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到水源

翌日，村長組織全村的壯勞力上山找水源。

既然是壯勞力，當然包括唐辰羽這個讀書人。

水源是紀梓寒找到的，除了村長之外，紀梓寒成了這個小隊的中心。

紀梓寒拉弓射箭，咻的一聲，一隻鳥被射了下來。

走了沒多久，他再次拉弓，這次射中了一條蛇。

村裡人也是第一次看見紀梓寒的本事，一個個誇得不行。畢竟紀梓寒抓到的獵物都進了村裡人的肚子，說幾句好聽的有什麼打緊？

「照你這樣走，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水源？」唐辰羽不耐煩地說道。

「急什麼？」旁邊的漢子不樂意了，「除了水源，咱們還缺吃的。梓寒是最了解這座山的人，他帶我們打打獵，順便了解一下地形怎麼了？我說唐秀才，你就是太柔弱了，這才走幾步就不樂意了。」

「就是，又沒有讓你打獵，你就在旁邊干看著，還不樂意了？」

「行了，一人少說一句。」村長打斷他們的爭執。

對唐辰羽這個全村唯一的秀才，村長其實不想得罪，但是唐辰羽有個不講理的娘，那婦人實在難纏，不拿點顏色給她瞧瞧還真不好管住她。這不，這幾天不讓她領粥，她老實多了，還跑來找他說好話，這才結束了對他們母子的懲罰。

「前面就是土匪們生活過的地方。」紀梓寒說道，「我找到一口井，但是太久沒有使用了，需要清理一下才能使用。」

「等清理好了，什麼時候才能有乾淨的水使用？」唐辰羽問。

「如果唐秀才有別的辦法，我洗耳恭聽。」紀梓寒淡道，「我想大家都不願意這麼累，要是有現成的水源使用，我們都樂意。」

「先看看再說。」村長說道，「好歹是一條活路。」

村長帶全村的壯勞力上了山，女人們留在村裡照顧老人和孩子，等到了飯點，還要把飯送到山裡去。

「丁香，紀家那小子的飯就交給你送了。」一位嬸子取笑道，「說起來紀家小子的年紀不小了，你們的婚事是不是該準備了？」

「我不知道。」白丁香垂眸，「我還要給我爹送飯。」

「這樣啊……」旁邊幾個婦人相互看了一眼，擠眉弄眼的，不知道又在八卦什麼。

「芍藥……」那婦人看見白芍藥過來了，笑著招呼，「給你爹和哥送飯呢？」

「嗯。」白芍藥抱著一個比她的頭還要大的盆子，「麻煩嬸子了。」

「你抱得動嗎？」

「抱得動。」

「芍藥，你和唐家的親事就這樣沒了？」

「嗯，齊大非偶，不想勉強。」白芍藥說道，「嬸子，那個野菜給我盛點唄！」

看見白芍藥這樣乖巧的樣子，本來非常八卦的幾個婦人卻沒有再說什麼。或許是對這種乖巧的女孩子，一般的人都捨不得欺負她吧！

白芍藥抱著木盆走著，白丁香突然從旁邊跑過來。

白芍藥察覺到了聲響，朝旁邊側了側。

白丁香撲向地面。

「啊……」

手裡的木盆飛出去，盆里的稀粥也灑了滿地。

「哎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老天爺啊，這可是糧食，這是救命的東西，你知道隔壁村有多少人挨餓嗎？」

一位老婦人氣得不行，對著白丁香一陣數落。

「丁香，你怎麼不好好走路？」盛粥的婦人也不滿起來。

「就是，這麼大個人了，連路都走不好。」

白丁香滿身都是湯水，再聽那些人的數落，眼眶紅了。

幸好這湯不燙，要是剛出鍋的，只怕她連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芍藥，你幹嘛絆我一下？」白丁香坐在地上，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看著白芍藥滿是委屈。

原本數落白丁香的幾個婦人看向白芍藥。

白芍藥眨著眼睛，對幾位婦人說道：「她在這個位置，我在這個位置，怎麼絆她呀？難道我走路要橫著走嗎？」

幾個婦人看了看兩人的位置，原本對白芍藥的懷疑解除了，再看白丁香的時候，那一個個更加氣憤了。

白丁香僵住了。

她是故意撲過來的，本來想把白芍藥絆倒，結果自己摔了。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她想污衊白芍藥，卻沒有想到白芍藥躲開了，而且還到了那麼遠的位置。

「我要去給我爹和哥哥送粥，不陪你了。」白芍藥對白丁香說完，對幾位嬸子說道，「嬸子辛苦了。你們放心，我會慢慢走的，不會把粥灑了。嬸子們一大早便在這裡煮粥，頂著那麼毒的日頭，這些粥里裝載著你們的辛勞，我懂的。」

「還是芍藥懂事。」婦人們感慨。

「芍藥以前可是嬌小姐，讀過女學的。」

「對對，瞧這舉手投足都是氣質，真招人疼。」

再看白丁香，一個個露出嫌棄的神色。

其實白丁香平時也慣會做人，但是今天她做的這件事情觸了婦人們的底線，自然看她一百個不順眼。

白芍藥上山給白成志和白江南送飯。其他婦人已經送了回來了，見著白芍藥，給她指了位置，換得她甜甜的道謝。

「白芍藥。」馮氏坐在石頭上叫她。「你過來……」

白芍藥站在那裡沒動：「有什麼事兒？」

「我走不動了，過來背我。」馮氏理直氣壯。

「嬸子，我沒聽錯吧？」白芍藥驚訝，「你這麼壯實的身材，我這小身板能背得了你？再說了，我們非親非故的，被人看見了會說閑話的。嬸子你慢慢走吧，反正也沒多遠。要是實在走不動了，那就先回去，反正唐秀才身子壯實，餓個一頓兩頓的沒關係的。」

「你……」馮氏氣得不行，「你要是聽我的話，我還會在辰羽那裡給你說好話，可是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配得上我兒子？」

「是，我是配不上，所以你找配得上你兒子的人背你吧，我先走了嬸子。」白芍藥微笑，「還是那句話，走不動就下山吧，你兒子餓不死。」

走了沒多久，白芍藥又看見一人。

「蟬衣。」

紀蟬衣回頭看見白芍藥，紅了眼眶：「芍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