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女尊文里的驕橫帝姬（6）
許令汝雖壓低了眉，卻沒有多的神色，只淡淡瞥了薛縱一眼，眉梢眼角冷淡的很。
再看薛縱，從和許令汝打了照面，心裡便不痛快的很，又因著許令汝那不輕不淡的一瞥，那股無名火氣便竄的更厲害了。
兩人對立站著，眼神短短接觸一瞬，便厭惡的撇開移到了姜嚀身上。
猝不及防的兩個碎片見了面，姜嚀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格外的弱小、可憐、無助。
但是小殿下也只是驚慌了一瞬，下一秒便挺直了腰桿，轉頭跟許令汝解釋，「這是本宮上午從玉香樓帶回來的，聽說他養雞技術格外好，便將他帶回來讓他在後院餵雞。」
措不及防從隨侍到養雞行列的薛縱：「？」
他眉眼間越發陰沉，目光如刀一般移到姜嚀那白嫩嫩的脖頸上，似乎在思考著到時候從哪兒下刀比較好。
小帝姬的借口並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許令汝卻沒有揪著不放。
他自幼聰慧，今日陛下喊他進宮，又讓人帶他去御花園，起先他並不知道用意。
卻在看到那位小帝姬時，此前種種，瞬時便解其中之意。
許家雖然與小殿下有婚約，但小殿下並不常來府上，他此前對姜嚀的印象全來自於市井中的傳聞，直至今日才覺得傳言不可盡信。
小殿下雖然有些紈絝，但聯姻一事對許家百利而無一害，許令汝自然不會推拒。
至於眼前這個玉香樓出身的小倌，閑來無事打發的玩意兒罷了，不足為懼。
姜嚀有這個態度就很好。
「天熱容易中暑，殿下不若先進府再聊。」許令汝淡聲開口，全然沒有提薛縱半分。
姜嚀以為糊弄過去了，悄悄鬆了口氣，忙點頭帶著許令汝往府上花園去。
薛縱被兩人齊齊忽視，只覺得心頭那股氣堵的他胸悶。
他陰惻惻的視線落到前方那道被人群簇擁著的淺橙色身影，只覺得市井傳言還是不夠了解這位小殿下。
著實應當再添上好色、喜新厭舊、滿口謊話的標籤。
薛縱冷笑，告誡自己不能和這麼一個渾身上下只有臉能看的小混蛋計較，轉身回府去。
姜嚀那邊不用他最好，他正好借這個機會回去養傷，等傷好離開那日，就是這小混蛋付出代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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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縱這邊怨氣滔天，姜嚀和許令汝那側卻也不是那麼和諧。
許令汝是真正的才名在外，姜嚀也是真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兩人聊不到一起去。
偏生小帝姬就喜歡腦子快、讀書好的人，哪怕許令汝那些文縐縐的話她聽不明白，對著那張臉，她也能忍下去。
但是時間長了，姜嚀便有些無聊了。
許令汝長得好看是好看，有才情是有才情，但是他真的不會聊天，一個話題剛開頭，沒幾句話就被許令汝一本正經的回答給終止了話題。
姜嚀被迫換了幾個，到最後整個人都有些頹喪。
好在挽紗機靈，見場面要冷下去，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殿下，小廚房剛剛讓人來傳話，說是晚膳做好了。」
「時辰也不早了，殿下不如和許公子先用膳。」
姜嚀眼睛亮了亮，顧及著面前還有個許令汝倒是沒表現的那麼明顯，矜持的點了點頭，「那便傳膳吧。」
殊不知這副模樣落入許令汝眼中，讓他忍不住彎了唇。
從今天一下午的接觸，小殿下率性可愛，不如市井所說那般不堪，這樁婚事倒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熬到晚膳，姜嚀本以為能解放，但許令汝規矩重，哪怕是用餐，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哪怕用餐也格外的賞心悅目。
但姜嚀卻有些食不下咽。
帝姬府她最大，平日里身邊的婢女、嬤嬤們又都嬌慣著她，規矩自然沒那麼重，猛地來了個標杆，小殿下多少有些不自在。
比平日里都要少用一碗飯。
等終於把許令汝送走，姜嚀在外面撐出來的氣勢一下便全掉了。
她神色萎靡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挽紗給她拆下朱釵，「本宮可算是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家寵妾滅妻了，許令汝雖好，但是性子也太古板無趣了。」
挽紗安慰姜嚀，「奴婢瞧著許公子也只是不擅於女子相處，等日後過了府，和殿下多相處些時日大抵就不會這樣了。」
「再者，便是正夫不合殿下心意，側夫家室要求便沒那麼高，殿下到時候可以納幾個知心人。」
姜嚀懶散的應了一聲，半晌后，忽的問道，「薛縱呢？今晚讓他過來守夜。」
她下了令，底下人自然不敢耽擱，麻利的將薛縱帶了過來。
但他住的地方到底離姜嚀有些遠，等他過來時，姜嚀已經懶散的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本厚厚的冊子，紗幔朦朧，薛縱並沒有看清她手上拿的是什麼。
大約又是什麼沒什麼營養的話本子。
薛縱在心底漫不經心的想著，視線卻黏在姜嚀身上移不開，直到姜嚀命旁人都出去。
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讓薛縱回神，他看著床榻上懶洋洋的小殿下，喉間發緊，亂七八糟的念頭從心底升起來。
這麼晚喊他過來，還命旁人出去，這小紈絝就這麼急色嗎？
他們才第一天見面。
薛縱在糾結著是忍辱負重順著姜嚀的意思，還是點了她的穴糊弄過去。
還沒想出個結果，就聽姜嚀不耐的聲音從床榻那處傳過來，「你在那邊愣著做什麼？難不成等著本宮親自去請你？」
小紈絝對著下午那個大家族的公子笑的那麼甜，面對他就一臉的不耐煩。
嘖。
薛縱在心底冷哼一聲，面上卻低斂著眉眼繞到姜嚀面前，「殿下召奴前來，是有何事吩咐？」
「今晚開始，你就在本宮屋內值夜。」
小殿下只穿了白色錦緞製成的裡衣，姿態散漫的坐在床榻上，白皙的足踩在錦被上，右腳的腕子上系了根帶著金鈴的紅繩，襯的那雙足越發白嫩。
薛縱喉間緊了緊，唇齒間莫名的感覺乾澀異常。
「看夠了嗎？」少女饒有趣味的聲音在頭頂猛地響起。
薛縱一驚，強迫著自己將視線移開，啞聲開口，「殿下仙姿玉色，奴未曾見過似殿下這般的絕色，一時看呆……冒犯了殿下，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