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還有一事想問

「夠了！」

果然不出阿九所料，炎帝成功被他惹惱了。

炎帝：「此人觸犯王權帝威，犯大不敬，斬首示眾。」

「陛下！」此人驚恐呼喊，「陛下饒命啊！陛下！」他轉身抱著椹建的腿，「大使，大使救我！」

椹建厭惡地將他一腳踹開：「你竟敢對炎帝陛下不敬？從今天開始你將不再是西陵氏之人，你將被西陵氏宗族除名！逐出嫡氏！」

此男子驚懼地雙目瞪圓，兩名士官上前將他拉下，他才回過神來，滿目憎恨喊道：「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你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陛下，」那人被拖出大殿之外后，椹建跪下對炎帝道，「是臣莽失，讓此等口無遮攔的無知小人隨侍。這人從此與西陵氏再無干係，陛下仁德，明察秋毫，相信陛下一定不會因此螻蟻之輩遷怒於西陵氏。」

阿九倒是有些知道為什麼嫘祖會派這人來做使臣了。因為他夠不要臉，變臉的速度是她至今見過的最快的人，他稱第二那這個世界就沒有第一。

炎帝：「神農氏與西陵氏從上古時期便世代交好，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壞了關係，你起來吧。」

「感謝陛下寬宥！」

待椹建剛起身站好，台階上的姜尤又舉手說道：「我還有一事想問。」

阿九看著椹建臉上寫著著「你又想問什麼？」加一臉不想讓他問的表情，忍俊不禁。

她自然是知道椹建是怎麼想的。這姜尤剛才只是問了一個問題，就搞得西陵氏被斬殺一人。現在他又要問一個問題，不知道這次會被他害些什麼。

但無奈他在明堂上，怎麼可能不讓神農大司徒問問題？只好咬牙道：「大司徒請問！」

姜尤：「是這樣，我剛剛以嫘祖這邊的角度又捋了一下這個事情，有一個地方甚為不解。嫘祖說自己對莫氏謀划並不知情。也就是說她的立場還是處於一個王朝臣國的一個對王朝臣服的關係，對嗎？」

椹建道：「正是！我們……」

姜尤打斷道：「也就是說，在這場謀划與她毫無關係的前提下，以她的立場看，先不管莫氏的謀划是什麼，她都是不希望莫氏這場謀劃成功的。因為如果莫氏的謀劃成功了，這隅陽山上就會死很多神農氏之人，如果真的發展成這一步，王朝和西陵國的關係一定會被破壞，戰爭就在所難免，這不是嫘祖想看到的，對嗎？」

「對……」椹建皺起眉，歪著頭思考，感覺他說得對，但又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姜尤：「在這樣的前提下，這位阿九女良，你們口中所說的刁女，她及時出現，阻止了這場活祭禮。她阻止了莫氏的謀划，阻止了一場可能會發生在隅陽山上的生靈塗炭。就結果看來，她阻止了王朝與西陵國之間可能會發生的矛盾與戰爭，阻止了嫘祖不想發生的事情。所以嫘祖不是應該感恩感激她，為何你們一來卻說要將她帶回懲治發落呢？」

姜尤此言一出，又是一塊扔進水中的石頭，激起層層漣漪。眾官議論紛紛，這次卻是向椹建投去懷疑的眼光。

阿九感嘆姜尤此人邏輯思維清晰，連姜瑤都忍不住欣賞的看了他一眼。

阿九看見椹建額上一滴汗水滑落，他背後一使臣無奈開口道：「此事不能如此理解。現在現實情況就是在初四那日，我族人員損失慘重。幾乎現在失蹤的狀態，連屍體都找不到。其中有西陵氏嫡氏大巫六十八人，大覡五十九人。加上外族通婚大覡、走婚男子和所充人牲，失蹤人口近一千五百多人。我們懷疑這是莫氏通敵外邦，打壓我族，而這來歷不明的野女就是姦細。」

姜尤：「按照司軍、公主等所言，這些失蹤之人都已經殞命，並被隕星術消屍滅跡了。你們不相信此說法？」

西陵氏男子：「無憑無據叫人如何信服？」

姜尤：「那你們為何就一口咬定阿九女良就是姦細？你們有憑據嗎？」

西陵氏男子：「她出現的時機如此吻合，又並無任何人能證明她的來歷，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人對她產生懷疑嗎？」

姜尤：「即是懷疑，也就是暫時存在嫌疑而已，說明還需要找到確切證據才能進一步的證實她是否真的有罪。既然她還未被定罪，又何來懲治發落一說？」

椹建看他的下屬敗下陣來，立刻接道：「大司徒說得甚是在理。是我等草率了。」他突然轉頭對阿九道：「先前對女良多有得罪，還請女良不要放在心上。我們這次帶女良回西陵國，一定會查明真相，還女良一個清白。」他又抬頭對炎帝道：「還請炎帝准許我們將阿九女良帶回西陵，我等必定嚴查真相，給巫民一個交代！」

姜瑤：「不可！你如何能保證你帶阿九女良回去以後不會對她下手？」

「大祭司，」椹建不耐道，「我們西陵國這十幾萬年來年年給王朝歲貢，何曾逃貢過一回？我們西陵國的人從來都是信守承諾之人！我國無論是與王朝還是其他國家的商貿，從來就沒有過違背信諾之事！這麼多世代的交情，難道要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女而破壞了嗎？」

姜瑤：「你們不逃貢是你們懼怕神農六部神軍！是你們西陵國作為諸侯國原本應盡的本分！信守承諾是做人基本品德，不是你拿來作為交易的談資。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王朝嗎？」

椹建：「臣並無此意。陛下！臣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西陵國一直以來都是王朝最忠誠的侯國！如今西陵國因為這場祭禮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了啊陛下！西陵氏直系三部中大半的氏族失去族長大巫覡，她們開始內亂又相互鬥爭，族氏作業停滯不前。她們不但不工作，還讓這些老族長宗們來長陵鬧著要為家主討說法，還有些旁支氏族趁嫡族勢力減弱，接連脫離直系的控制，不交月供。這樣下去我國肯定要大亂了呀！懇求炎帝陛下顧念這累世的交情，借兵於我國，助嫘祖平息禍亂！懇請炎帝陛下看在西陵國一直以來的歲貢上，讓我們把這女子帶回西陵，有了她我們才能給西陵各氏族長宗們一個交代！請求陛下！」說完，他連同身後一眾西陵氏人統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