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攻略文的炮灰女配49
關年淵慢慢睜開眼睛,一縷金光在眼底飛快駛過。
「安橋。」
他輕輕呢喃一聲,接著又一道帶著莫名深意的話散開。
「這是你為我做的選擇嗎?」
話落,他又閉上了眼睛,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涼意。
盤旋在他頭頂的那些突破而引起的七彩祥雲久久不散。
他突破的這刻,華雲宗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力量。
很快,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人間。
關年淵成為了這幾十年唯一一位成仙的人,甚至比大家都看好的那些天才還要快的多。
可見他的天資的確非常好,非常好。
從夢境里撤出來的安酒重重地吐了口氣。
她緩緩睜開眼睛,盯著桌上那一壺正冒著熱氣的茶水看了好久。
她不知道自己擅自決定的主意會不會不太好。
但最終結果還是如她所想的那樣。
她設置的夢境就是達到靈氣爆發點才會解開。
關年淵情緒到達一定程度上的時候,夢境便會支撐不住。
同時,支撐不住的時候就顯示他已經做了選擇了。
她想著夢境里的一切,勾起唇笑了笑,「小珍珠說的真是沒錯。」
「有時候,我還是會幫別人做選擇。」
笑容越扯越大,她的眼睛卻是布滿了歉意。
[結束了?]
小雲朵忽然在她耳邊問道。
安酒回過神來,歉意褪去,點了點頭。
「嗯,應該是完成了吧。」
[那……那就好。]
安酒像想起啥,又問了一句。
「極陰之日你知道還有幾天嗎?」
她還是要出去,在魔界在這裡,她的功力都被壓制住了。
小雲朵聽到她的話,想了想。
忽然想到了一個日子,它猜那天應該是可以的。
[嗯,大概2個月後。]
[那天是魔界的大會,就類似你們人界的花燈會之類的。]
[那天陰氣很重,開靈丸應該可以發揮作用。]
安酒眼神一暗,「兩個月之後?」
小雲朵點點頭,[是的。]
過了好久,安酒都沒出聲。
小雲朵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生氣了,心裡有點害怕和不安,嚇得身體都在微顫。
安酒能感受到它的情緒,「你在害怕嗎?」
她打趣一句。
小雲朵立馬否認,[沒……沒有。]
見此,安酒終於笑出了聲,「哈哈……」
「沒事,四年都等過來了,不差兩個月。」
小雲朵這才把心放了下來,它真的挺怕面前這人的。
主要它感覺,她好像很難琢磨,喜怒哀樂根本猜不到。
以往它還能看看面色來猜,現在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連跟她說話,它都要斟酌再三,怕的就是說錯話,然後被消滅掉。
這時候,它就想起了姜嬰的好了,想起她那副聽話和溫柔的模樣。
安酒瞅著它一副放心又害怕又突然懷念的表情,真的要笑死了。
笑了好一會,她才慢慢道:「好了,下去吧,別抖了。」
抖的像隨時要變色的小雲朵頓時就停住了。
[好……好的。]
[我一直在,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它殷勤地對安酒說,那表情寫滿了不想再被揍一頓的樣子。
安酒又笑了幾聲,擺了擺手,小雲朵就消失了。
桌上散出來的熱氣也開始變淡,直至消失。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
「二個月之後……」
「……」
一道囈語順著開著的窗戶飄了出去,飄到了魔宮裡,飄到了那人的耳邊。
只是那話語被風給解了,只剩下那陣風了。
魔宮主座位上明顯變瘦且變虛弱的周弈,拿著那顆印出正喝茶的安酒的珠子在看。
一張本就冷漠的臉更加冷了,讓人忍不住想逃走。
但他看安酒身影的紅眸里是滿滿地喜歡和深情。
「師父,他成仙了。」
「他會來救你的吧?」
他像早就看透了般的說著,只是那深情的眼睛變得冷了下來。
一股涼得嚇人的氣,布滿了大殿,有些則是順著大門散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一名侍衛,忍不住抖了一下。
待反覆做好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他才走了進去,跪在那台上的人面前,低頭不敢看。
「魔……魔尊,時間到了。」
