起來,拍拍屁股,「會議室說吧!」

一到會議室,整個氛圍就變得嚴肅起來。

宋青州細細回想西苑的電話,是院長親自打過來的。

短短几個小時,事情竟然傳到了京城,傳到了西苑,還到了總設和院長手裏,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西苑並不反對紅港人拿自己的錢來籌集資金,但是有一點是很嚴重的,這種獎項不夠公開,同時,會引發人們貪婪的慾望,讓人覺得可以一夜暴富。

貪婪的滋生,會造成很多的社會問題,如果大家都開始不事生產,這可不是哪個人能夠承擔得了的。

儘管陶鈴街一再重聲,使用的是自有資金,與攀州州里無關,但上一次宋青州進京去了西苑,回來之後,各地都接到了通知,兩三年內,除了攀州,各地不得發行福利彩票。

這斷絕了很多人的財路。

這筆賬不算在宋青州身上,又算在誰身上。

陶鈴街的事情,不再是攀州本地的事,其影響已經擴大到其他州,最近有大批的記者通過火車來到了攀州。

來者不善。

攻擊者抓住各個點批評,「浪費社會資源」、「破壞社會發展結構」、「引發社會不安穩」是其中最猛烈的點。

尤其是後面兩點。

西苑要宋青州儘快找陶鈴街談,一定要將此次的影響消除下去。

宋青州這次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其不要舉辦這樣的活動。

「這個百萬大獎活動,有沒有可能不辦?」

沉默當中,秦聿銘首先發言,他是知道的,這個活動專門針對萬元以上的人群,對中下層消費者並不產生實際的影響。

獎項是百萬,而且數量還是不定額。

那麼購買一個盲盒少則幾千,多則萬數,這不是普通的消費者能夠消費的。

「我是這樣覺得的,福利彩票本來就是一件讓人眼紅的事情,只有攀州在做,其他州都不允許做,而且攀州還是陶鈴街在做,這給州里減輕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另一個方面的壓力!」

馬景澄這話讓在場的人深有體會,很多人都認為這種事情不應該交到私企手裏,應該州里自己做。

在他們看來,攀州彩虹路二十五號的人都是蠢~貨,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交給一個私人企業來做,簡直是不可理喻。

按照他們想當然的常規邏輯來理解,這沒有錯。

可他們沒有思考一件事:存在即合理!

他們在這件事上的思考,是情緒化和不理智的,他們認為宋青州和秦聿銘是蠢~貨,一個正常人做不出這種事。

然而如果這個事情本身就不正常呢?

在這件事上,他們從來沒有將宋青州放在和他們一樣的位置上,他們始終認為自己是聰明的,別人是蠢的。

而事情的內幕到底是怎樣的,只有少數人知道。

真正厲害的人物,都是沉默無聲的,他們不會無腦的嘰嘰咋咋。

因為,西苑的態度本身就說明了一切。

一個真正厲害的人,不但懂得事物的基本邏輯,懂得個體有局限需要借力,還能理智地分析處於自己上面和下面那些人的實力。

對西苑的決定,甚至有人在私下會說西苑糊塗,可厲害的人卻不從結果來看待整件事,而是從人的態度來分析整件事。

西苑在陶鈴街兩件事的處理態度上,本身就說明了一切,無論是對於陶彩還是彩票,他們相信,自己能夠想到的,西苑同樣能夠想到,自己想不到的,西苑也一定能夠想到,所以糾結在結果上沒有什麼意義,他們要思考的只是為什麼會這樣。

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識人,他們知道,事情是會隨時變化的,他們不相信事情的過程和結果,但是他們相信自己判斷的人。

如果那個人做出這樣的決定,那麼他所做出的決定,一定是所有方案中最好的一個。

他們心裏有最好和最壞的結果,但不會以此來判斷,想像中的東西和實際是有巨大差距的,世界不是非此即彼,看起來很壞的結果,可能已經是人力所能為之的最好了。

他們是真正理智的人,真正理智的人不會通過想像來判斷一件事,沒有經過驗證就隨意任憑自己大腦給出判斷,在他們看來,這是很愚蠢的事情,被情緒左右的人成不了什麼大事,也不可能成為最可怕的對手。

