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園文里的嬌軟美人（3）
當天下午，姜嚀早早的就催促邊也將東西收拾好，讓他拎著兩人的書包跟她一起回去。
臨城八月的天向來是反覆無常的，上午還熱的能把人烤熟，下午天氣便陰沉了下來。
兩人幾乎是前腳剛到家，後腳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外面雷電交加，狂風裹卷著暴雨狠命的往玻璃窗上抽打，發出陣陣響動。
姜嚀的公寓里廚房是開放式的，她此刻正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邊也在操作台那邊洗菜做飯。
邊也的動作十分麻利，幾乎沒用多少時間便做好了兩碗面。
他剛把碗放到餐桌上，正欲喊姜嚀吃飯，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悶雷，緊接著，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客廳的燈突然熄滅。
姜嚀被嚇了一跳，周圍黑漆漆的，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咽了咽口水，姜嚀顫著聲音喊道：「……邊、邊也？你還在嗎？」
「我在。」
少年沉穩的聲音像是一劑鎮定劑，安撫住了姜嚀躁動不安的情緒，她輕出一口氣，起身想去找邊也。
在黑暗中一個人待在沙發上實在是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但剛走沒兩步，窗外便再次響起雷聲，姜嚀在驚嚇中小腿磕到茶几上，疼的忍不住嗚咽出聲。
「姜嚀？！」聽到那細弱的哭聲，邊也眉心跳動了一下，聲音也不由提高了一些，「你是磕到哪兒了嗎？站著別動，我去拿手電筒。」
他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關心。
姜嚀疼的眼淚都出來了，聽見邊也的話也只有抽抽噎噎的應了一聲。
邊也被姜嚀指使著打掃過不少次她的公寓，每樣傢具和物品的擺放可能比姜嚀這個公寓主人還要清楚。
他從客廳的柜子里找到醫藥箱和兩個手電筒，拿著這些東西到姜嚀的身邊。
邊也將兩個手電筒都打開，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間被照亮，姜嚀抽噎著坐在地上。許是疼的狠了，她的眼眶已經泛了紅，眼裡蒙著層水霧，愈發襯的她那雙桃花眼瀲灧漂亮。
他將東西放到茶几上，彎下腰，伸出手，示意姜嚀將手搭上來。
眼前的手比她的要大上許多，但卻一樣的修長好看。因為長時間握筆和干粗話，掌心雖不比她的柔嫩，卻格外的乾燥溫暖。
姜嚀猶猶豫豫的將手搭上去，借著力被邊也扶到沙發上。
「能自己上藥嗎？」邊也問道。
「……」
姜嚀不語，紅著眼睛瞪他。
邊也便拿著醫藥箱半蹲在了姜嚀的面前，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他看見了少女睡裙下裸露出的小腿，筆直纖長且瑩白如玉。
邊也眸色微暗，強迫自己壓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藥箱中拿出藥水和棉簽，正欲去詢問姜嚀磕到了哪裡時。
腿上忽然一沉，姜嚀將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
千嬌萬寵的大小姐全身無一處不精緻，就連一雙足都生的那樣好看。
腳趾圓潤可愛，足心處透著淡淡的粉，伶仃的腳踝上系著一根紅繩，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邊也像是著了魔一樣，一直垂眸盯著姜嚀的腳，白嫩嫩的，彷彿輕輕一碰就能在上面印出紅痕一樣。
許是他怔愣的時間太長，大小姐的脾氣又上來了，拿腳不輕不重的踹了他的腿兩下，陰陽怪氣的開口：「是外面雷聲太大，大學霸沒聽見我說話嗎？」
「……」
邊也這才回神，他收斂神色，沙啞著嗓音問道：「磕到哪兒了？」
姜嚀抽了抽鼻子，伸手將睡裙往上提了提，將膝蓋露出來，雪白的皮膚上那塊兒淤青看著格外的觸目驚心。
邊也拿著棉簽的手緊了緊，他慢慢靠上去，棉簽剛剛接觸到那片皮肉，踩在他膝蓋上的腳便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
夏季衣服布料薄，姜嚀稍微有點小動作，他便能清晰的感覺到。
邊也長出一口氣，冷靜的握住姜嚀的腳踝，鉗制住她不讓她亂動，「我輕點，你別亂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給姜嚀上完葯的，只知道自己上完葯后後背幾乎都濕透了，屋裡不透風，實在是太熱了。
姜嚀用完人就扔的本事向來嫻熟，邊也給她上完葯后，她坐在沙發上，嫌棄地拿腳踢了他小腿肚一下，「上個葯都笨手笨腳的，真沒用。」
帶著惡意的話並不能讓邊也神色有半分變化，他沉默著將桌上的藥箱收拾好放回原位。
也不知是不是邊也的忍耐讓姜嚀覺得沒勁了，她扁扁嘴，拿著手電筒氣沖沖的往餐桌走去。
那邊放著兩碗面，但因為給姜嚀上藥花費了太長時間，面已經有些坨了。
姜嚀看看面，又看看邊也，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
她用筷子挑起幾根面，揚著眉冷哼，「面都坨了，還怎麼吃？」
邊也坐到姜嚀對面，並不理會她的故意找茬，平心靜氣的跟她提著建議，「停電了，電磁爐用不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點外賣，如果擔心不衛生也可以給家裡打電話讓她們給你送飯。」
「……」
姜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將碗重新撈回來。
她低著頭小口吃著面，哪怕是帶著故意找茬的心態去的，也不得不承認邊也的面做的確實不錯。仟韆仦哾
他連分量都準備的剛好，不知不覺間，姜嚀竟然將一碗面全吃完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姜嚀看著乾淨的碗底一時間有些沉默。
尤其是和邊也視線對上后，大小姐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絲窘迫，姜嚀輕哼一聲，嘴硬道：「……也就勉勉強強吧。」
邊也「嗯」了一聲，唇角微微上揚，心情似乎還不錯，他在姜嚀羞惱的視線中回應道：「好的，我繼續努力，爭取下次讓你吃的滿意。」
明明是在認真回應，但姜嚀總覺得有些不對，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她看著邊也將碗放進洗碗機后，又去擦桌子的忙碌背影，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今晚看上去不會來電了，姜嚀聽著屋外沉悶的雷聲，想到自己要一個人處在這種環境的黑暗之中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她琢磨著找個什麼理由把人留下，還沒等她想好，邊也先一步開口了，「我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了。」
「就這破天氣你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
姜嚀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瞪圓了眼睛看著邊也，活像看怪物似的。
邊也不語，姜嚀看著他這幅樣子便來氣，她冷哼，「我心善，允許你在外面我家客廳沙發借住一晚。」
姜嚀公寓沙發很寬大，完全可以當個小床睡。
想象中邊也的感恩戴德的模樣沒有出現，他搖頭拒絕，「這不合適。」
姜嚀好不容易發次善心，卻慘遭拒絕，心情一下就變得不美妙起來。
「隨你便，好心當成驢肝肺。願意淋雨就淋去吧。」
姜嚀低聲咕噥一句，也不再看邊也，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低頭玩著手機。
「那我走了。今晚天氣不好，應該是不會來電了，手電筒的燈足夠開一晚上……你晚上害怕的話可以把手電筒放在走廊，把門錯開一條小縫，這樣也不會影響你休息。」
邊也握著門把手，緩聲交代著姜嚀。
「……」
姜嚀頭都不抬，邊也便不再多說，沉默地開門離開。
關門聲不大，但依舊在這處寂靜的空間中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