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賀禮
第三章賀禮
一夜尋夢，夢中是小時候的場景，與天真的小師妹林中嬉戲，一起玩楓葉，比劍的時間師父們誇他有出息，待長大一定能出人頭地等等。
大師兄每每都投來嫉妒的眼神，但他就是那時候被誇為將來有成就的神童，那時候最為神氣，小師妹會捧著後山撿的一堆楓葉堆在午睡的他頭上與他玩笑，她會做楓葉壓的書籤方他的劍譜中讓他想着他，那時候的她，笑的是那麼的單純可愛，可惜……
可惜現在……
十三歲后武功就沒有再長進了。雖然也有增進功法，不過那些他曾超越的人都漸漸趕了上來，他所被誇獎被展望的一切都落空了，唉。
第二日早聞雞叫。一夜素酒後蘇子冬頭痛欲裂，靠在客房窗枱打開紙窗，只見虛涼穿着玄色劍服，扎著一把秀髮，便是一套漂亮的舞劍在客棧院落舞動，身段飄影飛彩，桃花飛葉相伴，好是飄渺神韻。
蘇子冬見着又羨慕又有點嫉妒。
虛涼是完全的佛道修行士，若和尚一般的生活，道法劍術都是出類拔萃的厲害。
太虛觀出的每代人們都不少震動江湖的天才，她也是其中一位典型的後輩。
聽聞她17歲一劍驚動江湖劍術大派，名聲顯赫，這般開始沒聲息突然打出名望的人總是震撼江湖更加的厲害。不過她為人低調，響名后依然行江湖磨練積累，多做善事消妖魔，道名遠長深得民間流傳。
這般完美的人，蘇子冬在幻想，若是當初自己也保持她這般的成長發展，也許今日，也若她一般的出色，唉，只叫機遇緣分都不夠啊不夠。難道他真是早發育？其實根本就資質不夠？
箏州孫王寶劍府在楓葉碧水山林之間，四周湖水，腳下城池山野環繞。好似一派大氣莊園。這莊園在碧秋山前，前方流淌一條山間劈下的長河，遠看正殿若正壓河川流成的寶劍劍柄，當夕陽月下折光湖水之時，便是那河流襯光若一把鋒利寶劍，寶劍府在之上的名聲也是如此由來。
今日箏州寶劍府車水馬龍，江湖上有頭臉的被邀請到的各派尊長代表都來參加孫小王爺與董千金的婚宴大事。
只見各派熟悉的不熟悉的江湖裝束，各種寶刀配飾都在眼前閃過。這城市只要是茶鋪酒樓都被江湖人士給佔着了位置，城中每戶人家門上也都帖滿上了紅頭紙表示祝福。
行到城中小茶鋪喝水休息時，蘇子冬聽得四周人讚美議論孫小王爺的婚事是越聽越不是滋味，便是對虛涼道：「你幫我把彩禮信件帶去給大師兄吧，他家府邸，我就不去了！」
「這可不行，好歹你是代表你師門前來的。不去太不像話了。」虛涼道。
「他指名要我前去，明說着就是要我難過啊！你想看我出醜？那些場合也多是江湖大門派有頭臉的人，我算什麼，一個小時候被稱為天才神童，卻是現在資質平平毫無成就的庸才？我不氣受那份氣！」蘇子冬板著一張俊臉，拉的跟馬臉一般長。
虛涼平靜道：「這點就太沒種了吧，人家看不起你，你可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你想，若是到時你的位置空着，其他各派掌門該如何嘲笑？百年聞名的冥劍軒這代連個弟子都不敢出席接各大門派人物，果然是低人一等咯~~
你回去還不被你師父扒了皮？不若瀟灑大氣的前去喝彩，至少不輸那口氣。
而且這次不光是吃喜酒，江湖邪派暴動，前些日子云川綵衣門暴動大劫知道不？這消息貌似被正派封鎖了。但依然是傳開江湖了。傳聞暗中邪派將有大動靜。太平十年，逢十一波，今年便是那十年之後！