周弈移過看珠子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把珠子放進懷裡就站起來走下了台階。
嗒嗒嗒……
靴子踩在地板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格外地響。
嚇得那跪著的魔兵都要暈厥了。
越來越近,他冷汗直流。
在周弈走到他旁邊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你覺得本尊很可怕?」
他低下頭俯視著魔兵,聲音陰森恐怖。
魔兵呆了一瞬,直接趴在地上,頭觸地。
他想起了這幾年間被魔尊殺了的人,魔尊這幾年喜怒無常,脾氣越來越暴躁。
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這裡。
越想越害怕,他聲音都變得哆嗦不已,「不……不,沒……沒有。」
周弈見他抖得不行的樣子,眸底戾氣橫生。
被袖子擋住的手,猛得一握緊。
崩的一聲,那魔兵瞳孔一瞬間放大,鮮血從嘴裡流了出來。
「是嗎?本尊不喜撒謊的人。」
周弈不耐且低沉的聲音伴隨著他那碎了的魔丹的咔嚓聲響起。
話落,咚的一聲,魔兵沒了支撐的身體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那雙瞪大的眼睛還是沒有閉上。
周弈看了眼死不瞑目的他,然後抬起腿往外走去。
嗒嗒嗒……
靴子踩在地板的聲音待到了門口才消失了。
離開宮殿的周弈走在路上,有看到他的守衛或是僕人都是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尊敬又害怕地喊魔尊。
周弈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了一旁的廚房。
到了廚房,入眼是滿屋的新鮮食材,雞鴨魚肉,蔬菜應有盡有。Z.br>
他緩緩把袖子給捲起來,露出兩條精壯且白皙無比的胳膊。
然後熟練的拿起魚開始處理起來,處理完后又是準備一些配菜。
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
也對,畢竟安酒這四年三餐不落的飯都是他做的。
哪怕她一口都沒吃,他還是會做。
沒關係,心嘛,失望多了就不會痛苦了。
耐心做飯的周弈,身上那股不近人情的氣質變得溫和起來,淡漠的臉也露出了笑容,彷彿剛才那暴躁無常的不是他一樣。
漸漸廚房散出一陣濃郁的香味。
聞到這味,門口走進來個僕人,他朝周弈緊張地行個禮就站在原地,等著周弈讓他把飯菜端走。
周弈擦了擦手,睨了他一眼,又看向做好的飯菜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僕人見他不說話,更害怕了,以為自己惹到他了。
就在這時,周弈的聲音來了。
「下去。」
僕人還以為聽錯了,他僵硬著身體不敢走。
周弈眸子猛得冷下來。
「怎麼?本尊的話聽不懂嗎?」
僕人知道他要發怒了,立馬開始求饒加回答,「是……是,遵命。」
抬起僵硬的腿就往外退去。
他走後,廚房就只剩下周弈一人了。
飯菜的香味擠滿了整個廚房,也擠滿了他的鼻腔。
定了會,他轉過身端起飯菜出了廚房。
一襲黑衣套在他那修長挺拔的身材上,及腰披散而下的頭髮被風輕輕吹動。
一陣清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在已是黑夜的空中散開。
魔宮離安酒居住的纖峰宮不算遠,慢慢走也不過幾分鐘。
此時房裡的安酒已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天上那輪顏色發紅的彎月。
「紅月么?」
她喃喃一聲。
魔界還是與人界不同,晚上除了那紅月亮,一顆星星都沒有,又黑又冷。
她看著看著,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看他那個體型,幾乎也能猜到是誰了。
「他怎麼來了?」
她眸色一緊,從窗檯邊走回了房間裡面。
剛坐下,門就被推開,熟悉的嗓音傳來了。
「師父,用膳吧。」
周弈把飯菜放到她面前後,他沒有坐下,還是站著的。
見她沒有動也沒有回應他,周弈發出了清脆的笑聲。
「師父,你剛才在看什麼呢?」
「是在看徒兒嗎?還是……在想念另一個人?」
安酒聽到他莫名其妙的話都無語了,他什麼意思啊。
儘管無語,但她還是沒有反應。