所以很多人,他們要確定他是不是一個稱職的對手,只需要小小的一個試探就可以決定,是將其放入眼裏,還是將其扔進垃圾桶。

他們不懂技術、不懂商業……可能什麼都不懂,但是他們懂人。

他們也只需要懂人。

僅此而已。

不說別的,就說徐之這個人,他對馬景澄做出的任何決定都不會有意見,他始終相信自己服從的這個人,做出的那個決定,或許自己和很多人一樣,都理解不了,但他卻堅信,那一定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他只需要服從,僅此。

徐之最大的能力其實就在這裏,很多人不知道。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接觸到別人接觸不到的秘事。

然而,不得不提的是,徐之有一個好老婆。

他很多的完美情緒,完全是來源於他老婆的影響。

正是因為,他老婆從來沒有讓他為生活感到糟心過,他才能時刻保持愉悅的心情,將精力花在更多的事物上。

他老婆造就了他那種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態度,沒工作,沒關係,慢慢來;失敗了,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被人拒絕了,沒關係,沒必要憤怒,下次再繼續嘛……沒什麼能夠影響到他的心情。

那女人看起來是受盡了委屈,在徐之沒工作的那些年,全是她一個人在承擔家裏的開銷,因為徐之的沒出息,還要被左鄰右舍和親朋好友譏諷嘲笑,但她卻從來沒有埋怨徐之給她造成了這一切困擾,反而是一笑而過。

她的這種豁達,傳遞給了徐之,並且深深影響着徐之。

為什麼徐之對什麼都不在乎呢?

因為那女人就是他的全部,除了那個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徐之也有一種別人沒有覺悟,他並不認為既然那女人這麼好,那自己就應該拚命去掙錢,給女人買天底下最好的東西,讓她過最好的生活。

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如果他這樣想了,他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一旦這種想法佔據着他的心,他就會焦急,就會死死地盯着錢,那麼今日的徐之絕對是一個庸庸碌碌的人,成不了什麼大事。

徐之認為,情感這種東西,不是錢能夠解決的,錢能夠解決慾望,但是解決不了情感。

而且那女人也不認為有錢就幸福,沒錢就不幸福,她從來沒有說「徐之你要干大事,徐之你要怎樣怎樣」,她只是說「你高興就好」。

那女人在精神上的充實,遠遠超過了徐之,讓徐之也變得充實起來。

她這種看似什麼都不求,一直在奉獻,卻沒有索取的行為,外人看來是愚蠢的,但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別人學不來的,她把弱變成了無敵的強大。

她的幸福根本就不在錢財上面,人世間少有這種女人,她能淡化別人思維對自己的衝擊,而且還能在平凡之中只找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不是讀書或者獲取知識技能就能夠達到的。

她對自己的認識、對生活的思考、對世界的認識,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內在體系,她不是在用別人的思維來對事物進行判斷,別人的觀點也左右不了她的思維。

可以說得絕對一點,一億人里只能出她這麼一個人,不論男女,最多就只有這麼一個人,這種人的幸福、這種人的態度,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但話說回來,她確實遇見了一個懂她的人,如果她嫁給了一個醉漢或者師默那樣的人,她擁有再高的覺悟,也不會是今天這幸福的模樣。

但對於這樣一個女人來說,沒有這種如果,她挑人的眼光很准。

馬景澄和她見過一次。

之後,徐之還在猶豫時,她只說了一句話:「你可以相信他!」

那女人僅僅說了六個字,就讓徐之徹底相信了馬景澄,並且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當然了,慧眼識珠的不止是那女人,還有馬景澄,他也一眼就看出了女人的與眾不同。

