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何人在此放肆
何郎中神情憂愁的問:「最近身體有哪些不適?」
「除了犯困沒什麼問題啊。」趙德豐被他說的有點兒緊張。
他懷疑的看向周婉兒。
剛才在茶樓的時候,她給老錢把過脈,說他身體有問題。
現在又讓何郎中給她把脈,莫不是他們兩個串通好了?
何郎中又換到趙德豐的另一邊手給他把脈,數脈缺至,虛脈溺失,動脈搖晃。
有很嚴重的問題。
再不治療,人會消瘦,精神不振。
再往後,脾臟都會出問題,那時候就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凌千汐看得眼睛都沒眨一下,說:「他這是看出問題了吧。」
宋星淮說:「應該是的。」
凌千汐鬆了一口氣,說:「他現在應該相信娘親說的了。」
「未必。」宋星淮不是這樣想的。
果然,趙德豐直接將手抽走了,質問的說:「你們是一夥兒的吧?」
何郎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周婉兒馬上解釋:「在茶樓的時候,我給他的同座把過脈,他同座的脈象有些問題。
數脈缺至,虛脈溺失,動脈搖晃,精氣明顯虧損,他們不相信我。」
何郎中有些詫異,沒想到一位婦人會把脈。
弄清了事情的經過後,他很正肅的說:「我不認識這位娘子,也沒有必要騙你。」
就算他這樣解釋,趙德豐也不相信。
他偏激的說:「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壞心思!」
何郎中蹙了一下眉,卻在為他擔憂:「你這種情況要儘早治療。」
他越是這樣說,趙德豐越是不相信。
開口罵道:「治你娘的治!」
氣憤的往門邊走,診費也不給。
何郎中馬上出聲:「你的葯錢還沒有給。」
趙德豐火氣非常大:「給你個頭,你的招牌我都要找人砸了,你們一窩狗東西!」
聽他這麼說,何郎中再好的脾氣,都有些生氣了。
他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陸尋提起手中的劍,要上去抽他。
凌千汐實在忍無可忍,手指一動,趙德豐狠狠的向前撲了過去,摔在地上。
「哎喲~」疼得他叫了出來。
「什麼破地。」他不滿的說著。
腳下是平的,什麼都沒有。
他覺得這地方實在晦氣,更想離開。
何郎中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追著要葯錢。
趙德豐死活不給,說他是被陸尋的人打的,讓何郎中問陸尋的人要。
宋星淮立即說:「不能讓陸尋和娘親給。」
「好。」凌千汐馬上答應。
聽了小米的話,周婉兒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畢竟人確實是陸尋的人打傷的,她一開始也沒想過賴藥費。
陸尋偏偏不給:「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給藥費,我把你的手砍下來。」
他在嚇唬趙德豐。
來到趙德豐面前,抽出了劍。
趙德豐嚇得發抖,嚎道:「殺人啊,這裡有人殺人,你們快報官!」
剛好,去報官的李掌柜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了。
其中一個衙役大聲的問:「何人在此放肆?」
陸尋收起了劍,沒有再恐嚇他。
周婉兒和李惜月見到衙役有些害怕,她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衙門的人。
兩個衙役快速的走了過來,冷冷的盯著陸尋看了一眼。
趙德豐馬上把他的遭遇說出來:「這個人連同何郎中一起騙我,這個人打破了我的頭還要殺我。」
衙役見他的頭上裹了布,厲聲問陸尋:「是有這回事嗎?」
陸尋面不改色的說:「人是我打的沒錯,但我們沒有騙他。」
「跟我們走一趟。」衙役冷漠的說。
周婉兒微不可聞的顫了一下。
陸尋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說:「打他的人在香滿樓。」
他不會離開周姑娘的。
「你們是同夥,也要去。」衙役有些不耐煩。
宋星淮說:「讓娘親和何郎中還有蘇澈去,把香滿樓的事說出來。」
周婉兒聽完后,對陸尋說:「陸大哥,我們也過去。」
陸尋點了一下頭。
周婉兒又對何郎中說:「麻煩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一趟,幫忙做一下證。」
何郎中有些猶豫。
周婉兒懇切的說:「這裡不止他一個人吃了香滿樓的東西,
很多人都吃了,有很多人的情況和他一樣。
如果不把這件事說出來,會有更多人受害。」
何郎中能想象到那個畫面,受害的人多了,對他有好處。
找他看病的人多了,他的錢也多。
但他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明知道這件事有危害卻不去阻止。
於心會不安。.
最終,他點頭了。
看見他們在一起說話,趙德豐鄙視的說:「看見沒有,他們就是一夥的。」
衙役根本不管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只管把人帶回去。
一行人跟著衙役走的時候,蘇澈又在看周婉兒。
他的眼裡依舊帶著探究,同時還有幾許的欣賞。
「你說這件事辦完之後,他會不會相信娘親?」
凌千汐注意到他在看娘親。
宋星淮也不知道蘇澈會不會放下警惕之心,說:「不知道,先把這件事處理完再說。」
蘇澈身上肯定是隱藏著什麼事,至於他什麼時候說出來。
還真不是能猜出來的。
「嗯!」凌千汐點頭。
「跪下!」
他們剛到縣衙里,衙役便讓他們跪下來。
陸尋站著不動。
李惜月嚇得腿發軟。
周婉兒也有些害怕。
凌千汐馬上說:「娘親不要跪。」
陸尋安慰周婉兒:「周姑娘,你不用跪,不方便。」
周婉兒點了一下頭。
「你們都要跪。」衙役拿棍子恐嚇陸尋。
陸尋冷冷的盯著他:「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為什麼要跪?」
趙德豐立即說:「你要殺我。」
陸尋一個冷眼飛過去,趙德豐嚇得哆嗦。
縣令這時候緩慢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堂下的人,慢慢悠悠的坐在桌邊。
「啪」他用力的拍下驚堂木,威嚴的說:「為何不下跪?」
「大人,娘子有孕在身不方便,我可以代替她跪。」陸尋回答。
縣令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再追究這件事,當是默認陸尋替她跪。
當陸尋要下跪的時候,他的手下馬上攔住他,替他跪下去了。
堂上人跪著,其他的人都是站著的。
縣令對著陸尋的手下說:「你把他的頭打傷了?」
陸尋的手下回答:「是。」
縣令面色平淡的說:「根據本朝律令,致人重傷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