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馮氏的算計
山脈之中，一道粉紅色的身影站在一片生機勃勃的葡萄藤面前。
她摘下一顆葡萄往嘴裡塞，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嚼動起來像小松鼠似的。
「好甜啊！」她一臉享受的樣子。
緊接著她把所有的葡萄都摘下來放進背簍里。
噠噠！一道身影走過來。
白芍藥正準備離開，隱約瞧見那身影挺熟悉的，便停下了腳步。
「紀大哥。」白芍藥喚了一聲。
紀梓寒停下腳步，順著聲音看過來，在看見白芍藥的身影時，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你在找什麼？」紀梓寒問。
「諾……」白芍藥把一串葡萄塞到他手裡，「你看我運氣是不是很好，找到了這個，這一串給你，你帶回去給嬸子和蟬衣吃。」
紀梓寒快要說出口的拒絕就這樣咽了回去。
他可以不吃，但是他娘和妹妹應該很想吃。再者，他欠下這個小姑娘的人情不差這一個，以後再慢慢還。
不過，為什麼這山上會有這麼好的葡萄？瞧這一顆顆水潤飽滿，實在不像是幹了很久的樣子。
再看面前的這片土地，明明還是很乾涸，並沒有特別的地方。
「你又來採藥？」白芍藥瞧他盯著葡萄藤看的樣子，轉移他的注意力。
「藥鋪剩下的藥材不全，總是差那麼一味兩味葯。」紀梓寒說道，「只有試試運氣，如果實在找不到，我想辦法去城裡買。」
「差什麼？」
「天冬草。」
「我幫你找吧！」白芍藥說著，把背上的背簍遞給他，「這個給你背。」
紀梓寒：「……」
半個時辰之後，白芍藥抱著天冬草跑向他，把懷裡的東西塞到他的懷裡：「夠了嗎？」
紀梓寒的眼裡滿是驚詫。
「你又找到了？！」
「幫你找到了還不高興？」白芍藥說道，「我說了嘛，在草藥方面我比你在行，而且我的運氣一向很好，下次你再有找不到的草藥，只管告訴我，我幫你找。」
紀梓寒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在這座山上找了兩個時辰了。
為了找葯，他專程找村長告了假。村長知道他家的情況，總不能讓他不管生病的母親，只有答應了他。
「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告訴我。」紀梓寒道。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白芍藥大方地答應下來，「對了，我找到了一個兔子窩，走走，咱們去把它端了。」
紀梓寒已經麻木了。
他懷疑這個小姑娘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而是被山神眷顧的幸運兒，要不然為什麼這座山對她如此仁慈？
白丁香跟著唐辰羽下了山。到了山腳下，白丁香羞澀地說道：「辰羽哥，謝謝你，有了你的安慰，我感覺自己好多了。」
唐辰羽微笑：「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白丁香看著唐辰羽的背影，笑得像個大傻子似的。
「我就知道他會喜歡我的。」
「兒子……」馮氏見唐辰羽回來，朝他招了招手，「白丁香那丫頭說什麼了？」
唐辰羽皺了皺眉頭：「沒什麼。」
相比白芍藥，白丁香差遠了。
白芍藥不僅長得好看，而且識文斷墨。要不是之前結巴，再加上白成志做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這門親事其實還不錯。
白丁香的討好他不是不知道，馮氏的意思他也清楚。畢竟白成松的生意做得不錯，要是與白丁香訂親，他們家又能像以前那樣過好生活了。之前他跟白芍藥訂親，白家什麼好的都會送一份過來，他的束脩錢都是白家出的。
「白丁香肯定看上你了。這樣倒好，咱們又不用操心你進京趕考的銀子了。」馮氏壓低聲音說道，「我聽人說，要是進京趕考的話，沒有幾百兩銀子是不行的。」
「白丁香與紀家有婚約。」唐辰羽皺眉。
「紀家那個破落戶，白丁香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就是看上你了。算那丫頭還有眼光，知道我兒是當大官的料。」
「可是白丁香……」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唐辰羽就是一臉嫌棄。
「兒子啊，你要是考取功名，那京城裡的大家閨秀還不隨便你挑？一個鄉下丫頭，你高興就讓她當個妾，不高興就趕她走。」
白丁香看了看四周，沒有看見其他人，偷偷摸摸地敲響了唐家的門。
馮氏朝唐辰羽做了個噤音的動作。
打開門一看，見著是白丁香，馬上熱情地迎了出去。
「哎喲，丁香啊，你怎麼來了？」馮氏拉著白丁香的手。
白丁香羞澀地遞給馮氏一個布袋。
「這裡是五斤白面，嬸子你先用著，吃完了我再想辦法。」
「這怎麼好意思？」嘴裡說著不好意思，手裡卻沒有停頓，拿著白面往裡面走去。
唐辰羽還在院子里站著，見著白丁香，按捺住不耐煩，微笑地說道：「進來坐吧！」
「不……不了……」白丁香搖搖頭，「我還要去挑水。」
「丁香啊，你要去挑水？」馮氏放好白面走出來，「你看辰羽要看書，我身體不好，我們家的水能不能麻煩你挑一下？」
白丁香：「……」
馮氏彷彿看不出白丁香臉上的震驚。
她苦惱地說道：「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辰羽本來想去挑的，你知道的，他的手是拿筆的……」
「怎麼會為難？我挑。」白丁香捏了捏手心。
白丁香為馮氏挑水，這件事情很快便傳開了。
鍾氏氣憤地回了家，因為太氣憤，喉嚨乾澀著，趴在那裡劇烈地咳嗽起來。
「娘，你沒事吧？」紀蟬衣擔憂地說道。
「你哥呢？」鍾氏問。
「還在山上，沒回來。」
「要是他回來了，馬上告訴我，我……我去歇會兒。」鍾氏朝房間里走去。
氣憤之後，現在只剩下無奈。
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得讓兒子自己拿主意，她只會給他拖後腿。
紀梓寒回到家時，紀蟬衣快速地跑過來：「哥，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紀梓寒見紀蟬衣的神情不對勁。
「娘好像很生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紀蟬衣說道，「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