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冬日錦鯉
應小月屬實沒想到兌換天賦還能有這種結果。
除了預料之中的升為月妃，這剛出生的小糰子比模擬的時候，直接提前三十多年拿到了太子之位。
這異象實在是空前絕後，雖未親眼所見，但據丹雁等人描述，簡直是神靈轉世仙人下凡才能有的宏大場面，整個京城為之驚嘆。
給力到皇帝不當場封個太子都下不來台......
如今太子年歲也小，未長成之前仍和皇女一樣住於長樂宮，由應小月照顧。
但他身邊的奴才已輪不到應小月做主，全部由皇帝親自挑選，宮女太監嬤嬤奶娘都比暖暖多上兩倍不止。
贏黎十分上心，據說已經在挑選合適的人做太傅，競爭十分激烈，大家都想做「天定之人」的師傅。
贏黎：你們得意什麼，朕可是「天定之父」。
應小月：呵呵，你頂多是個「天定之夫」。
如今太子詔書已下，小糰子便已是板上釘釘的儲君，按理說應小月見了這小糰子還得行禮。
皇帝看應小月頗有微詞，便大開聖恩以太子年幼還未長成為由，怕親生母親之禮過重摺了福分，特地免了應小月的禮，待幾年之後再談，給了她適應的時間。
但沒提暖暖。
所以，離小崽子出生只兩個月，經過多次行禮，暖暖已知曉了這個弟弟是比她尊貴的存在。
應小月雖然很是不以為然，但破天荒的沒有糾正這個想法，只是開解引導暖暖，以免導致她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
畢竟這本就是大夏的常態，不止是皇家，就連普通家庭也是如此。
她只能帶著暖暖盡量親近弟弟，讓兩個小孩互相熟悉，能作為「正常」的姐弟相處。
「太子還在睡覺欸。」暖暖趴在小床的圍欄邊上，好奇看著睡得正香的嬰兒：「睡了好久了。」
應小月摸了摸她頭上紮好的小啾啾，笑言：「這房裡無旁人，你就喚浩浩便可。」
這孩子乳名皇帝取了「浩」字，浩瀚星辰，浩然正氣，這期盼不可謂不大。
沉默片刻......
暖暖搖了搖頭：「暖暖叫習慣了，便改不了口，會給母妃惹麻煩的。」嬤嬤就是這樣說的，母妃如今對手很多，暖暖不能添麻煩。
看著如此懂事的女兒，應小月只能蹲下身，默默把她抱入懷中：「暖暖在母妃心中，依舊是最珍貴的小寶寶。」
「知道。」她不懂為何母妃會突然擔憂，笑眯眯的用臉蛋兒蹭了蹭應小月的衣襟：「其他人暖暖不在乎，我知道我和弟弟對母妃來說一樣珍貴。」
「好孩子。」應小月一把抱起暖暖：「弟弟正在睡覺，咱們去正殿，找丹雁她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
「好！暖暖要逛御花園，想餵魚魚。」
「現下水都結了冰，喂不了。」
「結冰？暖暖要看結冰的魚魚。」
聽她一說，應小月也有些好奇了。
這珍貴的品種冬日是怎麼養活的呢？
「那就去御花園。」
按著年歲，暖暖明年便要進學。
應小月潛移默化的教授了她許多禮儀，以及與人相處的方式。暖暖雖貪玩，但也聽進去了部分。
畢竟她雖是皇上親女，但和太子並不相同。她並無品級，也無封地。
在長樂宮中大家都讓著她，如若出去后衝撞了誰，雖有應小月撐腰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但依舊會得罪他人，落個驕縱的名聲。
應小月本想替暖暖向皇帝求個品級封號，可想著如今周貴儀所出的大皇女和純婕妤的二皇女皆無封號，料想皇帝應不會輕易同意自己壞了規矩。
況且如今膝下有了太子，已是足夠惹眼，行事要更加穩妥小心才行。
想著事情，應小月抱著暖暖坐上步輦。
因著應小月剛升為正二品不久，之前母女二人都是徒步出門，如今品級夠了，暖暖這還是第一次乘坐應小月的步輦。
