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來飯店
()一大早,老頭就開車來了。胡晴已經去上學,姑姑正要去上班。石頭想送送姑姑,姑姑不同意說那老頭非親非故,帶着他出去見見世面已格外關照了,不要再麻煩人家說着騎着自行車去上班了。
老頭一上樓就打趣道:「對啊,我們非親非故,我可是對你格外關照了,你還不尊老愛幼。」
石頭白了他一眼。「什麼耳朵啊,順風耳還是狗耳,你在車裏都能聽見我們說的話。」
老頭很老實的回答:「是狗耳,靈的感知聽不到聲音,但可以利用聲波的傳遞,就像狗耳……」說道這裏,老頭停住了口,斜眼一瞄,見石頭正豎着耳朵聽着,於是擺擺手道:「這是狗耳,你不學也罷。」
「別蒙人了,靈只能作用於靈魂,對於聲波這一類的能量物質根本無法產生交集,你又怎麼會聽到。」
老頭「哼,」的一聲,「無知,靈是魂與身體的媒而空氣是傳播聲音的媒那我問問身體和空氣沒有接觸嗎?那老婆子給你的傳承都是死的,你難道不能活學活用嗎?」
石頭撓撓頭,他覺得有的亂。按老頭所說,這原本就是靈魂能聽到聲音的原理,但怎麼才能聽得更遠呢?人耳與狗耳的構造不同,這決定了狗對於感知聲音在空氣中的震動遠高於人類,所以能聽得更遠。石頭不可能去改變自己的耳朵,那麼……石頭想到了,他分出一絲靈沿着聽神經直接進入內耳,在內耳中轉了一石頭一聲『散那細絲瞬間分裂成千萬條緊緊的依附在內耳里。剎時,各種聲音紛至沓來。有小孩的啼哭,女人的催促,老人的咳嗽,鍋碗瓢盆的碰撞,一時間石頭彷彿走進菜市場,嘈雜而紛亂。石頭皺着眉,經管他聽到了更遠更細微的聲音,可他分辨不出來源,他不知道這個聲音從哪裏傳來。
「怎麼樣,石頭,聽到了?」
「嗯,可是有點亂。」
「你是用一隻耳吧?」
「是啊,難道……」
「你以為呢,我們長了兩耳朵是幹嘛的,好看嗎。走吧,到諢城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呢,沒高速。」
石頭明白了,點點頭。「等我一會」。
石頭去了廚房,廚房沒有門。老頭看見石頭拿起一把菜刀,左看右看,還比劃了一下大小,覺得有點大。又從刀具里抽出一把,這把是切水果的,大小合適,只是有點薄,用手都能折斷似的。石頭看了好幾把好像都不太適用,只好又撿起那把菜刀,從輪椅底下拉出一張報紙裹了裹然後出了廚房。
「你是去砍人嗎?」老頭裝作很小心的問道。
「不,我是去殺人。」石頭表情很嚴肅。
「哦,我明白了,不過我想……還是用斧子比較好……有勁。」
石頭扁扁嘴,白了老頭一眼,「沒有斧子。」
「我家有啊,有兩把,當年李逵用過的。」
「那你有青龍偃月刀嗎?」
「那把關刀啊,爛了,後來賣廢品了。」
石頭算是知道了,這老頭越貧越來勁。
路不好走,一路坑坑窪窪,還到處在整修,車子將近到中午才到諢城。老頭一到諢城就說要去吃飯,一邊開車,一邊找飯店,嘴裏還叨咕著「吃什麼好呢?,吃什麼好呢?」一家家飯館在石頭的眼前掠過,老頭還在叨咕,「吃什麼好呢?」
石頭煩厭了,「你到底想吃什麼?」
「哦,到了。」說話間,老頭來了個漂亮的轉身,把車子停在一家飯館門口。石頭一看『chūn來飯店』,和剛才經過的一個樣很普通,只是名字不同,再看門前一女人,像是老闆娘,正招呼著。石頭明白了,這老闆娘不尋常,她的胸如饅頭山般快把她的衣服都漲破了。石頭分明看到她胸前的扣子已被繃開露出了裏面一抹白。
老頭笑眯眯的下了車,推著石頭進了飯館,飯館里還有一桌三男一女已經喝上了。
老頭挑了張靠窗的桌子,老闆娘裊裊過來,帶來一陣清香。「兩位先生,吃什麼啊?」說着擱下一本菜譜。
「這裏有什麼拿手的?」老頭沒翻開菜譜,盯着老闆娘的饅頭山道。
「哦,拿手的可多了,要不來條武昌魚,剛進的。」
「好,那來一條,有羊肉嗎?」
「有,蔥爆羊肉,紅燜羊肉……」
「蔥爆的吧,石頭你呢?」老頭看向石頭。
石頭不知道吃什麼菜攤開菜譜,看見其中有寫着螞蟻上樹,覺著挺有意思就點了一個。老頭又要了一箱啤酒,老闆娘提醒老頭這幾天可嚴著,可別醉酒開車,老頭說不礙事。石頭覺得這老闆娘心倒是挺好。
菜很快端了上來,是個小服務員,十仈激ǔ歲的小姑娘,長的挺乾淨。老頭起了啤酒,幫石頭也倒了一杯。石頭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就下了一杯,他正想着心事,見到那三人時該怎麼下手。先砍手嗎?可他連雞都沒砍過,倒不是不敢砍,見過姑姑那段記憶后他血xìng就上來了。他是怕砍不下來,他力氣本不大,如果連砍十七八刀,手還不斷,這對於自己多少也是懊惱的。
老頭又倒了一杯,石頭又幹了,放下杯子獃獃地看着桌上那盤螞蟻上樹。那粉條是樹,肉末是螞蟻,這螞蟻也少的可憐,全是樹。石頭想到也許應該把那三人的的肉剮下來,這樣不費力也比較方便。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武昌魚,上面溜著一層油汁,泛著深紅的血sè。眉頭不禁皺起,那也不行啊,自己不也沾滿了血嗎。
石頭拿起杯子,一靠近嘴邊,咦,發現杯子是空的。
「你在想什麼?你看看別人是怎麼看你的,儘是我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給你這小孩倒酒了,還一口一杯,你好意思嘛。」
石頭一瞧,那小服務員正看着她倚在櫃枱旁捂著嘴偷笑。石頭忙拿過瓶子小心的給死老頭斟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頭很高興,喝了一口道:「那老闆娘進屋有段時光了,怎麼還不見出來,莫非……」
石頭心想你是來吃飯的不是來看老闆娘的。他用靈識大約看了一下。
「他好像在換衣服。」石頭不太肯定。
「你怎麼知道?」老頭也急忙散發出自己的靈識。
「我感知到的,那動作好像是吧。」
「嗯,好像是的,啊,不行,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老頭走了,他走得很急,拿着筷子就進了裏屋的廁所。
(肥不起來的豬,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