孫王爺也算江湖中人，地位不凡，他怕是藉著這婚事一聚正派各位群首商討那綵衣門事務吧。
酒席當日也說不定會有邪派惡人蔘合。江湖變化莫測，萬事都是難以推算的。
東山三老，丐幫威掌門，熊虎堂堂主，恆劍派，三池派，佛童少年院等各派都有出席代表，這般大場合，不參與也要人頭點到站個風姿場啊。
你不去想丟死冥劍軒的臉嗎？」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唉。」蘇子冬真不知道到時候該如何面對大師兄嘲笑的臉，也不知道小師妹看到她該用何種表情，但是該帶着紅帕子。是見不著的吧。
江湖江湖，他還真沒經歷過什麼大動作，傳聞的也是聽說書的先生瞎掰的如何如何的腥風血雨，他只知道關外有專門與正派聯盟這些人橫著乾的對立異族人，這裏的人喜歡叫自己正派，管那些人叫邪狗。
不知道對方是否也稱呼的一模一樣。
若說是綵衣門被劫了。他還想問問綵衣門是什麼東西。
兩人繼續喝茶，小茶鋪又是進來三位弟子，掃眼打量一下衣着。那來者三人先注意到這桌的兩人，便是領頭那弟子『吆喝』了一聲靠近前來道：「這不是太虛『虛虛前輩』與冥劍軒的子冬嗎？好久不賤啊！兩位賤客啊！」
「好久不賤！恆賤派的劍俠！」蘇子冬拱手回禮，表情猛然拉下。
這三人也都認識，他們為恆劍派弟子，中原正派多鼎立仙劍修術門派，以龍脊山青冥劍派，泰原十八陵地恆劍派，風清山冥劍軒三仙劍派最為敵對仇視。因為傳聞千年前同族分化出的三派流系，各位都是自稱仙劍派第一人，互看都是十分不爽！
本這幾門派弟子交手都是過招有仇的，這次再見，根本就沒好話。
「呵呵，聽聞你小師妹要出嫁了。怎不是嫁給你啊？哦~~~也是，子冬小弟後台太薄，孤兒一枚，又沒出人頭地，囊中又沒家底銀裝。誰嫁給你哦！」
「不要侮辱孤兒。」虛涼聽了冷冷打斷，她鄙視拿孤兒開刷的，這觸動到了自己的痛處。
恆劍弟子一聽哼了聲道：「臭尼姑！你不只會收妖魔嗎？你該去的地方是古墓亡陵，西面泰安王古墓陵正等着你呢。參合人家喜事婚禮，真是找晦氣。」
「太過份了！你找打是不是！」蘇子冬一聽那恆劍派弟子找著機會挑釁他們，真是太囂張了！他握劍作勢發火。這些傻弟子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虛涼的實力，她不願嶄露本事，這些人竟這般找死的羞辱她。若是虛涼被惹毛了……
虛涼卻是平靜繼續喝茶。
那幾個弟子是知道蘇子冬劍法實力的，打得過也怕他撓人，便是不再繼續挑釁，離開前畢竟不服哼道：「我不跟你打，你也就是蠻力多點！江湖混，光有蠻力，是混不開的，希望酒席上不是跟你們一桌。一個尼姑，一個傻劍俠。」
此人剛剛話完，還沒轉身只聞得虛涼持劍出鞘，白光刷刷閃過三道，便是迴旋劍再回鞘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那三位恆劍派弟子忽覺眼前劍光閃過卻髮絲毫無損，便是有人道：「比劃什麼？以為我們不會啊！」
「你若敢走三步，定叫你『丟臉無比』。」虛涼說的字字平靜。
「有病！」恆劍派弟子作勢要打，最後哼了聲三人往外走，卻是剛剛行了三步，同時三聲悶響，三人腰帶齊刷刷的蹦斷掉下。
