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投無路

第2章 走投無路

遲未晚離開酒店后直接去了醫院,母親夏小容兩個月前被查出尿毒症,並伴有併發症,定期透析的同時他們也在等待腎源,否則誰也不知道夏小容是不是閉上眼之後就不會再醒來了。

腎源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但住院的高昂費用遲未晚卻也快要承擔不起,否則她也不會去夜場上班,如果不去大概也不會惹到宋二少,更不會遇到陸辭南。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病房裏夏小容的精神不太好,看到遲未晚之後強裝着一些力氣和她商量著要出院,遲未晚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太累,寬慰她:

「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了,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就算是為了我也好好治療,好嗎?別留下我一個人。」

夏小容看着遲未晚的眼神卻滿是心疼和不忍:

「當年如果我堅持,我阻止了你,你也不會……」

「媽。」遲未晚叫停了她的回憶,對她笑笑:「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遲未晚這麼跟自己說,可她卻不敢去想陸辭南的出現代表着什麼,按理說他現在這麼痛恨自己應該不會再想和自己有任何牽扯,可睚眥必報才是陸辭南的行事風格,不是嗎?

他會放過自己嗎?如果不會,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

在醫院陪了夏小容一天,臨近傍晚護工來了之後遲未晚才離開去了夜場,在更衣室還沒換好衣服,經理就急切地敲開了門:

「遲未晚,動作快點,二少在包間等你呢。」

遲未晚有點意外,她原本以為宋紹成會多少收斂一些的,但隨即也明白了,陸辭南可能只是把自己帶走了,並沒有和宋紹成打上照面,更不曾為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也對,沒見了,如今他又恨自己恨得要死,不幫忙才是人之常情。

包間里只有宋紹成一個人,不太像是宋紹成平時呼朋喚友的做派,但不知道為什麼,遲未晚直覺今天自己不會太好過。

開門的聲音讓宋紹成聞聲看了過來,視線在遲未晚身上停留數秒,又對她招了招手。

遲未晚邁步走過去站在宋紹成面前:「二少。」

「我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宋紹成蹙了眉。

遲未晚緩緩蹲下身來。

宋紹成笑了起來,伸手過去抬起了她的下巴:「膽子不小,放了我鴿子,竟然還敢回來上班,你當我是死的,真不敢把你怎麼樣是不是?」

「二少。」遲未晚輕聲開口:「我只是賣酒的,沒想得罪您。」

「既然知道輕重,那今天晚上就跟我走?」宋紹成湊近遲未晚,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保證讓你爽。」

遲未晚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靜靜地看着宋紹成:「二少,我說了,我只是賣酒的。」

不賣身。

宋紹成聽懂了遲未晚的言外之意,卻也沒惱,連扣着她下巴的手都沒有放開,他甚至還維持着臉上的笑意,用拇指摩挲了一下遲未晚的嘴唇,將她的口紅抹開。

正常人被花了妝都不會太好看,但遲未晚這張臉卻在妝花之後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甚至還有了一種凌虐美,讓人更想佔為己有了。

或許這就是宋紹成對她有興趣至今的原因。

遲未晚不知道宋紹成這個時候在想什麼,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卻越來越有慾望,遲未晚微微偏頭掙開了他的鉗制,轉身給宋紹成倒了杯酒:

「二少,給您賠罪了。」

如果有選擇,誰也不想對另一個人低聲下氣,尤其是自己還並沒有做錯什麼,但遲未晚需要這份工作就得忍氣吞聲,她需要錢。

宋紹成沒有接那杯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問她:

「你媽媽是不是在醫院裏等待腎源呢?」

遲未晚偽裝的乖順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你想做什麼?」遲未晚冷冷地盯着他。

宋紹成舔了一下嘴唇,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我不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媽媽住的那家醫院是我們宋氏集團名下的,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們沒有床位。」

「也不用想着轉院之類的。」宋紹成鬆開了遲未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靠回了椅背,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是把你趕出去還有別人能收留你,那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二少,有些事情是強迫不來的。」遲未晚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倒真的有了幾分捨我其誰的氣勢。

宋紹成也起了身,笑看着她:

「我承認,承認有些事情勉強不來,但我沒辦法了啊,我也是認認真真的追了你兩個月,這兩個月我光在你這裏點酒都有上百萬了吧?可你還是不同意啊,那我只能用特別的方式了。」

宋紹成靠近她,不介意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至於先身後心,還是先心後身,不重要。」

遲未晚不說話,她在想該怎麼辦,她不想妥協,可她也知道宋紹成絕對不會只是嚇唬她,他說得出也做得到。

「不急。」宋紹成抓起遲未晚的一縷頭髮輕聲說道:「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以後你要是沒躺在我的床上,我就讓你媽從醫院裏滾出去。」

三天,遲未晚沒有坐以待斃,她沒有和宋紹成抗衡的資本,但還有躲出去的權利,這座城市本也不是生她養她的地方,離開這裏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可惜,但三天的時間還是太短,短到遲未晚幾乎沒有時間去考察別的醫院,只能在臨省的省會預定到了一個床位。

夏小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家庭婦女,雖然遲未晚什麼都沒說,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毫無預警的轉院,夏小容多少也猜測到了什麼,心疼地撫摸遲未晚的臉頰:

「歡歡受委屈了。」

遲未晚不覺得委屈,她只想和母親安安穩穩地生活。

可即便是想逃,卻也還是沒能走的了,不是不想走,不是不能走,是在遲未晚準備跟主治醫生商量轉院的時候突然被告知有了腎源,可以手術了。

在這個關頭。

遲未晚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醫生卻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提醒道:「這是好事兒,很多人等到最後也沒有等到的。」

這當然是好事兒,遲未晚承認,可她也必須承認這個好事兒背後的不好或許不是她能夠承擔的。

事實證明她的考慮是對的,但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在她剛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就接到了宋紹成的電話,他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有腎源了?那現在還轉院嗎?」

遲未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走到安全樓梯,她站在能聽到自己回聲的樓道里,臉色冷得像寒夜:

「二少消息真靈通。」

「我不僅消息靈通,我還說到做到。」宋紹成在電話那端提醒她:「今天晚上你要是不過來,過了零點別說腎源了,就連醫院的床位都沒有你的了。」

宋紹成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遲未晚在樓梯間站了很久卻始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邁,妥協嗎?她做不到,做不到去出賣自己的身體,可不妥協又能如何呢?眼睜睜地看着母親錯過這或許是她唯一的救治機會嗎?

宋紹成仗着家族勢力在這裏作威作福,她根本不是對手,有誰能讓宋紹成收手嗎?

有的,陸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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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哥哥離婚後,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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