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歡迎回到地獄
「那就先還我一千兩，如果你能拿出，我就再借你五千兩。」
顏承旭臉上一白，緊閉著嘴巴不肯說話。
因為這一千兩，實在是太多了。
顏若梅光賣琴藝的話肯定拿不出來。
「怎麼？拿不出來啊？」
他艱難的點點頭。
馮司昂眼神一變，當即喝道：「帶走！」
兄弟萌瞬間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將其架走。
這自然是把他嚇壞了，瘋狂大叫：「你們想幹什麼！放手！放開我！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
馮司昂之前的手段還歷歷在目，大家都覺得顏承旭這次恐怕不是再也不賭了，而是沒命再賭了。
待他們走後，神秘人摸著下巴，跟賭坊管事說：「調查一下他們來歷，好像錢很多的樣子。」
「嘿嘿，王玄大哥，這次想撈一筆？」
「嗯，帶頭的那個，靈炁外放手法還不夠熟練，想必才剛剛晉級，我有九成勝算幹掉他。」
管事一聽就懂了，「原來如此！」
這是想黑吃黑，殺人越貨啊！
……
且說馮司昂將人帶走後，來到歡喜樓附近楊柳河畔。
兄弟萌將他看得死死的，所以他也不敢亂跑。
一鬆開他，他就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道：「大人！你就饒了小的吧！我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的，但是你得給我時間！」
馮司昂此刻有些苦惱，這個時代為什麼沒有香煙？
不然他絕對能將黑大哥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無奈沒有，所以他只能背負雙手，眼神睥睨道：「叫什麼名字？」
「小、小的叫顏承旭……」
「哼！」馮司昂厲眼一瞪，「我問你，你打算怎麼還我錢？」
顏承旭低頭，摸了摸鼻子，「自然是讓我女兒一點一點還……」
「嗯？你欠下的債，憑什麼讓她償還？」
顏承旭硬著頭皮說：「因為她是我女兒啊，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馮司昂聞言一怒，「荒唐！你真是無可救藥！」
顏承旭嚇得抱頭伏地，渾身顫抖。
他知道，眼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所以此刻心緒慌張到了極點，猶如驚弓之鳥。
馮司昂逐漸收斂怒容，旋即問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打算用誰的命來還，你的還是你女兒的？」
顏承旭聞言一怔，絕望抬頭，哭嚎道：「大、大人，沒必要這樣啊！我若死了，你可就要不到賬了啊！」
「誰踏馬稀罕你哪點賬？老子要的就是你的命！」
顏承旭整個人傻眼了，獃獃的跪在原地。
他沒想到眼前這人如此兇惡，要的根本不是錢，而是人命！
他拿人命來取樂！
「如何？你的選擇是？」
「……」顏承旭一時半會兒沒有做出反應。
馮司昂也沒有逼他，而是看向大飛，「你都看到了吧？這就是賭徒下場！
當你上頭的那一刻，就註定要跪著！
你仔細想想，賭坊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樣套路？
讓你先贏個幾百兩，然後讓你輸個精光？」
大飛點頭，無地自容，「對不起，大哥，是我太傻了。」
顏承旭聽完，忽然大吼：「原來如此，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你敢害我！！！」
馮司昂殘酷笑著說：「是又如何？我就是要將你逼上絕路！」
「你！我跟你拼了！」
顏承旭忽然壯起膽子，沖向馮司昂。
小弟們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很快將他按在地上。
「反了你！敢動我們大哥！」
「找死！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見他們真的要動手，馮司昂趕緊阻止道：「行了，停——」
小弟們一個二個怒氣沖沖退下，用眼神警告著顏承旭。
後者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狀態，剛才的血性也只是一時衝動。
馮司昂見此，笑著問：「告訴我，你跟你女兒到底誰活命？」
「……」顏承旭神色掙扎。
他繼續說：「你若是想活命，我現在就帶人去把你女兒虐殺致死。」
「不、不要！你不能對我女兒下手！」
「哪意思是你想你女兒活下去是吧？那好，你現在就從河畔跳下去，這樣，我們倆的賬就算抵消了。」
顏承旭臉色一變，猶豫良久，顯然是不會游泳，對死亡充滿了恐懼感。
「不敢是吧？」
「……」顏承旭繼續不說話。
馮司昂掉頭便走，「那好，我懂了，我就去找你女兒麻煩。」
在這句話的威脅下，顏承旭終於哭著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起身道：「慢著，別去找她，我對不起她。」
馮司昂冷酷的看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老人家，別太貪，你可是欠我一萬三千兩，沒那麼容易抵消的。」
「我明白了，一定要有一個人死是吧？」
馮司昂露出笑容，「對，我喜歡看人死。」
「嗚嗚嗚。」
顏承旭用衣袖掩淚，不再多說什麼，走向河畔。
這水雖然不深，但是要淹死不會水性的人，綽綽有餘。
只見他站在河畔上，臉上儘是決然，頹嘆道：「想我顏承旭這輩子，生意做到最大時，也曾萬民敬仰，沒想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夫人、女兒！我對不起你們！
下輩子不要再攤上我這麼一個丈夫、父親了！」
說完，他一頭栽下河畔，水面響起一聲「撲通」。
眾人齊齊往前看，只見剛才還很決然的顏承旭，此刻居然在瘋狂撲水，叫道：「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眾兄弟想笑的同時，又覺得應該沉默。
因為這可是一個看著別人緩慢死亡的過程。
內心有些煎熬。
待其徹底失去動靜，沉下水時，馮司昂才鬆口道：「撈他起來。」
一旁小弟意外無比，「啊？！」
「啊什麼啊！趕緊給我去把他撈起來！」
「哦哦！」
精通水性的兩個兄弟先後跳下水，成功將顏承旭撈了起來。
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陷入昏迷。
馮司昂現場表演了一波救人，當然，不是人工呼吸。
而是靈氣導息。
很快將顏承旭救醒了。
一旁大飛看得羨慕無比，「大哥，你什麼時候突破六脈武者了？！」
「就在你們每天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時。」
「嘿嘿。」
大飛不好意思的摸頭，沒想到大哥居然這麼勤奮。
人是救活了。
但是兄弟萌都很不解大哥啥意思，於是開口問道：「大哥，你為什麼要救他啊？」
馮司昂起身看著從鬼門關回來的顏承旭，笑著說：「歡迎回到地獄。」
……