頓時三人驚恐捂著內白衫褲，滿臉羞紅的恨不得鑽個地縫，四周茶客們見得哈哈大笑。
三人惱羞成怒的提着褲子跑了出去。
原是虛涼剛剛出劍時卓越快影的手法瞬間割斷三人腰帶只留一根接線繩頭，這等高手段位速度，一般人肉眼都看不出來，只到那三人跨步行動，便是震斷了繩索當場掉褲子丟臉。
蘇子冬也是看得抱肚大笑，好多日都沒有這般笑過了。
最終還是去了孫王寶劍府，遠遠地就看到正門口堵著長長的送禮隊伍。
各派大人物見面打量間都是含笑眼神狡詐，哈拉拉間不見真笑只聞皮抖聲。
蘇子冬看到了傳說中的丐幫長老，這大伯又發福了。傳聞前些日他們門中有長老亂傳某高手桃花緋聞被人套了麻袋打了頓，這個鳥門，就人多長老多，滿街都他們的眼線跟蒼蠅似的專愛叮縫。這長老送的賀禮為一顆千年人蔘。
又見太林山六池大庄二莊主，二莊主協同八位弟子前來拜賀，送的為八對水晶刺身如意。這門也有點映像，傳聞為獨修奇異道家一派的六池經，是太虛對立的莊園。江湖怪門，今日能出席是第一次見。
連少林空韌方丈也前來，他與八星道派道長一同送的為一對金花吉祥瓷瓶。禿子跟隱修門士也能聯繫一起，不知道這昂貴的瓷瓶是不是禿子贊助的。
蘇子冬聽着門口管事通報著賀禮，伴着人們的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嘆，各位前輩也是攀比都在心中涌動，驚呼感嘆的高的自然臉上得意的橫笑，輸的也裝矜持的一笑而過。
蘇子冬心中擔心，他看自己手上的一副呂長老寫的草書掛卷，只擔心這賀禮過於寒酸。
冥劍軒到蘇子冬這代，真是寶物也稀少了，哪裏像百年前的出手大方霸氣。多年門中吃的都是祖上積攢下的積蓄，只能維持，再奢侈都不行了。
現跟這些富庄大門比起來，真的是只能回憶當初的輝煌，也怪不得長老們一直希望這輩弟子有個出人頭地撐門面攬門生的。唉~~~~
虛涼看他遲遲在送禮人群隊伍后不上前，便是看破他窘迫道：「擔心寒酸是不？沒關係，你跟我一起進。」
她拉着蘇子冬到了門口記載賀禮的管家面前。
「就你們兩人？沒有送禮隊伍？」八字鬍管事眼神似乎都冒着銅錢樣的小氣。
「就兩人。」
管事上下冷冷打量了一下蘇子冬，又望一眼他的身份令牌與字畫，哼了聲，扯著公鴨嗓怪聲通報道：「太虛觀道士與冥劍軒代表前來賀禮。送上……」他看了眼蘇子冬握著的字畫，表情古怪的繼續扭曲，愣是沒有報下去。
此時虛涼冷笑的從袖中中拿出個盒子，打開只見白光閃耀，為一顆若雞蛋大小的夜明珠，這明珠強光照得四周排隊的人都眯眼感嘆起來，個個是貪婪驚異的注目著那顆巨大的璀璨寶物。
八字鬍管家看這夜明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立馬是眉開眼笑的高聲通報道：「太虛觀虛涼道長與冥劍軒蘇子冬大俠共送仙人字畫一副，鵝黃夜明珠一顆！」
蘇子冬嘆了口氣，簽了名帖進了熱鬧的酒席主院。
虛涼待進了孫王寶劍府對蘇子冬道：「等會上來鮑魚魚翅，你給我死命的吃！一頓飯吃掉我太虛一顆寶珠，掌門不心痛，我還心痛呢！」
蘇子冬呵呵的笑。太虛死要面子，這次的賀禮真是大出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