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友的攤牌
董成良聽后不滿道：「要說提高公司的研發水平，這些年我提出了很多方案都被否決掉，比如『基因語言"和『基因程序語言"項目研究，管理層認為是天方之潭；我提出的鹽鹼地經濟作物研究項目，做了一半也被砍了，連研究成果都打包賣了，這樣的管理層也想提高研發水平，不是開玩笑吧？」
劉玉書安慰道：「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你那個『基因語言"的假說，我看了都覺得離譜，你要是真的鼓搗出來，對當今世界的衝擊有多大，你知道嗎？首先宗教那一關都過不去，宗教說上帝創造了人，你說人是外星人來到地球后通過基因改造的，這不就有矛頭盾了嗎？」
董成良同劉玉書打交道比較多，在他面前也不用客氣，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需拐彎抹角。
「一點都不矛盾。」高原爭辯道：「誰規定上帝就不是程序員?上帝造人的時候誰看到啦？在實驗室不行嗎？通過基因比對，地球上所有高等生物開端部分都是一樣的，只有人類多出了一小段，這種人類特有的基因片段，就是對基因改造過程的一種記錄，就象程序員寫程序時所作的『註釋"」。
劉玉書擺擺手道：「不爭了，不爭了，再爭下去也沒有意義。其實老闆的意思很明顯，做生意不就是賺錢嗎？將農業科技公司包裝一下，搖身一變成為生物高科技公司，等上市后股份一賣，賺的錢不就更多嗎？誰跟錢過不去，你說對不對？」
董永良有點無語，這不是在害人嗎？不賣產品賣概念，大股東將股份一賣，留下一地雞毛。
似乎看透董永良的疑問，劉玉書道：「至於上市后賣的是高科技概念還是產品，反正老闆已經賺到錢了，後面公司怎麼樣跟他們有關係嗎？」
高原心裏真的想大罵一頓，這就是無良商人，不好好經商開發產品，反而去搞資本運作，割股市裏的酒菜。
董良成發了一頓牢騷，氣也順了點，跟劉玉書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臨出門的時候，劉玉明的一句話，讓高原遭受更大的打擊。他喊住了董成良：「告訴你一聲，公司聘請了美國常青藤大學畢業的碩士生，這是高薪請來的高端人才，作為你的新上司研發部經理，做好思想準備，下個月就來公司報到上班。」
當董成良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差點摔倒，他都不知道怎麼走出寫字樓。各種情感湧上心頭：「心酸、悲傷、憤怒、鬱悶」，他站在寫字樓門前一棵樹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本以為這次自己能升經理，沒想到請來了一座太上皇。」
公司大門口旁邊有個抽煙室，抽煙的管理人員每天定時的會在那裏聚集，交換一下公司的新聞，很少抽煙的高原今天也來到抽煙室，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嘴裏叼著煙、低頭想着心思。這時工程部主管走了進來，大聲嚷嚷着：「公司有錢就是不同，剛接了個工程單，要工程部在兩個星期內將大門拆掉，加寬、加大、進行全面改造，要看起來輝煌氣派。」
人事部主管陳響接嘴道：「反正公司有錢，做不過來找兩家外包公司，保證兩周能完成任務。」
財務部主管突然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人事部要來一個海歸做人事總監，什麼時候來上班？」
人事主管搖頭道：「上面的事，不清楚、不關心、不過問，什麼時候來都無所謂。就像研發部新招一個海歸經理一樣，有老董在那裏，什麼龜都得靠邊戰。」
眾主管一聽，全露出驚訝的表情：「難怪老董進來后一聲不吭，原來在那裏生悶氣呢？」
高原面露無奈的一笑：「海歸不海歸到無所謂，關鍵今天被張總訓了一頓、心裏十分不舒服。」
人事主管陳響笑道：「這是給你敲打敲打，怕你不服那個海歸。」
工程部主管道：「但我覺得這樣不公平，研究部去年立了大功，不僅得不到獎賞，反而領頭人被邊緣化。」
財務部主管道：「不然呢？不舒服又能怎樣？辭職不幹嗎？」
眾人集體沉默。
眾人的一番討論，董成良終於舒服了一些，心裏也好受多了。當他離開抽煙房的時候，女友龐纖纖打來了電話。
龐纖纖和董成良大學同學，也是為數不多畢業后沒分手的大學情侶，但這幾個月感情也走到了十字路口，為了房子的事情，兩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架。上個月龐纖纖說了句：「董成良，別以為我會在一棵樹上弔死，只要我願意，馬上有房的人就會跟我結婚。」
董良成聽後轉身就走，自那以後兩人就在打冷戰，今天龐纖纖主動打電話過來，這是要和好的跡象？當董成良按下接聽鍵的時候，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頓抱怨聲，而且一說就是七、八分鐘，根本沒給他插嘴的機會。這時龐纖纖道：「董成良，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一聲不吭？不想買房就趁早分手，免得各自耽誤。」
「每次都要拿放手來要挾，你就說不出其他話？」董良成無奈說道：「纖纖，我的家庭條件就這樣，父母給不了我什麼，也不能幫我付首付。如果說有，父母在老家縣城買了一套。如果你願意，那套可以作為婚房。」
龐纖纖在電話那頭吼道：「你開什麼玩笑？回你老家結婚，你是不是抽煙抽多了抽暈了頭？讓你父母將老家那套房賣掉，在廣州看能不能付個首付。」
董成良解釋道：「那是我父母買的，也賣不到幾個錢，不如我們到或佛城買一套？」
安纖纖繼續吼道：「房子是用來住的，買那麼遠的房幹什麼？留着養蚊子呀？」
花城的房子幾百萬，要在市內買房想都不敢想，於是勸說道：「明天我們去佛城看看，就當去踏青，佛城有一座很大的樓盤，我們只是看看。」
龐纖纖一直沒說話，一直在沉默，最後嘆息了一聲道：「也許我父母說的是對的，我們真的不合適。」
董成良突然急了，不過龐纖纖已經掛斷了電話。董成良只得不停的發信息，解釋自己暫時沒有能力，將來肯定是一片光明，但安纖纖一直沒有回信，讓心情剛好起來的董成良再次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