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風雨欲來

穿著合身白襯衣黑西褲身材高挑的男人，轉動著手裡的小型噴火槍，牛排在1200度的火焰灼燒下發出滋滋的響。

他把迷迭香撒在上面，清甜帶松木香的氣味在火焰逐漸熄滅下竄了出來。

淼燃把旁邊的迷迭香小盆栽放在鋪著淺藍色方格桌布的檯面上，他低頭嗅了嗅：「怎麼才能拭去回憶里的憂傷呢？我的朋友?」

「吼，燃燃，你大老遠的把我接來，就是為了烤糊這塊牛排嗎？」程序托著腮，叉子在潔白的盤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

淼燃抬頭，狹長的眼睛笑意淺淺，他看著如稚童一樣的程序，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小序，你還記得我嗎？」

程序斜了淼燃一眼：「哎呦，我怎麼可能忘了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淼燃啊。」

淼燃至今都無法相信，這是他最好的朋友，最懂他的朋友，程序曾經多麼的意氣風發少年得志。

他們一起編程，一起開發小遊戲，一起喜歡同一個女孩子，他們說好長大后一起創業，一起將那款他們規劃好久的遊戲開發出來......

程序伸手在淼燃面前揮了揮：「喂，你發什麼呆啊，你爸爸不是讓你出國嗎，你什麼時候走？」

淼燃笑了笑，把牛排小塊小塊切好放進程序的盤子里：「我不走了。」

程序努努嘴，將一塊牛排叉起來：「哎呀，我就說我去求伯父，他肯定會答應你留下來的，那你現在在哪上學？我爸爸說我病了，不能去上學了。」

程序把牛排放進嘴裡，抬眼去看淼燃：「燃燃，你出國學了什麼？？」..

淼燃伸手把程序嘴角的油漬抹去：「醫生。」

「哇，我就說你很厲害，你一直很厲害，燃燃，你還記得嘛，我們初一的時候參加校園杯編程比賽還得獎了呢，你記得嗎？」

淼燃楞了一下，他別過臉去用手背遮去眼角的恨意，如果程序沒有頂著大雨為自己去求情，他就不會發燒，如果不是程歸零拔了他的輸液針，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歸零！程歸零！！程歸零！！！

是你毀了程序，是你間接毀掉了我的夢。

淼燃轉過來對著程序笑，眼神溫柔的要溢出水：「小序，你的記性很不好。」

程序端起盤子把上面的醬汁舔乾淨：「我爸也這麼說，燃燃，你還記得小零子嘛，我的弟弟，他現在有這麼高了。」程序把手伸過頭頂。

淼燃隱下眼中的冷意，輕輕的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程序放下盤子，把面前的水杯推到淼燃跟前，他像小時候那樣對淼燃說：「燃燃，給我倒杯可樂。」

「老闆，給我拿兩瓶冰可樂！」重啟墊著腳在小賣部的窗口裡喊。

程歸零拿著草莓蛋糕在重啟身後等著，他掏出手機盯著格爾發來的微信發獃，格爾讓他幫忙解決掉秦文文，可這是國內，要想不動神色的解決掉一個人太難了。

「阿零，你還需要買什麼嗎？」

程歸零把手機放起來，搖頭道：「沒有，我們先去找李也。」

正說著，李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不得了，不得了，阿零，劉朝陽和胡嘉好了。」

劉朝陽是喜歡胡嘉的，這個重啟知道，因為胡嘉每天在宿舍聊的就是那些敗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

程歸零擔心李也冒失的樣子撞到重啟，伸手將他攔住：「可喜可賀啊。」

重啟擰開瓶蓋，氣泡爭先恐後的湧上來，她把可樂遞給李也：「壓壓驚？」

李也倒也不客氣，他接過來狂灌了幾口后打了飽嗝：「我掐指算過，劉朝陽這次栽了，美色誤人啊。」

美色的確誤人，劉朝陽陷進去了，像一個陰謀似的上演了一場要死要活的奇了，杜雅冥聽起來就像個女人的名字。

程歸零回頭應了一聲，笑意淺淺的男子，美好的像是雨後的虹。

程歸零走後，重啟打了一串字給劉朝陽看：關於杜雅冥的事可以講給我聽嗎？

劉朝陽點了點頭，隨後他給胡嘉發了條簡訊：盯緊秦菲菲。

程歸零捧著兩盒板栗回來，他像個失意的孩子似的坐在重啟身邊為她剝板栗的皮。

重啟從沒有見過這麼萎靡不振的程歸零：「阿零，這幾天去兼職是很累嗎？」

劉朝陽抬頭看過來，程歸零把板栗皮收進垃圾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朝陽，你為什麼跟蹤胡嘉？」

劉朝陽的眼神有些躲閃：「阿零，你在說什麼？」

程歸零掏出手機，點開胡嘉的朋友圈他找到一張照片給劉朝陽看。

那是一張胡嘉在8酒吧的自拍照，她似乎喝的很醉，鏡頭裡有劉朝陽隱隱約約露出的半張臉和紅色頭髮。

劉朝陽低下頭喃喃道：「那種地方不安全，我想保護她！」

說著他抬起頭望進程歸零狐疑的眼神里：「阿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