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偷偷摸進誰的房間
「老師。」簫憬坐在桌前給楚懷仁沏茶。
楚懷仁看着他長大，還算了解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都是沒有辦法解決自己情緒的時候。
「說吧，是因為什麼這麼愁眉不展的？」楚懷仁微微睜眼瞧着他，語氣甚至有點喜悅。
他平日裏總是不苟言笑，也不怎麼表達情緒，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困擾，除了他母親，還很少有人能讓他這麼愁眉不展。
「學生最近總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並不能確定那人是否真心對待自己，即使知道他目的可能並不單純也沒法疏遠他。」
楚懷仁瞭然於心，手指在茶盞上輕點了點，「是鍾小公子吧。」
這語氣不是在問他，楚懷仁早就看得出簫憬對他有些不一樣，但他本就少與人交道，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是以楚懷仁並為過多插手兩人走的過近之事。
簫憬點了點頭，露出些心不在焉的神態。
「鍾小公子為人單純正直，就算目的並不單純也不會過於複雜，利益摻雜不到一起去的時候什麼目的都不是難題，也傷不到對方根本。」
簫憬現在就是一團棉花，鍾苑再硬的拳頭打在棉花上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他大可以放心。
但這不是簫憬想要的回答，他並不擔心鍾苑帶着什麼目的接近他，而是害怕他真的沒有什麼目的接近他。
而且鍾苑將這顆赤誠之心給他，卻又將這顆心收回去給了別人。
光是想着就足夠讓他瘋魔。
如果不是純粹給他的，要麼永遠不屬於他，要麼就永遠只能屬於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半分，為什麼還要將給出去的東西又收回去呢！
鍾苑總是帶着女孩子在平陽城甚至他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像是之前兩人待在一起的樣子，別提多刺眼。
「老師，阿苑他對我很好，是弟子太貪心了。」他看着面前的茶水，恍然都能想到兩個人也在一起喝過茶。
楚懷仁抬眼看他，看出了些什麼不同的來，嘆口氣道，「你少有親友，不太懂如何與人交往，若是覺得不夠珍視，大可以多交流交流，貴在堅持，二人相交貴在真誠，也不是閉口不談。」
簫憬點頭，沉默了好半晌，心中有了點答案。
阿苑也說過，如果他不來找，那大可以他自己上門去找他。
入夜以後簫憬沿着那堵牆輕飄飄的飛上去落在牆沿上，迅速看了一下能看到的地方，然後迅速落了下去，左藏右躲的好不容易才摸到鍾苑的院子裏。
將軍府可跟他的霖院不一樣，不知道大了多少，府上下人和暗衛不知何其多，方才有幾次險些撞見，果真還是鍾苑來翻牆方便些。
兜兜轉轉躲到了窗邊，沒想到阿福那廝竟然是一直守在鍾苑屋裏的，看樣子鍾苑應該是在屋子裏的。
這麼貿然闖進去不太好吧？
簫憬往四周望了望，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石子砸在了另一個窗戶的木棍上，窗子「哐」的一聲合上了。
阿福果然被聲音吸引，走過去重新支起窗子，還往外望了望，發現沒有人，還撓了撓頭，「奇了怪了。」
一個身影迅速竄了進來，不待鍾苑起身便迅速被人捂住了嘴骨碌一下兩個人滾到了床上滾作一團。
「唔……」鍾苑睜大了眼睛，一閃而過的是簫憬的臉，再然後嘩啦一聲棉被蓋過頭頂蓋住了兩人。
阿福回過身來就看到他把自己盤起來裹成了一團，連個頭也都沒露出來，頗為無奈。
「少爺你這是要睡了？」
鍾苑扒開捂在嘴上的手，費力開口道:「你先出去吧，沒事我不會叫你的。」
阿福覺得奇怪，沒怎麼細想，他家少爺就是一天到晚奇思妙想的讓人捉摸不透。
等人終於走了，鍾苑拉開被子透氣，兩個人一上一下的被弄亂了髮髻，憋得臉頰微紅，未等鍾苑說什麼，簫憬湊近他聞了聞，而後抬眼問他:「你喝酒了？」
「嗯。」鍾苑點了點頭，簫憬還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微微有些喘不過來氣，「你先起來！」
簫憬聞言挪開坐了起來。
鍾苑好一陣臉紅心跳，喝了點酒感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了一般，都能聽見自己強勁的心跳聲。
「你怎麼過來的？沒人發現你嗎？」他記得府上是有很多暗衛的，簫憬竟然躲過去摸到自己房裏來了？
「沒有。」簫憬轉過臉來看着他，「你怎麼又喝酒？跟誰喝的？」
簫憬這語氣聽着像是審訊，還有點不高興。
「沒有，我自己喝的。」他平時也喝的，也沒喝多少，也就喝了那麼幾杯，反倒是簫憬翻牆讓他覺得稀奇，「我幾日沒找你，難得你竟然翻牆來找我，感覺如何啊？」
「不如何。」簫憬挪了兩下到了床邊，就這麼下去了。
鍾苑忙掀開被子追過去，兩人坐到桌邊，「你大半夜翻牆來找我，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還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啊？」
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簫憬可沒他那麼無聊。
「沒有，只是來看看你近日在忙些什麼。」
「也沒幹什麼，最近南安王的妹妹總是纏着我帶她玩，我娘又叫我非要帶着她，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鍾苑無奈扶額。
「你娘很喜歡她？」簫憬忍不住問。
「大概吧，就沒見我娘有不喜歡的小姑娘。」他撇了撇嘴。
簫憬沉默了一會，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惠芸公主定然是希望他能夠早點成家立業的。
自己還是不要影響到他了。
他站起身嘆了口氣，「算了，我先回去了。」
「你等一下！」鍾苑猛地起身拉住了他的袖子。
簫憬不解的看着他，眼底的光華卻慢慢流失。
他又重新坐下了，只聽鍾苑問他：「你之前不是說有喜歡的人嗎，那是種什麼心情？會一直想着她嗎？看見什麼在做什麼都能想到她帶她一起嗎？想到她就會緊張又高興嗎？」
簫憬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木木的點了點頭，眸子裏溢出了一點哀傷，這點鐘苑看不懂，為什麼會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