「母妃，好高喲！」
「坐穩了，小猴子。」
「暖暖才不是猴子，暖暖是智人！」
應小月突然聽到她冒出了熟悉的現代辭彙，心中一緊。
這小丫頭，學《三字經》時聽三句忘兩句，自己喝醉了和宮人隨意吐槽幾句就記得清清楚楚。
喝酒誤事啊……
「母妃，什麼是智人。」
「就是......有智慧的人。」
「那什麼叫碳雞？」
是碳基生物。
「是一種雞。」
「好吧。」
步輦搖搖晃晃，暖暖還想站起身作怪，應小月連忙把她穩在臂彎中：「別動，摔下去可就不好了，還會連累抬步輦的宮人。」見暖暖依舊躍躍欲試，她冷臉正色道：「母妃怎麼跟你說的。」
「要......做個有禮數的好孩子。」
暖暖這才偃旗息鼓，乖乖端坐好。
宮人們業務熟練，抬著步輦也走得不慢，兩刻多的時間，便到了御花園。
暖暖已坐不住了，便未讓宮人送進去。母女二人手牽著手，慢慢散步向御花園的中心處走去。
「好漂亮啊，到處都是白色。」
來到巨大的池水前，池面果然已結冰，仔細觀察，其下並未看見魚類。
應小月見暖暖探頭，還想走到冰面上，連忙攔住。
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便抬手喚來了侍弄這些錦鯉的小太監。
「參見月妃娘娘。」
應小月見他穿得不算厚，哆哆嗦嗦的模樣，便朝著丹雁使了個眼色。jj.br>
後者意會的遞了個備用的湯婆子過去。
「謝娘娘。」
「起來吧。」她朝池水望去:「你可知，這池水中的魚去哪了。」
小太監心道了一聲奇，鮮少有娘娘冬日到這來逛。
聽聞應小月發問，連忙垂首回：「回月妃娘娘，這入冬前池子里的水奴才們便換了一遍，再加上這池子足夠深，不會完全凍住，雖因著太深，看不見魚兒，但大多魚兒們冬日在池底部可存活。」
「大多？」暖暖好奇的問道：「那有魚兒活不了么？」
他看月妃身邊突出現一女童，猜測是三皇女，連忙下拜：「參見皇女。」隨著她叫了起，這才又答：「那些格外珍貴難養活的錦鯉，奴才們便移到了專門為此預備的殿中，外面搭了棚子，用爐子在外圍保持溫度，再加上經常換水餵食，也能養活這些錦鯉，年年如此。」
「原來這樣啊，那你每天餵魚換水，養活魚兒，真厲害！」
小太監難得被誇獎，有些愣怔：「這都是奴才的分內之事，當不得主子誇獎。」
「你做事做的好，錦鯉因為你才能每年過冬，我才能餵魚。」暖暖不明白，自己做對了母妃也會誇獎，還有禮物。她歪頭問應小月：「當不得是什麼意思？」
長樂宮的宮人也一直是如此，暖暖見慣了，便覺得整個皇宮都應當這樣。
應小月笑著搖頭：「賞他吧。」說完便帶著女兒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母女倆邊走邊低聲說著什麼，時不時還能聽到女童的笑聲。
而丹雁遞給了小太監一錠銀子，見對方拿著湯婆子不知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獃獃跪著。
這還真是個木楞子，機靈點的收到賞賜后，現在就應該千方百計想跟長樂宮搭上關係，套套近乎。
嘆了口氣，又想著飼養錦鯉的確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大冷天被分配做這個不露臉還易出事，是個可憐的老實孩子。
「娘娘心地好體恤下人，既然這湯婆子賞賜給你了，你便收著吧。」想了想還是提點了一句：「之後做事也得留個神兒，有機會就去試試別的活兒。」
說完也追上了已經前行的隊伍，獨留小太監握緊手中的暖意，不知在原地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