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就該好好治一下她
「不回來……」鍾氏震驚，「他們真的不要我了。」
小鍾氏撇嘴：「還不是你慣的。你這個當娘的也太沒用了，兒女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他們不回來，我怎麼辦？」
「姐，我和小菊是你的家人，我們陪你過。」
「妹妹，幸好有你在身邊，不然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鍾氏感動地說道。
紀梓寒兄妹走後，村裡的人看見鍾氏砍柴、鍾氏挑水、鍾氏下地種菜……
原本因為她身體不好，兒女都沒有讓她勞作，整天呆在家裡像紙糊的似的，現在倒好，什麼都能幹了，也沒見她哪裡不舒服。
「鍾大嫂，你妹妹和你外甥女呢？這麼大的太陽，她們怎麼沒有出來幫你忙啊？」楊氏問。
鍾氏表情僵硬。
小鍾氏？
昨天倒是下了一次地，連一刻鐘都沒有呆滿，借口身體不舒服回去了。
還有唐小菊，之前明明還挺勤快的，現在不是在洗碗的時候打破碗就是在除草的時候拔掉菜苗，看得她一陣心疼。
「你的病好了？」又有一個村婦從鍾氏旁邊經過。「之前你們家紀梓寒為了給你治病，那銀子如流水似的花出去，連我們看著都心疼。現在看你的病好了，可見他的銀子是沒有白花的。不過鍾大嫂，你到底怎麼想的？兒女不要了，妹妹和外甥女和你過得熱鬧。」
「我也不是不要了。他們胡鬧，招呼不打一聲便走了，我也沒有辦法。」鍾氏覺得委屈。
「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逼梓寒小子娶他表妹，他能不跑嗎？」旁邊的老大爺說道，「那唐家小姑娘瘦得像猴似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看上她做兒媳婦了。」
白芍藥提著籃子經過。
她從山裡下來，籃子里提著野雞蛋和兩朵大蘑菇。
「芍藥……」鍾氏叫住她。
白芍藥停下腳步：「鍾嬸，你叫我？」
「是。」鍾氏想著前幾天鬧出來的不愉快，老臉有些彆扭。「聽說那天我家那兩個不省心的是搭的你哥駕的牛車走的。你知不知道他們最後去哪裡了？」
「我不知。」白芍藥說道，「嬸子要是想問，可以去問問我哥或者我爹，我是沒有問過他們的，什麼也不知道。」
「那算了。」鍾氏說道，「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那麼狠心，真的不管我了。」
「那天我經過你家門口，聽見你妹妹在對你說以後你們三人過，他們照顧你，怎麼的？你妹妹和你外甥女沒有照顧你？」
鍾氏提著鋤頭：「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鍾氏走後，村裡的人又問白芍藥知不知道紀梓寒兄妹的下落。白芍藥的說法還是一樣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村裡人打探八卦失敗，繼續去打理自己那長勢愁人的菜地。
鍾氏回家后，院子是亂的，院門是開著的，鍾氏和唐小菊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皺了皺眉。
之前蟬衣在，她也不用做什麼事情，里裡外外有蟬衣，砍柴挑水有紀梓寒，不像現在什麼都靠她，倒不覺得小鍾氏和唐小菊這麼懶有什麼問題。畢竟她從心裡覺得妹妹和外甥女都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事的道理。可是現在她一個人忙裡忙外，那對母女卻到處閑逛，直到吃飯的時間才會出現，這樣的落差讓她的心裡有些不悅了。
她把鋤頭放下，回房歇息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小鍾氏和唐小菊一前一後回來了。
「咦？你姨母還沒有回來嗎？」小鍾氏看了看沒有反應的灶房，說道，「你姨母真是的，到了飯點就該回來做飯了，怎麼還在地里？那地里的菜長得又不好，有什麼好打理的？」
「娘，我們這樣白吃白住的不太好吧？」唐小菊說道，「要不我還是去做飯。」
「做什麼做？你做了一次，以後都該你做了。她女兒都跑了，沒人伺候她，沒道理咱們留在這裡伺候她。」小鍾氏說道，「咱們不做，還是等你姨母回來再做。你去白家地里摘根黃瓜過來，他們家的菜看起來就水靈，長得還這麼好。」
「我不敢。」唐小菊道。
「有沒有出息？有什麼不敢的？」
「反正我就是不敢。」唐小菊說著，躲過小鍾氏的魔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鍾氏罵了句『沒用』，自己往外面走了。沒過多久，從村裡傳來狗吠聲，接著是小鍾氏尖叫的聲音。
再然後就是村民們的哈哈大笑聲。
唐小菊正要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只見小鍾氏驚慌地跑回來，蓬頭垢面的，連衣服都破了，鞋子還跑掉了一隻。
「娘，你這是怎麼了？」唐小菊問。
「白家太過份了，居然養了幾條狗，我去摘黃瓜，那些狗發瘋似的追我，幸好我跑得快……嚇死我了……」
鍾氏從裡面走出來，說道：「咱們一個村住著，大家都是要臉面的。你怎麼連黃瓜都偷？」
「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鍾氏問。
「回來一會兒了，睡了一會兒。」鍾氏最終沒有戳破剛才她說的那些話。「白家養狗有幾天了，那幾隻狗特別凶，你別再去了。」
凶也就罷了，那幾隻狗還特別有靈性，彷彿知道誰是偷東西的，只要碰了白家的菜，它們就會追著對方不放。
據說村裡的二麻子想偷菜，硬是被追著跑了整個村，最後還是逃出了村莊，過了一夜再回來才沒事的。
「幾個菜而已，看得真緊，小氣。」小鍾氏說道，「姐，還不是要怪你，我餓壞了，你還不做飯。」
「你不是說我們三個過日子，你們照顧我嗎？這幾天你們不做飯，不洗衣服，不挑水，不砍柴，我現在身體不好了，做不了。」
「沒有這麼嬌氣吧？」小鍾氏嘀咕，「你可是我姐，我是妹妹……」
「小時候你就這樣說，那時候你只有幾歲，我讓著你。現在你女兒都可以嫁人了，怎麼還用這個借口？」鍾氏道，「餓了就去做飯，我也餓了。」
鍾氏進屋后，唐小菊拉了拉小鍾氏的衣角：「娘，姨母是不是聽見我們說話了？怎麼感覺她今天特別凶？」
「不會吧？」小鍾氏說道，「聽見就聽見，有什麼嘛！她就是只紙老虎，不用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