有時候,感覺,比語言更准。

徐之早上的擔憂,馬景澄一句話就解決了,這也得是擁有領悟能力,且能夠對各方面有較高認識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徐之是這樣的人,彩虹路二十五號的這群傢伙,也是這樣的人,由此,很多話不必說的那麼直白。

馬景澄只需要告訴這些人結果是10,他們就能知道在加法中,有多少種方式可以加起來等於10。

他們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沒有時間在一件小事上和手下的人解釋半天,所以這是他們這種人的思維方式。

剛才馬景澄說的話,從所有人的反應上就能看出,大家的認知在同一個面上,都十分清楚這樣的情況,馬景澄於是不用再做過多的解釋。

這個事情和大學上課很像,當你一個普通人進入了一個天才班,老師在上面講得滔滔不絕,其餘人聽得津津有味,唯獨這個普通人如聽天書,思路完全跟比不上,他也許會埋怨老師沒有一步一步地講解,但是老師在將那些東西時,默認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你聽不懂,是你的問題。、

馬景澄也沒有這麼閑,跑到這兒來不是為了給他們將已有的問題再重複一遍,他在為自己下面的話做鋪墊:

「我知道,州屬行長每天都在往秦部長這裏跑,秦部長也知道,要讓攀州面臨的壓力消失,是儘快解決資金缺口問題。」

秦聿銘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自己的心思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可是被看穿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心情複雜。

「只要在短時間內集齊兩個億,就會讓陶鈴街將那些亂七八糟、攪得大眾不安生的項目逐漸去除,是不是,秦部長!」

馬景澄看了一眼秦聿銘。

他每次和秦聿銘談話,他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秦聿銘要將所有項目砍掉的意圖,彩虹路只保留簡單的,那些數額小的不會引起人們瘋狂。.

而且物資部全力支援陶鈴街,帶來的問題也不小,這不能怪他們。

他們雖然能夠以一敵百,但也不是神一般的人物。

宋青州沒有看秦聿銘,而是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一個月的時間,我加大力度,調動攀州,乃至其他州的人,讓他們將錢投入到購買彩票當中,儘快籌集完,再禁止這種百萬千萬的獎項也不遲。」

馬景澄淡定地說道:「而且,籌集這件事,時間越短,對攀州越有利,難道不是嗎?」

眾人開始沉默。

馬景澄接着打出了手裏的王炸:

「昨天晚上,匯東銀行那個叫章羅的人來找我…」

馬景澄稍微放慢了語氣,宋青州和秦聿銘雖然在竭力掩飾,但馬景澄還是看出了問題,他看向宋青州:「他說,有幾個大項目,需要與我合作!」

馬景澄的這句話,才真正讓宋青州緊張起來。

他不知道馬景澄是有心還是無意,但問題出來了,他不得不面對。

只要馬景澄不和匯東合作的話,他知不知道沒有關係。

此前,李寬去找過馬景澄,告訴他,要新開一個賬戶,對於攀州基建的錢,只能打在那個賬戶里,不能打進基建的賬戶。

防的就是匯東。

馬景澄在等待宋青州的回答。

宋青州在揣測匯東的意圖,也在揣測馬景澄的意圖。

牽一髮而動全身。

對於匯東合作的事情,宋青州腦子裏出現了兩種可能:

一、匯東找馬景澄合作是假,他們想要試探馬景澄手裏還有沒有錢,如果手裏沒錢,那麼聯繫前面攀州的行動,他們就可以確定,錢都在彩虹路二十五號手裏。

二、合作是真,想要聯合陶鈴街搞事請。

而馬景澄這邊,宋青州推翻了先前的想法,為什麼馬景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尤其是匯東提出合作的時候往盲盒裏砸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籌集兩個億嗎?

首先排除籌集兩個億這件事,因為攀州目前還能抗住壓力,並且西苑明確說了,陶鈴街可以繼續發行福利彩票。

所以,這件事並不着急,一年不行,可以兩年嘛!