周弈笑聲一停,站著的身體慢慢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啞聲道:「師父,已經四年了。」
「你就這麼恨我嗎?恨到寧願死也不看我一眼?」
他像是控訴著又像委屈著,蒼白的臉頰因激動泛起了紅色。
安酒依舊冷冷地看著他,「你走吧。」
周弈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但這句話也把他的心捅的鮮血淋淋。
泛紅的臉一下子比原先更白了。
「我走?」
「師……父,你讓我去哪裡呢?」
他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問,紅瞳滿是紅血絲。
安酒直視著他有微光的眼睛,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周弈知道她不想再說其他,他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瘋狂和偏執在眼底浮現,嘴角扯開。
「呵呵,師父,他得道了。」
「不愧是師父選擇的人,天賦之高,短短四年就可以踏破虛空。」
「他上一世怎麼就沒到這一步呢?」
一頓,他恍然大悟。
「也是,上一世,畢竟師父你在他身邊,如今失了你,自然是要瘋的。」
他平淡地說,娓娓道來,只是眼底的瘋狂已接近極限。
安酒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她知道他說的是關年淵,她也知道他不會來救她的,畢竟是她做的選擇。
「師父,你說他會來救你嗎?」
周弈身子往前傾,在她沒有反應的時候,他已經靠在她耳邊了。
安酒回神,側目一看就被他那精緻無比的臉驚艷住了。
但也就一瞬間,立馬想站起來遠離他。
剛一動,周弈像是知道她的行動般,直接伸出手把她拉住了。
「師父,你要去哪?你說他會不會來救你?」
耳邊是他帶著魅惑的聲音,她反射性的掙扎,可他就是不放。
「放手。」
她怒斥一句。
周弈不僅不放,還越握越緊。
見此,安酒眸底一沉,眉頭緊鎖,還沒來得及甩開。
周弈忽然猛的一拉,她身體不穩的往後倒。
在要與地板做個親密接觸前,她的身體被人一轉再一抱,臉就撞上了一堵堅硬無比的胸膛築的牆。
她痛地眉頭都皺起來了。
「師父。」
直到耳邊是他那震動的胸膛,那溫熱的肉體,才醒過神來,才發現現在他們兩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被周弈以整個懷抱的姿勢抱著,臉在他胸膛處,雙腿被分開兩邊的跨坐在他腿上。
他緊緊摟著她的腰,雙手如鋼鐵般堅硬。
安酒多少年的單身漢了,她哪有跟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在女尊世界她頂多是調戲一下,也就點到為止。
這跨坐的姿勢著實讓她氣的要死,可她還怎麼都掙扎不開。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周弈!」
她怒火衝天的仰頭朝他怒道。
周弈看她滿是怒氣的臉,懷抱里是溫熱的身體,真的滿足極了。
他露出一抹微笑,慢慢把頭低下去靠在她肩頸,猛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
「師父,我現在明白了。」
「這四年中,我怕你討厭我恨我,所以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
「我以為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這樣在不打擾你的情況過完這一生也可以,我也知足。」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還是不甘心,不滿足。」
安酒聽到他這類似述說又類似呢喃的聲音,掙扎的身體滯住了。
「你想幹什麼?」
她極力忍住顫抖不安的身體,平穩地問。
可哪怕再穩,那貼近的身體,再輕微的抖動都能感知到。
「師父,你在害怕嗎?」
周弈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沉沉說著。
一頓,他笑了笑,直接抱著安酒站了起來,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