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洗不掉的臭味

姚勤英有預感，如果生產隊再也不搞糧食回來，大鍋飯會散掉，也就沒有了她的油水撈。

姚勤英她娘一個人幹事情，做多了女兒那一份，那兩個知青的小娘們也不來幫忙。

就這麼的為了不那麼麻煩，那個繼子一家的飯她是不會做的，其他社員的話也減少了，不是也扣他們的飯，是糧食越來越少了。

進行大鍋飯已經有一年，生產隊全員做工，得來的糧食有雜糧和大米，上交大部分，剩下的他們墊肚子都不夠。

有些人為了能給家裡那些沒有勞動力的家人吃飽，費了勁了，從山上田地上撿那些野菜，野樹根，吃壞了不少人。

他們家是沒有隕落到這樣的境地，家裡兒子讀書沒有勞動力，但他們上面有人，她的丈夫寄回來很多的錢和票，在外面稱是死掉了。

姚勤英她娘想到這裡，一直疑惑丈夫讓她監視繼兒子一家，她不知道為何這麼做。

丈夫和兒子並不像，她的兒子卻很像。

也不知道丈夫為何不那麼友愛那個大兒子一家，這是頂著親生兒子的名義，只是妻子死了而已！

姚勤英她娘嫁給丈夫的時候，這個兒子已經很大了。

在她進門后一年，丈夫給他介紹一個女子，他卻死都不肯，卻看到了東山區的一個陳家女子。

丈夫也在這時候出去了，看到兒子娶了妻的時候，眼神不那麼友好，後來再次回來過了幾年，她生了女兒和兒子。

繼子也生了一個女兒，卻在生了第二個女兒的時候，丈夫突然把那個孩子抱走了，稱那個孩子死掉了。

陳氏知道二女兒死了，在月子里傷心欲絕。

再後來丈夫派人送來的密信，說他死了，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其實也只不過是換了另外一個身份生存。

至於為什麼丈夫那麼不喜歡大兒子，為何大兒子讀私塾，後來又上小學。

他進入這個家之後，曾經問過一些老人，才知道丈夫的爺爺是一個秀才，親手教的繼子，供他上學。

姚勤英她娘在分飯時，遇到了那些社員許多意見。

吵的她腦袋疼，好不容易吃了飯，那時些社員也不鬧了，她累的身上疼，回家躺躺午覺，順便也給女兒送飯。

「勤英，你在洗澡間幹嘛？怎麼還不出來？」

姚勤英他娘回到家裡，兒子還沒有歸家，女兒在早上做工的時候出去了，再也沒有回飯堂。

現在是秋天，怎麼好像是在洗澡，她已經在這裡坐了許久，又想不理女兒先去躺一下。

「嗚嗚嗚」姚勤英聽到母親的聲音，在洗手間里哭，頭髮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上也是洗了一次又一次，秋天裡她顧不上燒熱水，打回來的井水好涼。

就這麼的一次又一次的洗，已經渾身發抖，嘴唇發白，冰冷的讓她皮膚都變色，還是感覺身上有牛屎的味道。

「勤英，咋的啦？怎麼哭上了？」..

聽到女兒哭，做娘的也顧不上很累的身體，來到了洗澡間門口，關心的問女兒。

女兒大了，知道洗手間的門沒有上鎖，她也不好意思進去。

「娘，那個死姚芊萌把我推到牛屎堆里了，嗚嗚，我的頭髮好臭，我的身上臭，我的衣服報廢了！」

「啥，那個死丫頭，又作孽，看我不找她算賬！」

姚勤英她娘急眼的走了幾步，然後又反應過來女兒在洗手間里這麼久，別凍著了呀！

「勤英，你快點穿衣服，娘為你去討回公道！」

姚勤英在裡面為了報復，這才快速的穿衣服，擦頭髮。

然後頂著不大幹的頭髮出來，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的出現在母親的面前。

「哎呦，我的乖乖，你不會是洗的冷水吧！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姚勤英她娘讓女兒先吃飯，吃飯了才有力氣去打架，然後又進了廚房，煮點薑湯。

她家和別的人家一樣，也會在家裡加餐，煮飯的一些調料，糧食都有。

姚勤英看著母親拿回來的飯都不想吃，想起他刷牙的時候，嘴裡有牛屎掉出來，想到這裡她都想吐！

姚勤英是一個一頓不吃餓得慌的人，有點反胃，她進廚房找了一點醬，放在菜里香香的，這才有了一點食慾。

看到娘為燒薑湯，心裡暖和了一點，洗的冷水太久，還是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哎呦，造孽喲，那個死丫頭真是狠心，那天怎麼不淹死她！」

見到女兒打噴嚏，作為母親的有點心疼，於是又忍不住罵姚芊萌。

姚芊萌和家人中午這一頓，是吃的豬肉稀飯，煮的有點黏，放的水少一點，米多一點，比米飯差一點，好歹也有米。

姚安康和以往一樣，下雪了就回來去飯堂拿飯，結果每個社員都有飯，那些上了工的都有一兩的糧食吃，只有他們家好幾個勞動力，一粒米都沒有。

姚安康很想去理論的，卻發現那些社員，手裡拿著一兩飯還在那裡埋怨，在那裡吵。

見到了姚安康來這裡拿飯他們一家什麼都沒有，這些社員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有人悄悄的問姚安康：「安康，你是不是得罪後母了？」

姚安康搖搖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親生母親和後母，這不同的兩種關係，誰都會為了自己的兒女，他這個繼子比這些社員還不如。

「姚安康，聽說你們昨晚上有宵夜吃？剛才我們走過你門口的時候，還聞到了肉香。」

這個社員的問話，引來了很多社員的注意，他們也想問。

「姚安康，你也太孝順了，一家子吃香喝辣的，還來這裡拿飯，不知道孝敬！」

姚勤英她娘在社員的吵吵鬧鬧中，正好有兩個大嫂告訴她，她家那個繼子有肉吃，心情立刻不好了。

「二娘，我們一家早上沒得吃早餐，中午你又不給煮，如果我們不找點野菜，想辦法買點糧食吃，不給你活生生餓死了！至於我們一家每個月不是有孝敬你的？」

姚安康說完這句話，生氣的離去，這個二娘太令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