那麼就只剩下其他的可能了:

一、馬景澄的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按理來說,除了打進州屬的錢,按照彩虹路的調查,陶鈴街至少還保留着30%的資金,他到底做了什麼呢?

二、馬景澄知道攀州和匯東的事情,此舉是在向匯東說明,賣彩票的大部分資金還掌握在陶鈴街手裏,並沒有給彩虹路。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青州此時最關心的就是馬景澄的第二種情況,只有第二種情況能夠解釋與匯東合作的事情,如果是匯東的第二種,那麼馬景澄沒必要將於匯東合作的事情說出來。

如果按照馬景澄的第二種情況來分析,那他的目的何在,他為什麼要掩蓋70%資金在彩虹路手裏這個事實。

宋青州有點迷惑了。

然而他又不能直接問。

秦聿銘見宋青州進入了長考,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陶鈴街要和匯東合作,所以這次籌集資金是為了合作?」

秦聿銘很巧妙地將宋青州想要問的另一個問題說了出來。

馬景澄手裏不是沒錢,只不過,那些都是要栽電桿的備用資金,一旦拿出來使用,後面就可能出現預想不到的情況,所以那部分資金暫時不能動。

他現在想要籌集齊靈那邊所需要的520萬,只能靠盲盒。

而西凝水泥這邊,還欠著三千萬的賬加上利息,怎麼也得四千萬了。

這筆錢要通過福利彩票來出,他現在可拿不出來。

劉東身上的故事,他必須查清楚,弄清之後就離開攀州。

要不是前面買車買地建房子花的太狠,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百十輛卡車,花去了太多的錢,物流果然是個燒錢的玩意兒。

攤子鋪得比想像中要大,不能再鋪下去了。

攀州面臨壓力,馬景澄的確也是想要儘快籌集完資金撤退,但光是壓力和籌集資金這點,對宋青州是沒用的,因為他能夠等。

馬景澄等不起,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麼就得找一個能夠讓宋青州妥協的方法。

很巧的是,匯東給了他壓力,他順道就將壓力給了宋青州。

匯東和彩虹路的矛盾,肯定是很深的,至於多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晚上,李寬說的話。

李寬多次提到匯東,欲言又止,而且彩票的錢既不能存在匯東,也不能打到基建的賬戶上。

很多點就出現在了馬景澄的腦海:祝建國和攀州重工,祝建國和師默,師默和師虎臣,虎臣水泥和西凝水泥,西凝水泥和秦聿銘,寶陸煤廠與西凝水泥,西凝水泥與黑瞳煤廠,笛房博弈……這一切的一切,背後都有與同一個名字有關:匯東!

再加上匯東、西境、攀州三者過去的陳年往事。

攀州是如何陷入到今天這個困境的。

佈局者與破局者,破局者與觀察者,觀察者與居中之人……

這一切都只與錢有關。

當一切漸漸清晰之後,馬景澄就在想,如果我是匯東,我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宋青州最希望的事情又是什麼。

匯東的章羅,可是一個不輕易見人的傢伙。

不要說馬景澄自己,就算是七十二境的境長,都很難見到章羅,更不要說是親自去見一個人。

難道真的是為了所謂的合作嗎?

什麼樣的合作居然要一個這麼重量級的人物親自出場,而且還是以那種下馬威的方式。

一個能夠把宋青州這種人都玩得團團轉的人,居然會親自來找自己。

而且,相對匯東銀行這種巨頭,陶鈴街這種體量,在匯東眼裏,什麼都不算。

陶鈴街是很賺錢,但是全是馬景澄的運作。

再一個,一個隨隨便便就扔出五千萬的人,會在意一兩個億的合作嗎?

如果一個很有錢的人對一個乞丐說,自己很喜歡他手裏破碗,那他真的喜歡那個破碗嗎?

難道不是有人喜歡那個破碗,他才花錢買的嗎?

馬景澄抱着張莘月想了一晚上。

他清楚了章羅的意圖,就是為了試探自己手中有沒有錢,或者說,他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保證彩虹路二十五號沒有錢。

馬景澄正在苦惱怎麼應對章羅時,徐之來了。

徐大人來得很是時候,但也不是這麼巧,早在這之前,徐之就一直在做這件事,外匯停下來,可馬景澄沒說要停下這件事,所以他也沒有停。

盲盒彩票,此前並沒有涉及到如此巨大的獎金,但是有廣大中下層送禮的人,積小成多,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徐之為這件事等了他一個晚上。

聽徐之說完這件事,馬景澄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徐之這件事幹得很漂亮,雖然是無心的,徐之也不了解內幕,但是馬景澄很滿意。

首先,一個定製盲盒賣十萬,一百多個就能夠收一千多萬,這是白收的錢,沒有成本,至於那些獎金,陶鈴街一分都不出,都是那些要送禮的人出,而且他們送的也不是普通人。

這樣一來,從彩虹路又拿到了一千萬。

再加上盲盒賣給其他人,只需要放入少部分的自有獎金,也是一筆巨額的收入。

其次,大肆的宣傳,就是在告訴章羅,老子手裏有的是錢,彩虹路什麼也沒有,匯東是知道陶鈴街在做慈善的,彩虹路幫助陶鈴街,解釋得通。

其三、齊靈的520萬能夠得到解決,這對於探索劉東與這些人的內在聯繫非常有利。

其四,一旦實施起來,西凝水泥的債務就能夠得到解決。

由此,對於和匯東合作的事情,馬景澄不得不提,必須提。

秦聿銘剛才的詢問,對於馬景澄來說,也算是幫了大忙,他於是回答道:

「秦部長在說笑了,我把錢都作為獎金投進去了,哪裏還有錢來搞合作的事情,要合作,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只是說,匯東這麼有錢,能夠看上陶鈴街,是陶鈴街的榮幸,提出來也是為了說明,情況還在陶鈴街的掌控之中,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他看了看其他人,來了一個轉折,繼續施加壓力:

「當然,如果彩虹路不同意大額的盲盒活動,我也只能去找匯東合作了,我手裏錢沒有太多,但只要跟他們說明情況,應該還是能夠賺到的,畢竟他們說那個項目很賺錢啊!」

宋青州終於抬起了頭。

馬景澄說了一件很重要事情,錢都作為獎金投進去了,匯東那邊,不用親自向馬景澄確認,通過報紙也能夠知道:錢還在陶鈴街的手裏,至少陶鈴街拿走了大部分!

再加上,陶鈴街涉足的東西實在太多,大江北岸的「飯來」,每天供應那麼多人的飯食,是很費錢的。

綜合分析,錢都在陶鈴街手裏。

所以這件事,不但不能阻止,還要全力支持,不然馬景澄去找匯東,事情就變得不可控了。

「你們自發行兩天對吧?」宋青州問。

他指的是公開盲盒的售賣:「沒錯,兩天,四十八小時,不休息!」

宋青州點點頭。

到現在為止,儘管基建部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攀州重工卻還在停工狀態,很多與之相配套的東西都處於停滯狀態。

虎臣水泥,因為師虎臣的意外去世,現在也已經停工。

這一切都在說明,外界不知道彩虹路的打算。

宋青州這裏更不能出現問題。

隨着心結的打開,會議的氣氛變得好了起來。

宋青州態度的突然轉變,讓李寬都感到吃驚。

關於匯東與彩虹路,他知道一些,但卻不見廬山真面目。

很快馬景澄就離開了彩虹路。

這又是一個晚上,讓小轎車送回陶鈴街。

但是彩虹路的會議和工作並沒有結束,他們要商討關於這件事的很多方案,無論是對西苑、對各界、對媒體、還是對匯東。

方案整理出來之後,宋青州和秦聿銘兩個人將會進一步討論,確保沒有問題。

所以,今天晚上,他們還是別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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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煤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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